全都是爲你做想

再嫁,薄情後夫別玩我

木槿在房間裡敲打了半響的門沒有反應後,她心裡隱隱約約的不安起來,本能的覺得,這守在外邊的人估計是離開了。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沒有離開,只不過他們所在的地方距離這裡有一段距離,所以她在裡面敲打門那些守着的人就聽不見。

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影視劇裡綁匪綁架了人質後一般都是守在門外的,而距離遠了控制力度不大,人質逃跑的機會就大了。

人質逃跑的機會?

木槿想到這裡大腦猛的靈光一現,是不是她也可以逃跑熹?

既然她敲打半天的門外邊都沒有反應,那是不是說明她逃跑的機會真的就大了呢?

這樣想着,她即刻又起身奔向門口,再次用更大的力氣去敲打那扇防盜門,同時嘴裡大聲的喊着:“有沒有人啊?我餓了,我渴了,我要喝水,我要吃東西!”

只可惜,她的敲打和喊叫沒有任何的作用,因爲外邊一丁點反應都沒有縟。

她終於意識到,外邊的確的沒有人守着的,即使有人,那肯定距離這棟房子很遠,所以,她完全可以想辦法逃離。

於是,她在稍微平息了一下氣息之後開始在房間裡尋找起來,因爲要逃跑必須要把門給撬開,而這是防盜門,裝的是好幾重保護的防盜鎖,要撬開,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何況她還沒有任何的工具呢。

撬門下縮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她不得不另外想辦法,而其它地方就只有窗戶。

而這房間窗戶有兩個地方,一個是房間的大窗戶,另外一個就是洗手間裡的小窗戶。

她首先是想到了洗手間,於是迅速的走到洗手間裡,可面對這扇小窗戶時她又本能的惆悵了,因爲這麼小的一個窗戶,外邊居然也是裝有防盜窗的。

她擡頭看了看那裝有排氣扇的地方,說實在的,那地方在牆壁上打了個洞,只不過那洞很小,一隻手的拳頭那麼粗,而一個人想要從這個洞裡鑽出去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她不由得嘆息一聲,再次來到房間的窗戶處,雖然說窗簾是遙控的,用手不容易拉開,不過只要你用力,也還是能硬拉壞。

她就是硬拉壞的,然後把推拉門的玻璃窗推到一邊,伸手出去,抓住那防盜窗使勁的搖晃着,隱隱約約的,覺得那防盜窗好似在晃動。

木槿當即微微一愣,只當是錯覺,稍微停了一些,平息一下自己的心跳,於是再次用手抓住那防盜窗,更加用力的搖晃着。

這一次,她明顯的感覺到防盜窗的確是在晃動,她心裡不由得一喜,看來這防盜窗焊在牆壁上並不怎麼穩。

或者也不一定是焊在牆壁上的,也許是在牆壁上打了膨脹螺絲,然後用螺絲給栓上去的也不一定,現在很多人裝防盜窗都是用這種方式的。

於是,她伸手出去,在窗戶邊慢慢的摸索着,別說,她還真的摸索到了打在牆壁上的膨脹螺絲,甚至還有螺絲帽。

她心裡不由得一陣狂喜,於是用手抓住那螺絲帽使勁的擰着,想着只要把螺絲帽給擰下來了,這防盜窗自然也就和這牆壁鬆開了。

只可惜她的手指沒有那麼大的勁,螺絲帽這種東西不是她的兩根手指就能隨便擰動的,要不那扳手等工具估計就賣不出去了。

所以,她在連續使力把手指都給擰破皮螺絲帽依然紋絲不動後,才無奈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木槿用手摸索着這扇窗戶下面的邊緣,這才發現,這窗戶從左到右有六顆螺絲帽,也就是說這窗戶下邊用了六顆膨脹螺絲,而上面肯定也有六顆,外加兩邊,估計不下二十顆膨脹螺絲。

而她如果想要從這窗戶逃出去,至少要拔掉八顆以上的螺絲帽,這個工程之浩大,絕對不是她的手指能完成的。

她有些垂頭喪氣的坐回沙發上,不由得嘆息起來,看來電影電視都是騙人的,這人被綁架了要想逃跑,哪來那麼容易?

既然逃跑不了,她也就不浪費力氣了,好在這房間裡還有沙發,於是她順着沙發扶手躺下去,因爲沙發短,她就蜷縮着躺在沙發上。

的確是很累,從上午接綁匪用吳悠的手機打來的電/話到現在不知道是晚上幾點,她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了,所以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又累,又渴,又餓的她最終還是睡着了。

白婷婷在醫院給白惠蓉輸血後原本就應該離開的,可她嚷着要等自己的姑媽醒過來後再走,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肯跟警察離去。

石洪峰見她那個樣子也可憐,於是就對跟隨白婷婷的警察說:“那就還是讓她在這裡再等會兒吧,剛剛我問護士了,護士說麻藥的藥效過了就會醒過來了。”

警察當然不會隨便聽一個人的吩咐,不過石洪峰又另當別論,於是這倆警察即刻給自己的上司打電/話請示,把石洪峰的話轉告了一下,即刻就獲得了批准。

石洪峰幫白惠蓉辦的住院手續,急診科距離外科住院部有些距離,中間隔着兩棟門診部,所以要從長長的長廊推過去。

白惠蓉從急診室推出來時人還沒醒,臉上或許因爲玻璃碴子的緣故有不少的劃傷,好在傷口都不深,所以也沒有縫針,只不過塗抹了消毒水而已,所以看上去花花綠綠的,的確有幾分恐怖。

“姑媽,”白婷婷跟着追上去,或許因爲着急的緣故,或許因爲她從紗布的那條縫隙看路視野不是那麼寬闊的緣故,或許因爲護士和護工推着活動牀走得比較快的緣故。

總之,白婷婷一直追隨着白惠蓉的活動牀的腳步有些踉蹌,雖然她的整個頭都被紗布包裹着看不清她的表情,不過從她踉蹌的腳步上依然能看出她應該很着急很難過很傷心。

石洪峰在打電/話,並沒有即刻跟上來,而石巖卻在後面問剛從急救室裡走出來的,給白惠蓉做手術的醫生,瞭解白惠蓉目前的傷勢以及會造成什麼樣的後遺症。

醫生告訴石巖,白惠蓉的傷勢的確很重,好在送醫院及時,所以並沒有截肢,不過腿因爲粉碎性骨折,裡面打了鋼條,以後能否站立走路,還要看恢復的情況。

至於白惠蓉的手臂,看似沒有她的腿傷勢嚴重,不過裡面手肘關鍵處那一塊連接的骨頭斷了,現在無法連接起來,雖然做了手術,但是人工合成的那一塊骨頭肯定不能完全代替她原來的骨頭,所以,她這隻手很有可能會反轉着,以後很可能會失去工作的能力。

石巖對這些並不怎麼關心,何況白慧蓉原本就不需要工作,他現在最爲關心的是白惠蓉會不會死去,所以醫生說這些時他都耐着性子聽着。

醫生說完這些就要轉身離開,石巖即刻又叫住了他,待醫生回過頭來,他才趕緊開口,小心翼翼的問:“那個,她沒有生命危險了吧?”

醫生看着石巖,想了想說:“按說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畢竟她的傷勢不在致命的地方,不過這也很難說,如果她的傷口恢復不好,因爲大面積感染或者意外大出血什麼的,我們也不敢百分百保證她沒有生命之憂。”

石巖聽了這話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意外是誰也預料不到的,何況作爲醫務人員,誰也不敢把話說得太圓滿。

白婷婷是跟着推白惠蓉的護士一起進的病房,因爲醫院住院部和急診科的醫生是分開的,所以急診科的護士到住院部後即刻就把急診科那邊醫生寫的白惠蓉的病歷和所做檢查的結果單等和住院部的醫生做了檢查。

因爲是晚上,外科住院部只有值班醫生,而白惠蓉還沒有醒過來,所以值班醫生只是例行公事的過來看了一下,見白婷婷那個樣子,也沒有多問她別的事情,只是把注意事項給她說了一下。

護士把牀卡等寫好,然後告訴白婷婷呼叫器是那一個,最後才說:“你注意看着她的點滴瓶,如果瓶裡藥沒有了,你就按呼叫器,我們那邊會顯示多少牀號,然後我們會拿了藥過來給她換的。”

“醫生,我姑媽要掛多少瓶點滴啊?”白婷婷看着白惠蓉牀頭那一大瓶藥,聽護士說還要來換藥,忍不住追問着。

“還有好幾瓶呢,”護士公式化的回答着:“她的傷勢這麼嚴重。腿和手臂都嚴重性骨折,而且還大出血,能撿回一條命都不錯了,藥肯定要用不少的,現在是爲了防止感染和消炎等。”

護士說完這話轉身要走,白婷婷不由得又追問了句:“那萬一藥點滴完了,我按了按鈕你們還沒有來怎麼辦?”

“你也不要真的等到藥水一點都沒有了才按按鈕啊,”護士看了白婷婷那包裹得跟糉子似的的頭說:“看你這樣子,應該也是在住院的吧,不至於不知道藥水還有多少才按呼叫器吧?更加不會不懂得護士沒來藥水也沒有了應該關閉點滴器這樣的常識吧?”

白婷婷沉默不語,而護士則看了眼白惠蓉的點滴瓶一眼轉身離去,對於那個頭被包裹成糉子的白婷婷,卻是沒有多看一眼。

白婷婷冷哼了一聲,待護士走出去,即刻過去反鎖了門,然後迅速的來到白惠蓉的病牀邊,看着那還有三分之一的點滴瓶楞了楞。

剛剛護士看點滴瓶的動作她看見了,估計護士擔心她忘記叫了或者擔心她眼神不好等下看不清,所以想要估摸一下這點藥水以目前的點滴的速度還要多少時間。

也不知道是這藥不能滴得太快的緣故還是因爲白惠蓉麻醉藥還沒有失效人還沒醒過來的緣故,總之,白惠蓉的藥水滴得不快。

白婷婷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閉着眼鏡的白惠蓉,雙手握緊成拳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然後把手放在點滴的速度調節器上,一咬牙,開到了最大,剛剛還慢慢滴着的藥液迅速的加快起來,比原來的速度快了一半都不止,幾乎是不到一秒就是一大滴。

“姑媽,不要怪我,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白婷婷看着白惠蓉開口,聲音從厚重的紗布裡傳出來。

“姑媽,放心吧,婷婷不會讓你就這樣白走的,”白婷婷繼續盯着病牀上一臉花紋的白惠蓉開口:“因爲你把吳悠和安木槿兩個女人控制住了,而只要你永遠的閉上眼睛,再也醒不過來了,那麼,石巖也就不可能找到她們了,所以,你走在前面,她們倆在後面很快就會跟着你來的。”

白婷婷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那還沒有拉上拉鍊的窗外,然後又咬牙切齒的開口:“姑媽,這一次,是我做的最大的賭注,雖然這賭注以你的生命爲代價,但是我相信我一定會贏,同時,我也會爲你報仇雪恨的,所以,你就放心的走吧,在你睡着的時候悄悄的走,還沒有痛苦,這也算是我爲你做的最後一件不讓你痛苦難過事情。”

白婷婷說完這話,剛剛還緊張的心裡慢慢的放鬆下來,想着這件事情不做也做了,而且她這還是人不知鬼不覺,即使白惠蓉就這樣悄悄的死了,也算是麻醉藥過量的問題,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她望着那窗外不遠處高樓大廈上閃爍着的霓虹燈,好似看見了自己的前途和光明,她相信,只要安木槿和吳悠都死了,那她的案子也就自然沒人追究了,而她的爺爺肯定會以白惠蓉和安木槿都死了爲條件,強烈要求石巖和石洪峰放棄追究她的責任的。

而石洪峰和石巖呢,想着反正安木槿和吳悠死了,而白惠蓉也死了,再追究下去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到最後,也還不是不了了之了。

這樣想着,她幾乎要笑出聲來,直到身後傳來聲響,她這才轉身過來,卻意外的發現,病牀上的白惠蓉居然醒了。

她當即大吃一驚,整個人好似驚呆了似的望着白惠蓉,因爲她不確定白惠蓉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同時也不確定自己剛剛自言自語的那些話,姑媽白惠蓉聽見了沒有。

而白惠蓉見白婷婷呆愣在那裡,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因爲麻醉藥失效,傷口傳來的痛,原本她的臉就有些扭曲,現在這一皺眉,看上去就有些猙獰了。

或許因爲封着石膏的腿力傳來痛,她不由得稍微挪動了一下上半身,想要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偏偏因爲一條腿使不上力,另外一條腿又包裹着紗布,所以她這挪動上半身就拉扯着她下半身的神經,痛得她呲牙咧嘴的喊痛。

“哎喲!”白惠蓉不由得喊出聲來,扭頭的瞬間略微擡頭,這才發現自己的點滴瓶裡已經沒有藥水了,而下面那稍微粗一點地方,藥水也快流完了,正朝細管子裡迅速的滑落。

“婷婷,快幫我把調節器關了,”白惠蓉不由得着急起來,迅速的喊站在一邊的白婷婷,同時又補充了句:“關了調節器按呼叫器,讓護士來給我換藥。”

原本愣住的白婷婷這才反應過來,迅速的奔上前去,不過卻不是幫白惠蓉把輸液管的調節器關掉,而是把呼叫器迅速的拉扯掉,讓白惠蓉不能使用呼叫器。

白惠蓉對白婷婷的行爲給震住了,看了看她丟在地上的呼叫器,又看了看那連接自己手背的輸液管,迅速的反應過來,然後猛的用自己那隻沒有骨折的手艱難的側身要去關調節器。

只可惜,她的兩條腿都有受傷,只不過受傷的程度不一樣而已,而她想要側身就務必會壓着她那條粉碎性骨折做了手術封上石膏的腿。

所以,她根本就無法側身,即使她咬緊牙關忍住全部的疼痛,甚至那痛已經讓她的額頭上不斷的冒汗了,她依然還是無法側起自己的身體。

而輸液管裡的液體卻迅速的滑落下去,已經過了調節器的位置,甚至在快速的滑向她的手背,液體快速的流進她手背的血管裡。

只是,跟在那些液體後面的卻是空氣,而大量的空氣進入血管後必然會要她的命,於是她迅速的擡起自己的手,想要努力的把手背上的輸液針拔掉。

只可惜她也就這一隻手能動,另外一隻手因爲骨折的緣故封了石膏,而這輸液針就紮在她能活動的這隻手的手背上,所以拔針於她來說,根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那空氣到鍼口就被血管裡的血跟衝出來了,這個時候如果沒有壓力,其實空氣也還是沒那麼容易流進去的。

白惠蓉努力的舉起自己這隻紮了針的手,迅速的送到自己的嘴邊,此時此刻,她已經顧不得去罵自己的侄女,因爲她必須用最快的時間把這針拔掉,不讓空氣流進血管裡去。

然而因爲她舉起手的緣故,空氣的確是流不進血管了,不過血管裡的血液又倒流了出來,在軟管裡和空氣相互抵住,好似兩個打架的人,誰也不願意讓着誰。

可就算是這樣,白惠蓉依然非常努力的把這隻手送到自己的嘴邊,想要用自己的嘴邊咬住那枕頭把這留置針給拔掉。

然而,她的手剛舉到嘴邊,她都還沒來得及張嘴,白婷婷已經迅速的伸手過來,一把抓住她那紮了針的手腕,稍微用力,直接從她下巴跟前拉開了去。

“婷婷,你這什麼意思?”白惠蓉看着把自己手拉得很低的女人,看着她正用另外一隻手在努力的按壓輸液管那比較粗大的那一段,即刻緊張的呵問着自己的侄女。

“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是想讓你早點結束痛苦而已,”白婷婷一邊用力的按壓着輸液管那比較粗的一段,一邊對白惠蓉道:“姑媽,你這一條腿都粉碎性骨折了,裡面打的是鋼筋,這樣活着生不如死,我這全都是爲你做想......”

“爲我做想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快點死去?”白惠蓉終於弄明白了自己侄女的意思,見她不斷的按壓着那粗一點的輸液管,而原本倒流出來的血液在白婷婷的按壓下又慢慢的流回血管裡,而那些透明的空氣也正朝着白惠蓉的血管裡奔跑着。

白惠蓉終於是着急了,看見那正咬緊牙關用力按壓輸液管最粗那一段的白婷婷,她明白,此時和白婷婷講道理是浪費時間,而於她來說,此時時間無異於就是生命。

於是,她爲了能掙脫掉手背上的針,乾脆咬緊牙關朝牀下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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