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再婚
木槿還想着石巖重新給她辦戶口本應該要一番周折,怎麼着也得十天半個月之後吧?
可誰知道,第二天石巖就通知她去辦結婚證了,說戶口本已經幫她辦下來了,她心裡萬分疑惑,請假過去的,等趕到民政局一看,石巖手裡果然有她的獨立戶口本。
她對他的辦事能力趕到萬分驚奇,他倒是笑着說,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啊,原本把戶口分出來也就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把戶口分出來的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不過前提是必須本人持戶口本去派出所的戶籍辦辦理。
而她自己本人根本就沒有去,戶口本也不在她手上,這就得走關係甚至是塞紅包什麼的了,這是中國的行情榭。
“那個,你給派出所的所長送禮了吧?”木槿和石巖在排隊等複印,她終究還是忍不住,“花了多少錢?”
石巖的額頭當即掉下三條黑線來,他就讓人把她的戶口單獨分出來,這麼點小事,也值得送禮,不就一句話的事兒?
“我不說了嗎,我有朋友在戶籍辦上班,他只是在電腦上操作一下就成了,”石巖淡淡的開口,“對了,你改天去戶籍辦籤個字,程序上的東西還是要補上的。壠”
木槿點點頭,好在複印很快就到了,而在她來之前,石巖已經把兩份結婚申請表填好,男方的名字他也簽了,女方的名字只等她落筆。
她略微沉思一下,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貌似也沒什麼好考慮的,拿起那支公用的水筆,一咬牙,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結婚證辦得很順利,沒多久就出來了,工作人員叫他們過去在結婚證上簽字按手印,同時還送來了一句祝福語——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也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三年前,她和方逸塵辦結婚證時,工作人員也是這樣祝福他們的,可她和方逸塵的婚姻到底是不可能走到一百年,只是走了短短的三年就到了盡頭。
而今,她和一個叫石巖的男人又來辦結婚證了,他們認識不久,甚至相互間都不怎麼了解,她和他——
又能否走到百年的那一天呢?
木槿請了半天的假,而石巖則更忙,在辦結婚證的途中,他已經接了幾個電話了,結婚證辦下來,他已經是不能再耽誤了。
於是把結婚證塞給木槿一本,匆匆忙忙的說他要去處理一點急事,讓木槿先回公司上班,晚上下班時他再去接她。
木槿看着手裡紅紅的結婚證,再看着那匆匆忙忙開車遠去的男人,今天的他依然開的是那輛別克凱越,而那晚她喝醉酒時曾記得的那輛越野車卻是再也沒有出現過,就好似,她看錯了一樣。
請了半天的假,現在已經是上午11點了,她就給柳橙橙打電話。
“橙子,出來一起吃個飯吧。”她的聲音有些幽幽的。
“行啊,剛好我沒有上班了,”橙子回答得很爽快,“你丫今天遇到什麼好事了,這麼大方請你姐姐我吃飯?”
“我結婚了,”木槿儘量放平自己的聲音,可依然還是把橙子給嚇了一大跳。
“木頭,你剛剛說什麼?”橙子不確定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趕緊又追問了回來。
“我結婚了,”這一次,木槿用肯定的語氣說:“所以,想請你出來慶祝一下。”
“結婚?”橙子終於是聽明白了,忍不住在電話那邊大聲的喊了起來:“木頭,究竟怎麼回事?你丫怎麼這麼快就結婚了呢?真是閃婚啊?”
“你先過來吧,我在你最喜歡的必勝客等你,”木槿不想在電話裡和她談這事,說了這句話就把電話給掐斷了。
半個小時後,她們倆坐在了必勝客餐廳的卡位裡,橙子瞪大眼睛把木槿從頭到腳的看了又看,最後手掌在餐桌上一拍,好似驚堂木響起:“丫的木頭,究竟是怎麼回事,這麼匆匆忙忙的又把自己塞進圍城是爲哪般?趕緊從實招來?”
木槿看她那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於是低聲的提醒着她:“橙子,你現在可是孕婦呢,說話做事收斂一點,不要把我乾兒子給教壞了。”
“閨女,閨女,”橙子趕緊給她糾正着:“給你說多少次了,我要生女兒,現在誰tm生兒子啊,生兒子不得把自己給累死啊?”
木槿就笑,橙子這丫稍微一激動就爆粗口,剛好有服務員拿了菜譜上來,聽見橙子這句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點了餐,其實就是一人要了一個套餐,橙子一人還是要的披薩,木槿卻打死都不要披薩了,在服務員的介紹下點了個石鍋鰻魚雞翅飯。
“趕緊老實交代啊,”服務員剛一走開,橙子就又催着對面的木槿:“你和你老公是怎麼認識的?又怎麼突然就想到要結婚了呢?”
“我......”木槿想說我是攔錯車認識的,可那晚在獨釣沙酒店和石巖共處一室的情況的確是太過混亂了,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就是,前幾天我相親那晚不是遇到壞人了麼,”木槿在心裡迅速的組織着語言:“當時那陳明亮太壞了,給我喝摻了白酒的紅酒,我醉得一塌糊塗,後來是他把我從陳明亮手裡救下來的,然後......”
“然後,你們就酒後亂性,把那事兒給做了,於是就不得不走到結婚的這一步來?”橙子接過木槿的話,按照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木槿被她這狗血的猜測直接給弄得風中凌亂了,橙子這不上班是不是看狗血的網絡小說看太多了,這樣的情節居然也能想得出來?
木槿還在風中凌亂中,橙子可又說話了,用手指了她的額頭一下道:“你可真是根木頭,這樣的事情現在這個社會算什麼啊?你就因爲一夜的溼身要去和那個男人結婚?這才幾天啊,你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木槿搖搖頭,無奈的看着橙子,也不去和她爭辯她那狗血的猜測:“我不瞭解他,我打算......從今天開始去了解他。”
橙子聽了這話氣得,端起一杯水嘰裡咕嚕喝了一大半,然後又一本正經的訓道:“木頭,也真有你的,即使要閃婚也不用閃得如此之快吧?”
“閃婚嘛,速度......難免會快一點,”木槿略微有些艱難的開口:“這還不是方逸塵那廝在後面逼的,如果不是他頭腦發熱大腦發昏要跑回來找我復婚,我也不至於......”
“就算方逸塵在後面逼着,可你這樣是不是也太草率了?”橙子對她的做法依然不贊同:“兩個人怎麼着也還是要交往一段時間,相互瞭解一下彼此的情況,就算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可對方的人品家境什麼的多少也要知道一點啊,你就不擔心嫁個窮窟窿一輩子都爬不起來啊?”
“人家有車呢,”木槿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她,橙子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
“就算有車,萬一是個不法分子呢?你怎麼知道他那車是怎麼來的?”橙子依然很生氣,對於她如此草率的處理自己的第二次婚姻非常的不高興:“木頭,不是我說你,第一次婚姻失敗了,第二次婚姻就該慎重又慎重,可你......”
看着橙子那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木槿只是苦笑,也不再辯駁,因爲她知道,橙子說的都是實話,她這婚姻,的確是有些草率了。
好在服務員很快端上來了橙子的披薩,終於堵住了橙子那張滔滔不絕的嘴,木槿見她這麼能吃,心想孕婦到底是不一樣呢。
橙子的確能吃,一個披薩套餐下去,她居然還沒有飽,然後招來服務員,又毫不客氣的點了一份黑椒牛排。
木槿看着那端上來的牛排,心都在滴血,橙子這丫果真是個吃貨,這吃起來都不管她的死活了,她的荷包粉憂傷,她的銀行卡也粉憂傷。
“來,你也嘗一口,”橙子切下一塊牛排放進木槿的小碗裡:“必勝客的披薩和牛排都是最好的,每次耗子說出來吃飯,我都讓他帶我來這裡吃。”
木槿忍不住在心裡腹誹着橙子,她又不是她的耗子,她這還不知道嫁了個什麼人呢,真要像橙子所猜想的那樣,萬一是個窮窟窿,雖然有輛破車可欠了一屁股的債,那等着她的可是苦日子。
“你趕緊吃啊,”橙子見她發愣,嘴裡咀嚼着牛排含混不清的催她:“你這石鍋鰻魚飯也不便宜呢,六七十塊呢,你想白白浪費掉啊?”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木槿即刻拿起筷子,不再遲疑,她總不能讓自己白花花的銀子都打水漂了吧,吃一點少虧點啊。
她剛吃了一半,包裡的手機響了,單調簡單的鈴聲,幾個簡單的音符而已,她掏出手機來,雖然是一組數字,但是她已經認出是石巖的。
她看了橙子一眼,稍微遲疑一下按下接聽鍵,“喂。”
“啊木,你回公司了嗎?”石巖的聲音在電話那邊溫潤的響起,讓人聽了如沐春風。
“還沒,我在外邊吃飯呢,等吃了飯回公司去,”木槿如實的回答。
“哦,你好悠閒啊,”石巖的聲音帶着幾分羨慕的傳來,木槿還沒反應過來,接着又傳來一句:“我還是昨晚吃過的飯呢。”
石巖最後半句略微帶了幾分可憐,好似要薄情別人的同情,木槿終於忍不住問了句:“那......你怎麼不去吃飯呢。”
“我還在忙,等會就去吃,早餐午餐一起解決,”石巖的聲音傳來,接着電話那邊好像有聲音傳來,木槿還沒聽清楚,石巖已經掛斷電話了。
“哎呦,這還挺甜蜜的嗎。”橙子調侃木槿,結果惹來木槿一記白眼。
中午和橙子吃了飯後木槿又開車送橙子回去,覺得橙子這也太小心翼翼了,不就懷個孕嗎?就連車都不敢開了?
橙子說是劉昊的母親叮囑的,劉家有個親戚就是懷孕時開車流產的,所以不讓她開車,最近劉家在籌備婚禮,她估計也忙了。
“原本想讓你給我做伴娘的,”橙子下車前還數落她:“結果你倒好,我第一次婚都還沒有結,你這第二次婚就又結了,這一結婚,我的伴娘就又得另外找人了。”
木槿但笑不語,濱城很多人家都有講究,伴娘一定要未婚女青年,離過婚的也成,但是有婚姻在身的卻不行,所以橙子纔會有此一說。
下午回去上班,她這已經是二婚了,而且又結得如此的倉促,自然是沒有要向衆人宣佈的必要。
剛到設計部,就看見陳躍玲紅腫着眼睛好似哭過了,看見她時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對她有很明顯的敵意。
木槿被她這一眼瞪得稀裡糊塗的,她什麼時候又得罪她了?
過了會兒林莉才悄悄的對她說,陳躍玲上午穿的非常性感去穆楓辦公室了,結果被穆楓給轟了出來,還勒令她回家去換了衣服再來上班,說她穿得跟個坐檯小姐似的。
木槿聽了這話只是苦笑了一下,這穆楓到底是從國外回來的,這對工作的要求和李明輝就是不一樣,陳躍玲,估計在設計部沒有以前那樣如魚得水了吧?
下午接到通知,香樟園的酒店今天開始裝修了,她是香樟園酒店的主要設計師,所以必須去現場勘查一下,跟總監穆楓同去。
“香樟園酒店的設計圖我看過,設計得非常的漂亮......”穆楓一邊開車一邊側臉過來看她一眼,目光裡有着讚許。
木槿倒是很謙虛的笑了一下,說自己來創科公司上班三年了,當初也還是多虧了前總監李明輝的指導,他雖然後來犯錯了,但是他在設計方面的確也還是很出色的。
穆楓聽她這樣一說,越發的覺得她人品不錯,據他所瞭解到的,李明輝其實最護着的人是陳躍玲,可陳躍玲在他跟前卻總是說李明輝的壞話。
香樟園酒店裝修的施工方依然是家家順公司,施工部的經理還是蔡大新,木槿過去和他一起研究圖紙,就重點要注意的地方用鉛筆標註出來,再三叮囑施工要精益求精,不能馬虎大意,千萬不要再出現香樟園樣板間的事件了。
蔡大新點頭,最後木槿說完,他才保證的說:“放心吧,這香樟園的合約來之不易,當初如不是你在創科公司,估計還簽約不成呢,你是創科的設計師,又是我們家家順的老闆娘,我們那裡敢馬虎大意啊?”
“我和方逸塵離婚了!”木槿一本正經的糾正他,隨即轉身,卻剛好撞到站在她身後的穆楓。
“你結過婚了?”回去的路上,穆楓一邊開車一邊很隨意的問:“還真看不出來,我還以爲你是未婚女士呢。”
“已經離了,”木槿淡淡的答,原本還有一句:不過又結了,可覺得自己和穆楓之間並不太熟,又是上司下屬的關係,也就沒用說了。
回到公司,剛好是下班時間,她正在整理文件,手機就響了,是石巖打來的,讓她趕緊下去,說在門口等她,要接她回家。
“我們只是領了結婚證,不是還沒有結婚嗎?”木槿坐上石巖的車,對於他說的要帶她回石家略微有些詫異。
說了是旅遊結婚,因爲已經是九月中旬了,石巖說國慶倆人都有假期,所以國慶去旅遊結婚。
“結婚證都領了,要怎樣纔算結婚啊?”石巖笑着答,不等木槿開口又解釋道:“是奶奶知道我們倆領證了,讓我領你回去認認門,怎麼着,你也得知道你嫁的人家住在哪裡吧?難不成你以爲我們倆就在那公寓結婚?”
木槿臉上一囧,石巖不說,她還真想着以後就和石巖住他那1740的的公寓了,對於石巖的家,她好似,還真沒有認真去想過。
石巖的車並沒有朝市區開,而是朝郊外開的,下班高峰期,路上並不是非常的通暢,一路走走停停,石巖接了幾個電話,都是快了快了在路上,估計是石家人在催他。
而木槿則給自己的母親打了電話,把石巖帶自己去認門的事情說了一下,邵敏之叮囑她要有禮貌什麼的,說看石巖的奶奶就知道石家是知書識禮的人家。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石巖的車終於開進了一片以別墅爲主的樓盤,而他的車在進入別墅區域後又行駛了三分鐘,然後停在一個靠湖邊的獨棟庭院式別墅門外。
“這裡......是你家?”木槿下車來,當看清眼前的環境時,整個人已經驚得目瞪口呆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石巖居然是大款。
“當然是我家了,難不成我還帶你去別人的家?”石巖笑了笑,過來拉了她的手,“走吧,沒見奶奶都出來了麼?”
劉琴的確是從院子裡出來了,看見石巖的車明顯的皺眉:“你這開的誰的車啊?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石巖也不解釋,而木槿已經在乖巧的叫奶奶了,然後又送上石巖早就幫她準備的禮物。
“哎呦,還是我家木槿心疼我,不像我那壞孫子,沒良心的,”劉琴嘴裡誇着木槿,罵着石巖,可那語氣,對木槿是客氣,對石巖卻是寵溺。
木槿和石巖一起跟着劉琴走進院門去,在庭院裡一眼能看見門前的湖水,在燈光的照耀下,湖水安靜如潭。
這樣的別墅,又是這樣臨湖的位置,根據當今的市價,估計沒個三四千萬下不來,石家,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款。
“走吧,以後慢慢觀賞,”石巖見她看那湖,低聲道:“以後,有空,可以在這庭院裡釣魚,水庫裡的魚兒都是野生的,沒人喂飼料呢。”
“我是不是......釣上金龜了?”木槿自言自語的嘀咕着。
她這聲自言自語很低,不過還是被石巖給聽見了,忍不住低笑一聲道:“這說明你釣魚的技術好啊。”
“誰釣魚的技術好?”石巖的聲音有些大,剛好走到前面的劉琴聽見了,回過頭看着他們:“木槿嗎?”
木槿直接囧的不啃聲了,卻暗地裡用手掐了石巖一下,痛得石巖呲牙咧嘴的,不過卻是沒有再喊出聲來。
“哎呦,石巖回來了,”隨着一聲略微有些嬌柔的聲音,一個身材略顯豐滿,長相過於漂亮的女子從樓上走下來,她的面容幾乎看不出實際的年齡,木槿猜測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
“這是容姨,”聲音的聲音淡淡的給木槿介紹,同時又看了那女人一眼道:“這是我老婆安木槿。”
白慧容看見木槿時明顯的一愣,接着又迅速的涌上笑臉,看着木槿熱情的打招呼:“原來這就是木槿啊,怪不得石巖如此急急忙忙的要結婚呢,原來長得......這麼漂亮。”
木槿只覺得她這話有些矛盾,外邊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按石家這樣的家境,石巖要娶比她漂亮很多的女人應該都不成問題吧?
那,石巖爲什麼要娶她呢?
木槿幾乎在瞬間自問了這個問題?
卻,自己找不到答案。
“晚餐都準備好了吧?”劉琴帶着木槿和石巖在沙發上坐下來,然後又看着白慧容問:“洪峰呢?不是讓他早點回來嗎?”
劉琴的話剛落,就聽見院子裡傳來腳步聲,頃刻間,一道略微偉岸的身影出現在大廳門口:“媽,我這不回來了嗎?路上有些塞車。”
木槿瞪大眼睛看着走進來的五十多歲的男人,雖然她從來沒有和這個男人見過面,但是她認識他。
不,全濱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認識他,因爲,他就是濱海市委書記——石洪峰!
剛剛看到石家的庭院式別墅時,她就猜測到石家應該是有錢人家,可這會兒見到石洪峰,她才知道,石家不僅僅只是有錢,而且,還有權。
也難怪石巖那麼快就把她的戶口本搞定了,在錢和權的雙重威力下,這根本就不是一件難辦的事情。
木槿因爲震驚石巖的父親是市委書記,以至於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人在說什麼,直到石巖用手臂推了推她:“木槿,這是我爸,以後也是你爸。”
木槿終於回過神來,看着一臉慈祥的石洪峰,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還是開口叫了聲:“爸。”
木槿的緊張和剛纔震驚的表情石洪峰都看見了,他應了一聲,隨即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看着自己的兒子道:“石巖,你沒有提前給木槿說我們家的情況嗎?”
“時間緊張,來不及說,”石巖淡淡的應着父親的問話。
心裡話,這個能說嗎?一說的話,木槿肯定不會答應嫁給他的,而且木槿的父親安崢嶸肯定也不會答應的,他這叫先斬後奏。
石洪峰從自己兒子的語氣裡即刻聽出了這層意思,忍不住朝石巖投去一記讚賞的目光,怪不得那天雙方家長見面時那電話打得那叫個及時呢,估計都是自己兒子在後面搞的鬼,還真不愧是他兒子。
“吃飯了,”白慧容在餐廳那邊笑盈盈的叫着:“等吃了飯再聊了,別把人木槿給餓着了。”
“好,走,吃飯去,”石洪峰站起來,帶頭朝餐廳走去。
餐廳裡,劉琴坐首位,石洪峰和白慧容坐在一起,木槿坐在石巖的身邊,對於身處如此豪華的家環境,對於餐桌上勝過酒店的美食,她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好吧,她是做設計的,也曾見過無數的樣板間裝修出來的豪華和奢侈,可那到底也只是樣板間,和真正身居其中又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明明是美味佳餚,可到她嘴裡如同咀蠟,白慧容少見的熱情,給她夾了一堆的菜放在碗裡,但是她根本就吃不下。
她無比苦惱的望着堆成小山的菜,然後側臉看着坐在身邊安靜用餐的石巖,隨即輕聲的問了句:“石巖,我能分一點菜給你嗎?我......吃不完。”
木槿的話一落,大家原本正吃飯的筷子都停了下來,用詫異的眼神看着她,在石家,吃不完的東西可以剩下的啊?
石巖稍微楞了一下,側臉看着那雙正期待着他的眼神,心裡不由得一軟,隨即點點頭:“嗯,給我一點吧。”
衆人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見木槿高興的把自己吃不完的菜夾給石巖,又都默不作聲,然後繼續吃飯,就好似,剛剛那一幕不存在一樣。
很久以後木槿才知道,其實石巖有潔癖,他從來不吃人家吃過的東西。
吃完飯,石巖帶着她上樓,他們的房間在三樓,也就是別墅的頂樓。
九月中旬,南方還很熱,石巖進房間就開了空調,舒適的26°。
可木槿依然覺得熱,手心裡都在冒汗,主要是她很緊張,對於樓上的一房一廳就更加緊張了。
房和廳都很大,沙發也很大,她心裡明明緊張,可臉上卻帶着一副沒心沒肺的表情,朝沙發一倒,大聲的宣佈:“今晚我依然睡沙發。”
石巖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靠在白色沙發上的女人,然後幽幽的開口:“你想要把我們的洞房花燭安排在客廳裡我不反對,但是,你確定那沙發夠我們滾嗎?”
木槿的臉當即黑沉,坐起身剛要發火,石巖卻壞笑着揚了揚手裡紅色的結婚證:“老婆,老公有權利問老婆討要正常的性生活。”
木槿剛剛鼓起的怒氣一下子被他刺得癟了回去,半響纔開口道:“這種事情......要講個你情我願。”
“你的意思是......你不情願嗎?”石巖的聲音明顯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