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前面帶路走,放慢了腳步,因爲馬上就要到了,可是渾身都感覺不自然,後面的人應該看得一清二楚。
此時劉力寧已經開始上膛了,這把土槍一次可以上兩顆子彈,也就是上膛之後可以開兩槍,標準的狩獵土槍。
此刻我的神經已經繃到了極限,如果換一個地方還好說,可是在這個地方,我總是忍不住想起來小時候發生的那一切,就在這個時候,白蘿蔔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嚇得我差點大喊了出來。
我回頭很無奈的看着白蘿蔔,心想這個時候拍肩膀幹嘛,這不是成心嚇死人嗎?可白蘿蔔卻蹲下去撿上來了一個東西,給我看,她說。“這應該是犬類的骨頭,看起來死亡時間應該就是在這幾年。”
我認不出這骨頭是什麼骨頭,不過就大小來看應該是狗的骨頭,我幾乎是第一時間想到了大黃了,我問白蘿蔔,難道是大黃的骨頭?
白蘿蔔搖搖頭表示不清楚,畢竟這個水庫附近又不是隻有我們這一個村子,搞不好是隔壁村的狗,無意中跑到了這裡來,被糉子吃了也不一定的。
可我卻不這麼想,難怪說大黃在隔壁奶奶死了之後就不見了,就算這骨頭不是它的,大黃也很可能在其他的地方,慘遭了糉子的毒手,不然你說一條好好的好狗,怎麼突然就不見了呢?
我越想越憤怒,當初大黃是那麼的聽話那麼的可愛,還幾次三番救了我,又是那麼的忠誠,可是它卻被糉子給吃掉了,這能不叫人憤怒嗎?本來,只覺得恐懼的我,此時一下子丟掉了對糉子的恐懼,有的只是由恐懼轉化而來的憤怒而已!
我打算,在這次事情結束之後,就去把這些骨頭收集起來,埋在一個地方,不管它是不是大黃的,我也想讓這骨頭的主人有一個歸宿,也算作,是一種對大黃感謝的方式。
我把這骨頭暫時放在一邊,然後繼續往前走,這次速度已經放的更加慢了,因爲我們已經看到那個水潭的水平面了,目的地已經到了。
我們三個人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在地面上並沒有看到糉子的影子,也就是說,這個糉子躲在了水潭的水底裡。
那這樣的情況,糉子和躲在水庫的水底基本沒有區別啊,反正我們也不可能下水去抓那隻糉子吧?
劉力寧說要不抽水?雖然只是一個小水潭而已,但我告訴劉力寧不要忘記了,這個水潭下面是有個地下河的,連接着水庫,我們是不可能把這裡的水給抽完的,,然後解決掉這個糉子,除非咱們能抽完水庫的水。
於是,情況頓時陷入了僵局。
我們沒敢靠近這個水潭,雖然是大中午十二點,陽光還依稀能透過林子照射進來,但鬼知道這糉子會不會突然跳出來,把我們嚇一跳?
我們只能緊張兮兮的站在旁邊,乾瞪眼。畢竟糉子在水下,我們有什麼辦法?
然後,也不知道就這樣站了多久,我們沒有說話,只是彼此看着彼此,同時小心的警惕着這個水潭,我覺得應該是站了十分鐘這樣吧,然後我做出一個決定,我決定再進一步靠近這個水潭,仔仔細細看看水底下,是不是真的有水底倒沉屍。
雖然八卦羅盤指的地方就是這裡沒錯了,但人們總是相信眼見爲實,包括我在內,我必須親眼看到,才能做出下一步的決定。
他們聽到我要這麼做的時候,嚇得臉色不比我好看,可這件事情必須要一個人去做,我不可能讓白蘿蔔去,劉力寧來我也不放心,所以我只好自己去了。
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那種感覺,夜晚靠近水邊的時候,特別是那種看不見水底,只反射着月光,又一點波瀾都沒有的水面的時候,感覺只要一靠近,就好像有一雙手會抓住你,把你拖進水底似得,十分瘮人,
然而此時,這個水潭就是這種樣子,水面真的很平靜,彷彿我輕輕走一步引起的振動,都能帶起波瀾,我已經靠近了水面,鞋子都快碰到水面了,真害怕突然有一雙手從水底伸出來,把我拖下去。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稍微前傾身子探頭往下看去,而正午的太陽,卻把頭頂樹枝的影子打在水面上,讓我根本看不到水底的情況,根本不知道水底有什麼。
我本來以爲,我只要靠近水潭,然後探個頭就能看到水底的東西,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情況,這該死的太陽讓水面就像一面鏡子似得,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如果我想看到,就必須把眼睛更加靠近水面才行。
我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兩個人,劉力寧此時顯得很焦急,因爲他有過一次在水邊不愉快的經歷,這個經歷同時導致了我們兩個人都不敢游泳,也更加害怕水,而白蘿蔔則給予我鼓勵的眼神,似乎想讓我做那件事情。
我嚥了口口水,心想這怎麼可能做得到嘛,但此時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我慢慢低下身子,馬上,那面鏡子淡了一點點,彷彿都能看到水底發出來的青光,但這些還不夠,我又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我感覺水底的青光更加可見了,可是這樣的程度還不夠,我看不到水底,我的眼睛還得繼續靠近水面才行。
可是此時,我已經是蹲在水面了,再低的話,我就要趴在岸邊了!
這不是要我命啊,此時就算是我蹲在水面,我也感覺看不到水下的任何東西,而且我的心跳感覺都快爆表了,跳的根本就停不下來,因爲我害怕,害怕此時水底倒沉屍其實已經浮了起來,就在水下不到半米的距離看着我,就等着我再低一點,把我拖下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