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茉吞下飯菜後,高凌天給她擦嘴巴。
夏曉茉拉住他的手,目光泛着冷酷,“我要出院。”
“好,明天是葬禮,你跟我一起出席,送她們最後一程。”高凌天眉心緊蹙,眼角的視線從曉茉的臉上劃過,心裡痛得不得了。
夏曉茉僞裝的堅強轟塌,早已經乾涸的淚水潸然的再次淚如雨下。
“曉茉,別哭,我們還年輕,以後可以生很多很多的孩子。”高凌天強忍內心劇痛。安撫着曉茉。
夏曉茉哭的抽泣,“我不要,我只要星辰和我的爸媽回到我身邊。”
高凌天滿眼的痛色,“曉茉!”他也希望兒子回到他身邊,就彷彿只是做了惡夢一場,可是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夏曉茉哭了半天,眼睛紅腫成了核桃。
晚上之前,高凌天接曉茉出院,快要進入冬天了。氣溫非常的冷。
夏曉茉瘦成了紙片人,風一吹彷彿就要把她吹走。
高凌天將大衣裹着夏曉茉,將她摟在自己的懷中,用他身體的溫度溫暖夏曉茉冰冷的身體。
曉茉的手冰冷的好像冰塊,即使放在手心怎麼也搓不熱。
夏曉茉冷的嘴脣發紫,也不知道是因爲天氣還是身體或者心裡的原因,一股惡寒從腳心竄到了心臟處。
“怎麼?很冷嗎?”懷中的曉茉瑟瑟發抖。
夏曉茉搖搖頭,高凌天將瘦弱的曉茉抱上了車。
車裡開了暖氣,夏曉茉還是覺得冷,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高凌天眸色微斂,將曉茉送回了別墅。
顧念白看見消失幾天不見的兒子又帶着夏曉茉回來。
不禁怒火中燒,“凌天,你這幾天就是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你連媽的電話都不接,你忘了對我的承諾嗎?”
“媽,我現在沒時間跟您解釋。以後有時間再說。”高凌天吼了一聲,將呆滯的夏曉茉抱上樓。
顧念白咄咄逼人,追了上去,“你答應我跟夏曉茉離婚,你怎麼又將她帶回了家?我說過,你如果讓她回來,我就走。”
顧念白的肺裡快要氣炸了,她給高凌天鋪好了路,他不走,他硬要跟夏曉茉糾纏不清。
“媽,您逼我跟曉茉還逼得不夠慘嗎?因爲你是我媽媽,所以我纔會一步一步的退讓,如果您還要繼續逼迫,隨便您!”高凌天撂下狠話。
如果不是母親逼走曉茉跟星辰,星辰跟曉茉的爸媽就不會死。
死的代價有多麼的沉重,更何況裡面還有自己的親生骨肉。
事情發生後的每一個夜晚,高凌天都不敢回想孩子那張純真無邪的臉蛋。
一旦想起,他就會難受,難受的恨不得殺了自己。
他寧肯自己死,都不願意孩子出事!
一個父親失去孩子會有多麼的痛,就像母親失去自己的孩子會瘋掉,母親也是做母親的,爲何要逼死曉茉才甘心?
隱忍許久的憤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高凌天就是太可憐母親,太聽她的話,所以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痛和錯誤!
高凌天無法再平靜的面對母親,也無法接受她的變態要求。
他要守着曉茉,失去孩子夠痛苦的,他不能在失去老婆。
顧念白不敢相信,對自己言聽計從的高凌天幾天就會爲了女人反駁她。
她氣的胸口一陣陣的疼痛,眼神憤怒無比,“高凌天,你真是我的好兒子,我受了這麼多的苦,你竟然爲了一個野女人趕走自己的母親!我真是白生了你這樣吃裡爬外的兒子!”
高凌天冷言冷語。“我沒有趕你走,是你自己要這樣,正因爲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苦,纔會跟曉茉好好的孝順你!可是,你卻不給我們機會。”
“凌天,你這麼說,我還要感謝夏曉茉咯!沒有她,我也許還要睡大街!”顧念白諷刺。
“李嫂。照顧好我媽。”高凌天沒有精力跟母親爭吵,直接把李嫂叫來,他急忙的抱着曉茉上樓。
“夫人,大少奶奶出事了,小少爺沒了,大少爺肯定難過着,您就別跟他較勁了。”李嫂抹着眼淚,難過的勸說。
小少爺那麼可愛的孩子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而且連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鄭若心那賤貨就這麼狠心?
顧念白眼中沒有絲毫的難過和同情,彷彿星辰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她幸災樂禍,“死了好,反正都是孽種,又不是凌天的孩子,免得以後給我們丟臉。”
李嫂愣住了,不可思議的望着顧念白。
面前的人還是那個溫柔善良,有情有義的夫人嗎?
爲什麼夫人會變得這麼的冷酷無情。
顧念白變得陰冷自私,沒有一絲的人性,跟邱淑芬沒有兩樣。
顧念白的痛苦都是邱淑芬帶來的,並不是大少奶奶將夫人害成這樣。
冤有頭債有主,夫人是被誰害成這樣的,就應該找誰報仇,而不是傷害無辜的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失去了孩子跟爸媽,已經夠慘了!夫人如果還有一點的人性,就不會說出那番絕情的話。
李嫂相信大少奶奶的爲人,她堅定的告訴顧念白。
“夫人,您就那麼相信鄭若心的話?大少奶奶的孩子明顯就是大少爺的,鄭若心從哪裡搞出來的野種硬要塞到大少爺的頭上,大少爺很冤枉!”李嫂忍不住的爲大少奶奶和大少爺叫屈。
顧念白不但沒有被李嫂的解釋感到愧疚,反而意味深長的一笑,“李嫂,我人老了,可是我的心不老,你當我真是那種被小伎倆迷惑的笨蛋。”
李嫂搞不懂夫人的意思,“您是說您知道鄭若心是在騙您?您故意的上當?”
李嫂的智商完全不夠用。夫人到底用的什麼心思!
“李嫂,有些東西點明一下就可以了,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顧念白警告。
李嫂愣在原地,顧念白往樓上走去。
臥室裡,高凌天給浴缸加滿了熱水,試了試水溫,將夏曉茉放進浴缸。
夏曉茉的臉上是乾涸的淚水,眼睛呆呆的盯着某個地方,瞳孔沒有焦距,彷彿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的身體。
高凌天幫曉茉清洗
了身體,她任由他清洗着身體,沒有一點的動靜。
鄭若心以爲殺死了嚴靜,夏一年和小野種,就會在顧念白的幫助下得到高凌天。
她千算萬算,這一次卻栽到了顧念白的手裡。
鄭若心完全不知情的向顧念白求助。
顧念白接到了鄭若心的電話,眸子浮現冷意。
“伯母,您不是說那輛車是凌天的嗎?事後,夏曉茉會以爲是凌天殺了她的父母跟孩子,夏曉茉會跟凌天恩斷義絕。夏曉茉永遠的恨凌天,會離開凌天,爲什麼警察都知道是我,全城通緝我?”
計劃開始之前,顧念白爲了騙取鄭若心成功的幫助她除掉夏曉茉和她的孩子,自然是將鄭若心哄的團團轉。
其實要怪只能怪鄭若心太貪心,如果不是她心存惡念,動機不存,也不會輕易的上當。
鄭若心這樣濫交,心思惡毒的女人,顧念白怎麼可能會讓她當高凌天的老婆。
顧念白心中的媳婦不是夏曉茉更不是鄭若心。
鄭若心那種女人,她不過只是利用她的雙手除掉她想要幹掉的絆腳石而已。
鄭若心充其量只是一個棋子,如今她連做棋子的資格都沒有了。
顧念白自然不將她放在眼裡。
“若心,你還好意思問我,你不是要殺死夏曉茉嗎?爲什麼夏曉茉到現在還活着?”顧念白陰冷的質問。
“我也想一起幹掉夏曉茉,可是沒機會,我就按照之前我們的約定,讓夏曉茉跟凌天反目成仇人。現在她們不但沒成仇人,反而知道是我做的,我現在連家都不敢回去,也不敢跟爸媽聯繫,主意是您出的,我現在落難了,您一定要幫我,您要是不幫我,就沒人可以幫我了。”鄭若心只能向顧念白求助。
“鄭若心,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沒人逼着你,你自己犯了法,怎麼怪到了我的頭上?”顧念白翻臉不認人。
“可是,這些主意都是您跟我出的,我是按照你的辦法做的。我肚子裡懷的可是凌天的孩子,難道您連自己的親孫子都不要?”鄭若心感覺自己上當了,顧念白這是翻臉的節奏,想將之前的主意都推翻,讓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罪責。鄭若心孤軍作戰,顧念白想要一腳踢開她,撇清自己的嫌疑,她肯定不幹。
顧念白冷冷的大笑,“凌天的孩子?誰能證明你肚子裡的孩子就一定是凌天的?就憑你一面之詞?笑話,你當我們高家都是傻瓜,你跟其他的野男人搞出的孩子,意圖栽贓到我家凌天的身上,這種便宜爸爸,凌天是不會做的,而且我們高家的孩子血統尊貴,容不得你混淆血統。”
現在也不需要裝了,鄭若心的利用價值爲零,可以撕破臉皮。
“你把我逼急了,我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到時候你也逃不掉干係,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鄭若心發狠的威脅。
既然顧念白撕破了臉,她也不用在跟她周旋,直接拋出狠話。
顧念白一點都不懼怕鄭若心的威脅。
“鄭若心,我都一把年紀了,實話告訴你,我沒幾年的壽命了,我根本不怕死,到是你,一屍兩命,這麼死了,是不是很不甘心?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我還要謝謝你幫我除掉障礙,我還要給凌天安排門當戶對的名媛,你這種陰險不知廉恥的女人,我又怎麼會傻的要凌天娶進門?”如果她真的被鄭若心矇蔽,恐怕鄭若心一進門,她就一命嗚呼了,當然她不會讓這種蠢事發生。
鄭若心恨不得摔斷電話,“這是你引我上鉤的局,從一開始你就打算利用我,幫你除掉那些人。你還在背後調查我,把我當傻瓜一樣的利用。”
向來只有鄭若心利用別人的,還沒有別人利用鄭若心的,她卻栽在一個看似枯竭的老太婆手上,她心裡那個恨意啊!
顧念白原來是這樣一個老奸巨猾,步步算計的厲害老女人。
鄭若心是太大意,纔會被老巫婆利用。
“鄭若心,我勸你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你還是想想你怎麼活下來或者不被警察抓到!”顧念白提醒鄭若心。
鄭若心掐斷了手機,顧念白,總有一天她會翻身,到時候,新仇舊恨一起算。
高凌天將夏曉茉從頭到腳清洗了一遍。
給曉茉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乖,什麼都不要想,乖乖的睡一覺。”高凌天給了她一個晚安吻。
他幫曉茉蓋好被子,夏曉茉閉上了眼睛。
高凌天的眼球佈滿了血絲,幾天幾乎都沒有好好的合過眼。
他不敢離開曉茉的身邊,連洗澡都不敢去,他坐在曉茉的身邊,守護着曉茉。
夏曉茉睡的並不安神,一直被惡夢所驚擾。
“星辰,星辰,不要離開媽媽的身邊,鄭若心,我求你,你要凌天,我可以讓給你……不要殺我的孩子跟父母,不要……”夏曉茉一身的冷汗,再次從夢中醒來。
高凌天將曉茉抱在懷中,摸了摸她的額頭,“又做惡夢了?”
曉茉現在的狀態讓他心碎擔憂。
“凌天,星辰呢?還有我爸媽,她們都沒死,只是藏起來了,對不對?”夏曉茉抓緊了凌天的手,眼中泛着深深的期盼。
高凌天壓抑不住心頭的難受,將曉茉抱的更緊。
“凌天,你爲什麼不回答我?她們救不活了,對嗎?”夏曉茉此刻的目光讓人心疼。
“曉茉,不要再想那些了,明天我會帶你去看她們。”算是見最後一面。
夏曉茉忽然推開他,“不,我不要,我不要去見他們。”一旦見了,就會永遠的失去。
夏曉茉的情緒變得很激烈,將自己蜷縮在牀上的一角,用雙手把自己彎曲的腿抱的緊緊的。
“好,不去,我們不去!”高凌天哄着不穩定的夏曉茉,慢慢的靠近她,將她攬在懷中。
“曉茉,有我在你身邊,你什麼都不用怕。”高凌天給夏曉茉寬慰。
夏曉茉緊繃的臉和身體在高凌天的安撫下,漸漸的鬆懈了下來。
曉茉就像一個受傷的小獸,極度的戒備。
高凌天花了半晚上的時間安撫了情緒激動的夏曉茉。
“大少爺!”李嫂端着食物在門外敲門。
大少爺跟大少奶奶從回來都沒吃一口飯,李嫂擔心兩人的身體狀況。
高凌天將夏曉茉放下,起身去了門邊。
他打開門,看見李嫂在外面。
李嫂小聲的說:“我給您跟大少奶奶做了點清粥。”
高凌天從李嫂手中接過清粥,“曉茉剛睡着,東西我收下。”
他們誰都沒有胃口吃飯。
李嫂悄悄的往裡面掃了一眼,大少奶奶的小臉越發的小,整個臉瘦了一圈。
大少奶奶想必受的打擊不小,李嫂看一眼都心疼。
李嫂輕輕的嘆口氣,“大少爺,大少奶奶不能受刺激了。這一切源頭都是因爲鄭若心,你可要爲小少爺報仇,小少爺那麼小就……”
李嫂抽泣,用手擦了擦眼淚。
“李嫂,我知道怎麼做,我媽呢,她怎麼樣?”高凌天的聲音都帶着一絲哽咽。
“夫人氣的回房了。她還好,你不用擔心她。”
“李嫂,我媽就麻煩你照顧了,她如果跟鄭若心私下接觸,你一定要通知我。”高凌天撒下了天羅地網,只等待鄭若心上鉤。
鄭若心的反抓捕意識很強烈,這幾天都沒跟她父母聯繫,彷彿從這個城市失蹤了。
高凌天預感鄭若心會找母親,所以讓李嫂注意。
高凌天一說,李嫂還真有消息。
她不能包庇夫人,任由夫人犯錯下去。
大少爺已經失去了小少爺,她不敢想象,如果大少爺失去了大少奶奶,那該怎麼辦?
大少爺跟大少奶奶都好可憐,苦命鴛鴦!
“大少爺,今天我給夫人送晚餐,聽見了夫人在跟一個人講電話,我進去的時候,夫人很警惕的掛斷了電話,她不想讓我聽見。我有預感,那個跟她打電話的人,很有可能是鄭若心。”
高凌天沉默,李嫂接着說:“沒出事之前,鄭若心曾經在夫人的房間談了很久,之後鄭若心很高興的從夫人的房間出來,臨走的時候,還向我炫耀,她馬上就會成爲大少奶奶,讓我對她尊敬一點。我當時只覺得這女人又在做夢,所以就沒有引起警惕,哪知道,最後會是這樣。”李嫂充滿了自責和內疚。
“李嫂,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是鄭若心跟母親合謀的?”高凌天眼眸危險的眯起。
“大少爺,這點我不敢保證,但可以斷定鄭若心是早有預謀。”李嫂的心裡其實已經懷疑夫人。
憑藉夫人無緣無故的恨和對自己孫子的冷酷無情,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夫人口口聲聲說是爲了少爺好,可是明白人一看,這不是在幫大少爺,而是在害大少爺,是要毀滅大少爺的人生。
“李嫂,我會查清楚的,在我母親面前,你最好什麼都不要說。”高凌天俊臉緊繃。
“大少爺,我明白的,大少奶奶要是醒了,你多少勸她吃一點。”李嫂叮囑。
“好。”高凌天點頭。
“大少爺,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李嫂似乎有難言之隱。
“李嫂,在高家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有話直說。”
李嫂蹙着眉頭,擡高頭,“大少爺,夫人爲什麼這麼討厭大少奶奶,甚至連小少爺也不喜歡,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原因?您可以跟夫人嘗試溝通,不然我怕夫人會越走越遠。”
“李嫂,我媽如果肯告訴我就好了,這些以後再說吧,記住,我媽跟鄭若心在一起談過話這些東西千萬不要告訴曉茉。”曉茉心裡的仇人是鄭若心,如果將母親牽扯起來,只會讓曉茉更加的痛不欲生。
“大少爺,我明白的。”
李嫂走後,高凌天看了一眼牀上安然躺着的夏曉茉。
如果真的是母親和鄭若心密謀害死曉茉的父母跟孩子,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邊是父母,一邊是曉茉的仇恨,爲什麼他要陷入兩難的境地?
母親如果真的狠心害死自己的孩子……
高凌天逃避這個問題,不會的,母親不會這麼的殘忍。
高凌天心裡反覆的糾結,這種可能快要讓他爆炸。
他的手指插入自己的頭髮中,頭痛欲裂。
第二天,高凌天眼眸紅腫,眼周圍是黑眼圈。
他戴上了墨鏡,換了一身的黑衣服。
曉茉的情緒不穩定,受不了打擊,所以高凌天臨時決定自己一個人去參加葬禮。
高凌天剛走幾步,夏曉茉便穿戴好了衣服,也是一身的黑,顯得莊嚴肅穆,就像她今天的心情一樣。
黑壓壓的,沉甸甸的,化不開的濃霧。
沉悶的空氣,壓抑的讓人窒息。
“凌天,我跟你一起去。”她要送爸媽跟孩子最後一程。
夏曉茉低着頭,眼睛腫成了核桃。
她雖努力的用平靜的口氣說出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可是她的內心有多痛,痛到無法呼吸。
她真希望躺在那裡的是自己,也不要是她最親最親的人。
高凌天蹲下身,將曉茉散開的鞋帶綁好。
“我們走吧。”他溫熱的大掌牢牢的握緊了夏曉茉的手,就這樣牽着,一生一世。他發誓會照顧好夏曉茉的後半輩子。
高凌天親自駕車,這一路,他開的很慢很慢,夏曉茉保持着一個動作坐着,侷促不安,很是焦急。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沒有到不了的終點!
儘管車速開的很慢,車子依舊到了盤山公路的山腳下。
上面的山上是鬱鬱蔥蔥的大樹和滿山的陵墓。
高凌天沉重的打開車門,低聲道:“曉茉,到了!”
夏曉茉頓了頓,才從車內出來。
一陣冷風吹來,將她單薄的身體吹的好像要飛走。
玲瓏和錢楓在墓地等大少爺和大少奶奶。
玲瓏眼睛哭腫了,小少爺跟老爺夫人死的好慘,小少爺那麼小小的人兒,最後連具屍體都沒有,只能用衣冠冢代替。
“錢楓,你說小少爺這麼好的孩子爲什麼要遭遇這種慘事?”
錢楓將傷心的玲瓏抱在懷中,“大少爺跟大少奶奶,本身心裡就夠難受的,呆會她們上來,你千萬不能當着她們的面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