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拍合
話說何方方那日從任之豐那兒碰了一鼻子灰,流了不知道多少淚,心中近乎絕望。她想,她不就是愛上了一個人嗎?爲什麼弄得這麼慘,爲什麼會被人瞧不起?她不就是比嶽青平家世差點嗎?可她嶽青平家世好有什麼用,沒父沒母沒爺爺,什麼也沒有,爲什麼任之豐眼裡只有她一人?嶽青平怎麼配得上他,她何方方只略施小計,給她的郵箱發了張她和任之豐在牀上的相片,她就跟任之豐離婚了,這就是任之豐說的愛得有尊嚴嗎?有尊嚴到不相信他,真是賤啊。她笑起來,將化妝桌上的瓶瓶罐罐猛地推到了地上,她是真的恨,從小到大跟在任之豐的身邊,沒見他對她好過,他的心是石頭做的嗎?眼睛是瞎的嗎?看不到她對他的好?她比他還要賤,爲什麼非要愛上這麼一個人。
晚上,她甩門而出,一個人跑到了“夜魅”,趴在吧檯上一杯接一杯。她想,醉死算了,再也不痛不苦不嫉妒了。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有人在拍着她的肩膀喊着她的名字,她一看,是任之豐,這麼高大這麼粗獷,她驚喜地想喊他,卻擡不起舌頭,她軟軟地倒在他懷裡,快樂地摟住了他的腰,她的之豐回來了,肯要她了。她笑出來,擡着眼看他。
他喊着她的名字,將她抱起來,他的身上是好聞的香味,沒想到之豐還打香水,得問問是什麼牌子,她迷迷糊糊地想。她被抱進一間房子,房子裡真熱,她掙扎着要脫衣服,沒等她動,抱着她的那雙大手就給她脫了,她在牀上躺下來,摟住了他的脖子,朝他親上去。他狂吻着她,舌頭勾引着她的舌頭,她想要更多,手在他身上摸索,他吻得更兇更有力,好像要將她的身子嵌進他的身子,他的嘴很溫暖,吻着她的鎖骨,又咬住了她的玉峰,她的身子癢得厲害,挺向他,纏住他,緊緊地貼着,她想喊,之豐,給我,給我吧。卻只是哼出來,他分開她身子,挺了進去。真舒服啊,她的心不再懸空了,充得滿滿的,她弓起身子,迎向他,內心生出更多的渴望,我要更多!更多!更多!她雙腿緊緊盤在他身上。他喊着她的名字,牙齒輕輕在她胸前磨着,用力地在她身體裡馳騁。她全身如電流閃過,大聲叫出來,舒服地嘆息一聲,然後軟下去了。後來她醒來了,發現身上的男人還在衝刺,她微笑,閉着眼睛抱住了他的頭。
天亮時,她醒了,頭痛,身子也痛,她隱隱知道發生了什麼,打開眼睛,看見了睡在她身邊的男人正朝她笑。“醒了?”
“是你?”她驚得要大叫,是金正海。
“是我。”金正海捱過來親親她的臉。
何方方一把推開他。內心懊悔得要命。“酒後一夜情,都是成年人,不必當真。”
“可是我當真。”金正海拿下她的手,吻住她的脣。“我喜歡你很久了,在美國留學時就喜歡了,你眼裡只有任之豐,現在也輪到我了。”
何方方一愣。
“你多驕傲啊,像個女王,都不看別人一眼。”金正海咬着她的脣瓣。
何方方躲開他的吻,“我對你沒有感覺。你放開我。”
“沒感覺,你忘記你昨晚在我身下是如何尖叫的?是如何求我用力的?”金正海咬着她的耳垂。
何方方惱羞成怒,她推着金正海:“酒後的事,你也拿出來當真?”
“酒後?那成,我們再做一次,如果你沒有感覺,我不再逼你。”他一個翻身,壓住了何方方。
何方方大聲斥責:“你怎麼能這樣。”突然身子打了個顫,金正海咬到了她的胸前,一隻手朝她□探去。
她按住下面那隻手,“金正海,真的不要這樣。”
金正海看着她緋紅的臉,眼睛裡有怒氣,亮閃閃地,晃得他心癢的,他想起她昨夜在他身上尖叫,扭動,迎逢,熱情如火,他的心更癢了,咬住她的下巴。
“金正海!”何方方又怒又急。
金正海早已覆蓋在她身上。何方方大叫,敵不過滿身的麻,滿身的癢,滿身的空,她的身子軟成了一團泥,重重吸了一口氣,昨夜的感覺又來了,充實,愉悅,刺激。她不由擡起了身子。金正海雙手圈住她柔軟的腰肢,變着角度撞擊,旋轉,身下這具美麗的身子他幻想了多少年,終於在他的堅.挺下盛開了,想到這裡,他更加興奮,何方方早已軟得不成樣子,更酥,更媚,更妖嬈。
金正海喘着氣說,“你看你媚成一汪水,敢說對我沒感覺?”何方方羞得睜不開眼睛,她包容着他的,吞吐着他的,迎奉着他的,她身下一熱,腳趾禁不住彎曲,舒服到了極點。房間裡全是歡愛過後的氣味,牀上全是歡愛後的痕跡。何方方無一絲力氣地躺在金正海的懷裡,累得眼睛都打不開。
金正海親親她說:“你崩得太緊了,需要學會享受。”
“你已結婚,還有孩子,你不覺得對不起她們嗎?”眼睛仍然沒有打開,聲音卻顯得無力。
“你也知道,像我這種家庭出身的人,哪會有愛情的婚姻,全是商業聯婚。可是我不能放棄我擁有愛情的權利。人生短短,得爲自己活一回。你說是不是?”金正海的聲音充滿蠱惑。“對於這事,很多人都心照不宣,誰沒有個自己愛的人藏在小屋裡?就說跟你很熟的那個候力城吧,他都在玉溪養了一個。”
“不可能。”何方方睜開眼睛。
“他也是聯姻的吧,他老婆跟王家那小子好着呢,他在外面包情人,兩人各玩各的,你也別太計較,說了人生短短,誰也不想錯過。”
何方方沉默了。她不禁想,她愛任之豐,任之豐不愛她,這場追逐太累了。也許是該換種生活了。既然得不到愛,就選擇被愛吧。
“你以後住到藍溪去,我在那兒有套房子。我們好好過。”金正海撫摸着她□的肩膀,光滑圓潤,忍不住親上去。
藍溪?何方方記起了任之豐在藍溪的那套別墅,大手筆,大建設,大景觀,她真羨慕,像座皇宮,她想,要是她能住在裡面就好了,像個公主一樣。她總認爲任之豐看不上她是因爲她是易家家傭的女兒,她無數次抱怨過自己的家世,她想,這都是命啊,早在百年前就註定了她做不成公主。藍溪,她終於有機會住到藍溪去了,那一片房子,無不是富貴閒散之所。嶽青平,你有的,我也會有!她打開眼睛,盯着天花板上華麗的吊燈,微微一笑。金正海又爬到了她身上,這一次,她主動地勾住了他的腰。
這天嶽青平正在畫室裡畫畫,接到了社長李大年的電話:“小嶽,畫畫得怎麼樣了?”不等嶽青平回答,又接着說,“社裡打算將畫畫提前一期出出來,你看可以嗎?”
嶽青平想了一下,“可以,我再挑一些出來,給你送去。”
“好,好。”李大年高興地連聲說。
嶽青平放下畫筆,將畫挑出來,打了個車,去了雜誌社。她首先去了美編辦公室,去看看小玉。小玉看見她淡淡一笑:“平姐來上班了嗎,你的畫畫完了?”
嶽青平說:“畫完了,這不,來送畫。”
小玉一聽,興奮不得了:“平姐,畫讓我看看好不好,我得做第一觀衆。”她拉着嶽青平的胳膊晃。
嶽青平從包裡拿出一疊畫稿,“你看吧。看完我送社長辦公室。”
小玉急匆匆地拿過畫,哪知碰翻了桌上的咖啡杯,杯子裡的咖啡大部分濺到了嶽青平的褲子上。小玉驚叫起來,趕緊拿出紙巾擦,嘴裡不停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毛躁了!”
嶽青平看她哭喪着臉,笑起來:“不要緊,我去洗手間用水擦一下。”她走出去。在洗手間,仔細地用手帕沾着水擦,有些後悔,今天怎麼就穿了條淺色的褲子,褐色的咖啡襯進布料,很難擦乾,弄了好一陣,終於看起來沒那麼明顯了,她回到辦公室,小玉還在聚精會神地看,看見嶽青平,臉上激動得紅撲撲:“平姐,畫得真好,可讓我羨慕了,爲什麼我就畫不出來啊!”
“術業有專攻,你畫的卡通漫畫,我也不擅長。”嶽青平說。她把畫稿收起來,跟小玉打了個招呼,去了社長辦公室,將畫稿交給了李大年。李大年一邊看一邊點頭,“不錯,不錯,爭取下一期就出出來,這期時間上來不及了。”嶽青平終於放下心來,這一連兩個月的遊遊畫畫總算告了一個段落。她給歷斯然打電話:“斯然,你在哪呢?”
歷斯然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我在陪我家祖宗。”聽到那邊傳來輕輕的笑聲,他心裡一輕,也笑起來,“三頭兩頭說這痛那痛,我又不是醫生,非得我陪着。平姐姐,你今天很高興啊。”他聽得出她的輕快。
“是高興啊,今天我交畫稿了。輕了一身。晚上有時間就來我家吃飯,幫我慶祝一下。”
“吃飯這事我最擅長。”歷斯然高興了,“不過既然是爲你慶祝,就不要你下廚了,我們出去吃,順便帶你玩個好地方。”
“同城還有我沒玩過的好地方?”嶽青平反問。
“瞧你那端莊賢惠模樣,那地方肯定沒去過。”
“那好吧,我和清兒等你。你現在好好侍候你家老爺子。”嶽青平知道他又買關子,不到時間他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