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你們不休息,來我們莊子幹什麼!”歐陽明媚打着哈欠,款款的從莊子裡出來,語氣中滿是不耐!
“崔夫人!”崔慶波拱手:“聽聞舍妹出來閒逛,在莊子上叨擾多時,家母思念的緊,特地讓我來接家妹回去!”
“這大晚上的接人,崔家真是好家教!”歐陽明媚掩嘴輕笑,臉色忽然一冷:“莫非崔大公子以爲,身爲嫡枝就可以欺負我們這些旁支的人?”
“你……”崔慶波不由的蹙了蹙眉,歐陽明媚跋扈的名聲名滿上京,後來被安九姑收入門牆,方纔好了些,她在莊子上,還真不好對付!
“不要以爲我家老爺在前線殺敵,我們這些孤兒寡母就是好欺負的!”歐陽明媚強勢的道:“這莊子上還有未出閣的姑娘,大公子要是想進來,就等明日!”
“不行!”崔慶波立時拒絕:“今晚,我定要將家妹接回去!”
“是嗎?”歐陽明媚眼波一轉,雙手一拍,上百兵丁從莊子上跑出來,分站兩邊,草叢中浮出點點綠色,野獸的呼吸聲中,帶出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
“要來便等明日,大公子,若是等不及,就看你有沒有闖進來的本事!”
崔慶波抿抿嘴,不由的放緩了聲音:“弟妹,我們是親戚!難道你不知道,不破是過繼到四叔名下嗎?”
硬的不成就來軟的,一家人進門,那裡會影響到姑娘的名聲。
歐陽明媚抿嘴一笑:“這麼說來,大哥是想歸還二房的產業?”
既然攀親戚,她索性改了口。
崔慶波臉色一變,訕訕的笑道:“二房本就是庶出,哪裡還有什麼產業!”
歐陽明媚不屑的撇撇嘴,真當大家是傻子嗎?當年崔家是個什麼情況,外人許是不知,崔不破卻是略知一二。
只不過,當年崔家二房四老爺人已經不在,崔不破本身又是個有本事的,那些個錢財還沒放在眼中!
月亮周圍圍繞着一層紅色的光暈,起風了!馬蹄聲聲,在風中踏碎了一地枯葉!
歐陽明媚皺眉,難不成,今天晚上還有別人?
騎馬的人越來越近,首當其衝便是一股的美的不食人間煙火仿若謫仙般的女人。
看到她的人,眼中都忍不住幫發出驚豔的光芒。
“這是怎麼了?”楊姍姍一勒繮繩,馬兒吃痛停了下來。
“無事!”歐陽明媚淡淡的道:“只不過有人打着親戚的幌子,想進莊子被我阻了下來!”
“你是?”月光下楊姍姍美的讓人窒息。即使不怎貪圖美色的崔慶波也不由的亂了心跳的節拍。
楊姍姍面無表情,“閃開!”這些人擋着,她一時半會還真進不去!
她偷偷帶着芽兒一跑就是數十天,小丫頭估計氣壞了!
“姑娘是?”崔慶波不由的道:“姑娘,還是不要進去的好,這莊子上有瘟疫發生,我也是想將家妹接出來。”
“瘟疫!”歐陽明媚不由的睜大眼睛:“姓崔的,你胡說什麼!”若真是被認爲成瘟疫,莊子上的人,和外面的難民很有可能面臨着被活活燒死的命運!
這可不是家勢好,就能解決的問題。
“是不是我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崔慶波底氣硬了幾分:“弟妹不會以爲你們藏的嚴實,大家就真被你們矇在鼓裡吧!這莊子上,前幾日爆發了瘟疫,逃難來的難民大部分遭了殃!”
歐陽明媚自幼沒受過委屈,本來就是火爆脾氣,此時聽崔慶波一說,想出言解釋,可是,若論打架,她當仁不讓,論起口才,未戰就先輸了一半。
“你胡說!”歐陽明媚急道,總不能把人算計樺樺的事情說出來,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倒顯得有些辨無可辨!
“那些生了病的難民你如何解釋!”崔慶波眼眸一挑,“弟妹,舍妹身份貴重,容不得丁點閃失,你還是讓我進去,把她接出來,咱們大家都好!萬一舍妹有個好歹,你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歐陽明媚把刀一橫:“我說過,莊子上有未出閣的姑娘,你若是要來,當明日天亮!”
“爲何非要等到天亮?難不成,舍妹已經……”
歐陽明媚眉毛一動,嘴上卻不輸氣勢:“崔大公子口口聲聲說我們莊子上有瘟疫,難不成你已經斷定了太子妃身體不適?”
跟在楊姍姍身後的人,忽然擡起了頭,嘶啞的聲音急切問道:“你說是誰?”
歐陽明媚一愣,好久沒人敢這樣跟她說話,他爲何如此關心?
王旭忙笑着打圓場:“夫人,這是我師父!”
看着崔世福一臉急切的樣子,王旭笑眯眯的道:“剛纔聽夫人提起了太子妃,難不成莊子上來貴人了?”
歐陽明媚點頭,她把崔慶波攔在門外,但她實在不喜歡應付他,便對着王旭敘舊道:“你不是跟着你師父四處行醫嗎?怎麼忽然回來了?”她倒是知道,這二人會和崔樺一起過年。
“我們就是那天上的風箏,姑娘手中握着線,飛的再高,只要姑娘一收線,我們就會乖乖回來!”
歐陽明媚心中明白,看來是崔樺憂心莊子上的難民,給他們師徒留了口訊!
“閃開!”崔世福怒呵!
王旭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跟在崔世福身邊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發脾氣!
崔慶波嗤笑:“你算個什麼東西,好大的脾氣!”
“我要進去!”
“你沒聽說嗎?大晚上的進了人家的莊子,會毀了人家姑娘的清譽!”崔慶波這話說的陰陽怪氣,譏諷的看着歐陽明媚!
“讓開!”即使帶着假面,也能看出崔世福煙了臉!
崔慶波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這老頭似乎在哪裡見過,不由的仔細看了兩眼,可是細看之下,卻又眼生的緊。
崔世福心焦,卻又不能把眼前的人扔出去,沉聲道:“不知崔家四老爺最近可好?”
怪異的感覺越來越濃,卻抓不住其中的根源。
崔慶波勉強笑了笑:“我們已經許久沒有四叔的消息,不知他老人家在哪裡尋仙問藥,許是已登極樂!”
“是嗎?”崔世福略有所思:“我前幾日方纔見過他,也不知他那獨女,如今嫁的如何?”
崔慶波驀地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