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錦州呆了將近二個月之久,流離身上的燒傷雖然永遠無法治癒,但她的傷也總算是好了。
老天爺似乎格外的眷顧她,這個時候竟然也研製出了治療瘟疫的解藥,太醫說再要十天這些瘟疫便可徹底的根除,鳳嶺說宮裡彷彿也不如同剛開始那樣平靜,各種勢力也在涌動起來了。
豫皇傳來密旨讓她儘快了結錦州之事回宮,皇后的兄長蘭將軍也假借爲縵興國的戰事爲名,遲遲不肯班師回朝!
“離兒,錦州你不得再呆了,必須得提早回宮。”鳳嶺同樣是擔憂的望着流離,瘦弱的她能夠扛起這天下以及豫國的責任嗎?
流離目光一沉,透出了些許的聰慧,說:“皇后的兄長遲遲不肯帶着二十萬兵馬回都城也無非就是怕父皇的手中還有兵馬,可是如今皇城之中的羽林軍也就五萬而已,皇后定然是清楚這些形式的,只是蘭將軍就不怕父皇對蘭家下手?”她有些不解的望向鳳嶺,希望鳳嶺能夠說出個線索也好。
鳳嶺也是搖了搖頭,說:“莫非,這蘭將軍是打算破釜沉舟了不成?”
“若是當真是破釜沉舟,那麼父皇的處境可就岌岌可危了。蘭將軍鎮守豫國西邊邊城,到皇城也就十日而已。而父皇的鎮南大將軍手握十萬大軍卻是鎮守南方,南方到皇城山路不似官道好行,山路陡峭耗費人力,少則二十日,就算是趕到了與皇后手中的兵馬廝殺,也是不行的。”流離這幾日也感到了詭異的氣息,雖然她身處皇城之外,但是從路過的商隊那裡就不難以得知,若是當真殺起來,勝負也是極爲的懸殊的。
鳳嶺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這也正是皇上擔憂的問題。時日到不成問題,只是離兒你初來豫國,在百姓與將士心中份量自然……鳳家可以運用財力壟斷豫國的經濟命脈,如此一來一半的主動權便在離兒你手裡了。”
“另一半,就是十五萬大軍對二十萬人力相差。二則是,若是邊境的兵力一下子抽出,邊境猶入無人之境,若是縵興國進攻,若是他國進攻,豫國是岌岌
可危的啊。”流離的眉頭攏在一起,她知道權利富貴,卻是是不知道竟然是如此的危險。
鳳嶺卻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道:“我們能想到這一點,蘭將軍自然是也是想到了的。否則就算他當上皇上又如何?他若當真那般放心的抽走所有兵力,如此的胸有成竹,除非是與某人達成了什麼協議。”
“我懂了,表哥的意思是說,他可能與縵興國的人勾結?”流離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鳳嶺,說出她心中的猜測。
通敵賣國,沒有想到人竟然是可以爲了權力這樣的不顧一切,這樣的不折手段 ,哪怕是要背棄自己的國家。
鳳嶺點頭,證實了流離心中的想法,“這倒也不一定,只是我心中的猜測罷了,若是派人去追查他的動向,也是不難查出來的,若是掌握了更多的證據,離兒你的身份便更加的具有震懾力了。”
“表哥,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做什麼豫國的主子,我也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半響,流離卻是苦苦一笑,看着鳳嶺,眼眸中的無奈赫然顯現。
“離兒,我清楚你遭逢的變故,但你要知道,你的身體留着豫國的血液,你是屬於皇室裡的人,你註定是要承載豫國的興衰,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註定的責任。”鳳嶺卻是一改常態鄭重的給流離說道,每個人都有他的責任與使命,也是她永遠無法逃脫的。
流離低頭癡癡的呢喃着,“責任……使命……命運……我如何要信?”
手腕處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傷口已經癒合,粉嫩色的新肉生長着癢極了。
每個國家,每個皇室,都有着相同之處,便是帝位相爭,不折手段!
九城山山下的一處庭院,院子外種着一棵海棠樹,樹下搭建着鞦韆,院落安靜的立於山腳,這裡似乎只有這裡一處人家。
秋日,金秋時節,九城山下的百姓們以種水果爲生,而這個季節正是果子豐收的季節。
街道上人雖然不是特別的多,倒也是繁華的,攤販都叫賣着。
九城山位於縵興國與豫國交界之處的一座大山,而正是因爲有了這樣一座大山才讓豫國與縵興國隔絕開了來。
身着素綠色衣裳的曼妙女子懷裡抱着一些紅彤彤的果子,腳步衝忙,本來是要離去的,卻聽着人議論道:“唉,大雲國的丞相竟然在二個月前死在大牢裡。”
隨即又有人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吧?更稀奇的是那大雲的丞相竟然是筲國的太子,你說是不是挺滑稽的?”
綠衣女子腳步猛的止住,心頭徒然升起一股恐慌,前所未有過的恐慌,女子容貌秀麗,英姿颯爽,在這個鎮上也是有許多人識得的。
“大嬸你說什麼?大雲的丞相死在了大牢裡?”綠衣女子手中的果子撲通的掉落了一地,女子一把拉住賣果子的大嬸焦急的問道。
“鳳夫人今天是怎麼了?是啊,大雲國的丞相。”賣水果的大嬸卻是與這女子識得的,喚她夫人。
轟……轟……
女子只覺一陣頭昏目眩,怎麼會……爺爺……那麼健康,雲家到底是怎麼了?
她便是雲家的大小姐,與玄棠執手天涯的錦月,消失了三個月之後獻身!
錦月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與玄棠安置的院子裡,剛到院門口便聽得一陣哨音響起,悠揚的迴盪在空氣裡。
錦月心口微痛,臉色慘白的看着那坐在鞦韆吹動哨音的長衫男子,一身淡藍色的衣服,寬大的袖口邊上繡着墨色的紋路。
他的容貌早已經奪去了春花秋月的光彩,一襲藍衣也讓天下黯然失色。
鞦韆不時的被風吹動着,男子的身體也就隨之晃動,“玄棠……我回來了!”
錦月整理了一下裙襬,而後隱去了眼裡的憂慮,臉上也故意的露出了一抹笑容,故作輕鬆的走入院子裡。
正在吹奏的男子,正是玄棠!對着錦月露出一抹微笑,起身走到錦月的面前,溫柔的替錦月將耳發別到了她的耳後,而這一系列的動作,卻是讓錦月的臉騰的紅了起來,滿臉雲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