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之上,豫皇望着那個即將被烈火所燒身的女人,他此生最愛的鳶兒……
初見,那一個一身紅色衣裳的絕色女子,在黑夜的雪地裡,那一抹鮮豔的紅色,成了他一生的牽掛……
那個冷漠卻又孤傲的女子,勝似一朵冬日紅梅綻放,奪去了萬里河山的風華,那個一娉一笑都傾國傾城的女子,如今就要被燒死祭天……
“阿鳶……阿鳶……朕救不了你……朕救不了你……”貴爲九五之尊的皇上,此刻豫皇竟然也失魂落魄,他沒用……他是一個最無用的帝王,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都保護不了……
滿目的絕望與哀痛……
豫皇此刻立在的城樓之上,足以將帝都外方圓百里的景色都收入眼裡,而皇后將他安置在此,無非是想逼着他,折磨他……
讓他親眼看着自己最愛的女人被燒死,而他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來救她……
“阿鳶……阿鳶……阿鳶……”豫皇歇斯底里在城樓上嘶吼着鳳妃的乳名,眼裡徹骨的恨意與懼怕……那一抹鮮豔的紅色,如今,終究是要離他而去了嗎、
陪伴在豫皇身邊的綠衫女子,眼裡有着深深的同情,無數次的握緊了腰間的劍柄,重複了好幾次,最後終於是無奈的放開了。
豫皇與鳳妃的戀情在豫國後宮根本就是一個傳奇,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
可是豫皇對鳳妃的情到底有多深,怕是真的有海深了。
“皇上節哀……”綠衫女子一把扶起了悲不自勝的豫皇,也不忘寬慰道。
她每一次都覺得豫皇不像個帝王,因爲他對鳳妃的情深。
因爲他對鳳妃的溫柔,更加因爲他對鳳妃的寵愛,榮光後宮。
“青莨,阿鳶要死了,朕沒有任何辦法救她……沒有……朕只能看着她受苦,不能救她……不能……”豫皇一把捏住了青莨的肩膀,眼窩深陷,悲痛的望着青莨,他的痛需要述說,豫國的江山是敗在他
的手裡的。
他死後有何顏面去見夏家的列祖列宗?
青莨望着眼前這個儒雅的中年男子,內心底深處有着對那個就要死去的鳳妃羨慕。
每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子心底都藏着一份渴望愛情的心,而她青莨也是是渴望有愛的,雖說她是蘭府裡見不得光的暗人。
猶豫了半響,青莨終究是出聲念道:“皇上,鳳妃娘娘是幸福的,奴婢以爲鳳妃娘娘不會有任何的遺憾了。”鳳妃面對臨死前的那種淡然與心平氣和,她想,鳳妃就是不怕死的吧?
能夠爲心愛之人死去,這也是一種幸福,哪怕死去。
“她真的沒有遺憾了嗎?”聽了青莨的話,豫皇卻是擡頭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青莨。
“奴婢覺得鳳妃娘娘爲心愛之人而死定然是幸福的。”青莨愣了愣,再次開口說道。
逐漸地,豫皇冷靜下來鬆開了捏着青莨的手臂,側首看向郊外,目光駭然……
郊外雪地裡 ,衆人只見一執着傳國玉璽的白衫女子飛身而來。
衆人不禁衆說紛紜,這女子莫非就是帝姬?
“玉璽在此,妖后住手,天下諸臣還不奉令?”這一身白衣翩然的女子正是白畫 。
轟……轟……皇后的目光瞬間明亮了起來,有了玉璽,那麼便名正言順了。
皇后勾脣一笑,一甩衣袍,快走到祭臺下,望着白畫說:“把玉璽給本宮,本宮還可以饒你一命,並且奉你爲後宮的女統領,掌管羽林軍!”
國師眉頭一皺,她不是帝姬,是白畫,若是帝姬不來,他如何取血救素兒?
“啪啪啪……”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只見四名女子擡起一輪椅從天而降。
“本宮倒不知皇后以何命令冊封白畫!”清冷的聲音響起,四名武藝卓絕的女子分別站開,只見流離一身湖綠色的高腰襦裙端坐於輪椅之上,目光悠遠,不似人間女子。
流離眼角的餘光撇到了越來越大的火勢,連忙道:“救
母后。”
她一聲令下四名女子便分散離開去救鳳妃,“本宮倒是真的是羨慕鳳妃,有這樣一個女兒。寧知道是死路,也要來救她!本宮這一生都輸給了鳳妃……”破天荒的是皇后竟然並沒有下令阻止,似乎是胸有成竹知道她今日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
流離聽完之後只是淺淺一笑,道:“聽皇后娘娘這麼一說,本宮倒是真的有些同情你了。”
“你當真以爲你帶着人進入豫國帝都,本宮會收不到消息麼?你一進帝都所有的行蹤都在本宮的掌握之中,即使讓你救下鳳妃又如何?你不妨看看你的四周……”皇后越過白畫走到流離面前,長長的宮裝裙襬在雪地裡劃出一道弧線。
流離不爲所動,只是靜靜的看着皇后,倒是白畫頗爲不冷靜的看向了四周,只見四周的樹上佈滿了射箭手,她們被圍困在中間,莫非是想將她們射死在這裡不可?
“你倒是冷靜,你會是一個強勁的對手,有這樣臨危不懼的氣勢,皇上執意將皇位傳給你倒也是有幾分慧眼,只是可惜,你註定今日出不去了……”皇后不慌不忙的拂去了衣裳上的雪花,心裡痛快極了,與流離鬥,與和鳳妃鬥有意思多了。
若說豫皇這一生都是昏庸的,那麼生了流離這個唯一的公主就是他的好!
流離回以皇后一笑,就像一輪明月般冷冽,她就是清麗絕倫的佳人,眉眼都是像極了鳳妃,那個帝都第一美人——鳳鳶兒!
“皇后此時還言之過早,本宮既敢前來,又何須害怕!到最後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呵呵,本宮倒是想知道你是要母后還是要那個爲你流盡一生血的鳳嶺!”
“鳳大哥?”流離放在輪椅上的手指赫然一僵,指甲在輪椅上劃出一道道痕跡,咬緊了牙齒,她一定不能自亂陣腳,皇后興許是騙她的……
“不要着急你會見到他的,只是不知道你是要他還是要你母后呢?”皇后冷冷的笑了笑,她就不信這個女子還能如此的冷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