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在路邊把車了下來, 用手碰了碰沈薇的肩膀說:“喂,你別嚇我?有事兒沒事?”
沈薇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覺得頭好沉, 意識甚至都有點微弱。她伸手抓住李銘的胳膊, 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但是很快就鬆開了手, 頭徹底依靠在車門邊上。
李銘拿出手機, 找到艾曼王總的電話,撥了過去。
“你給沈薇喝的什麼?”
對面的王總有點支支吾吾的,嘴上說着沒喝什麼, 但是又不肯定的語氣。
李銘有點急了,大聲吼道:“你就告訴我到底有沒有加什麼東西, 她暈倒了, 你不跟我說明白, 我不知道要不要送她去醫院!”
王總這才說出口:“呃,就一點點的迷藥, 她估計睡一會兒就好了,你不用送她去醫院了,要不然你跟醫生都說不清。”
李銘根本沒工夫理他,聽他這麼說,就直接掛了電話。
送沈薇回家?他雖然知道沈薇住哪, 但是好像這樣送回去不好吧。萬一她媽媽還在她家, 或者她兒子在家裡, 定是不想看到沈薇這樣的, 而且到時候自己才真的解釋不清了。送酒店恐怕也不行, 就沈薇這樣的狀態,酒店的前臺都會把他們攔住。
最後糾結了一下, 還是決定先送沈薇回自己家,然後等她醒來讓她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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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庫停好了車,他下車打開沈薇那側的車門,本是想架着沈薇上樓的,但是沈薇幾乎是完全的脫力,沒有半點能走路的可能。
李銘只好把她完全抱在懷裡,懷裡的人兒基本上還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經過電梯口的時候碰到了小區的保安,保安是認識李銘的,看到李銘這般抱着一個人,忙問道:“她怎麼了,要幫忙嗎?”
“沒事,喝多了,我先上樓了。”
電梯裡面,李銘看着懷裡的女人,如果說內心完全是波瀾不驚的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對於李銘來說,這女人太美好,而他也不會做那趁人之危的事兒。只是,這是他第一次和沈薇這麼近的距離。
李銘的大姐因爲家裡在重新粉刷房子,這兩天一直都住在他家裡。他這般抱着沈薇也是掏不到鑰匙的,便開始敲門。
開門的李銘大姐看到李銘懷裡還抱着一個女人也是嚇了一跳,趕忙讓他們進來,然後問李銘說:“這是誰?她怎麼了?”
“一個朋友,被人下了點迷藥,我先送到這讓她休息一下,姐,幫我一把,先把她放沙發上。”
她幫着李銘把沈薇扶着靠在了沙發上,然後李銘小心地把沈薇的鞋子脫掉。
“誰做的啊,這麼缺德!”李銘的姐姐說道。
“我的一個同事,我介紹他們認識的,本來是爲了她好,誰知道那王.八.蛋竟然這樣齷齪。”李銘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這時候在房間裡面的李銘的外甥也拄着柺杖出來,看到沙發上的沈薇說:“是這個阿姨,阿姨她怎麼了?”
“沒事,你阿姨她頭有點暈,躺一會兒就好了。”李銘對這個外甥說。
李銘的姐姐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認識眼前的這個女人,問他說:“振宇,你認識這個阿姨?”
“那天舅舅去接我放學的時候,這個阿姨和她的兒子也在。”振宇解釋說。
“好了,這個阿姨沒事兒,你趕緊進屋學習吧。”李銘的姐姐說道。
看到兒子進了房間,她對李銘低聲說:“你可別告訴我你倆有一腿?”
“姐,你想哪兒去了,沒有的事兒。”李銘知道,就算自己喜歡沈薇的事兒告訴了她她也會阻撓,就衝着沈薇有兒子,而且沈薇還比自己大三歲,在他們家裡,就沒有人會接受這個事兒。他大姐比他和他的弟弟大很多,自從父母都去世之後,家裡大姐的地位基本上是沒有人可以撼動的。
“你別騙我,你就直接告訴我,她名字裡有沒有一個薇字?”她問道。
李銘沒想到自己的姐姐會這麼問,這話真的嚇到他了,難道她姐認識沈薇?話說到這份上,再去編個謊言也沒啥必要了。他便對他姐姐說:“姐,你怎麼知道的?”
“我就知道你小子和她有情況,這些年也不見你出差回來買什麼特產和紀念品,你當我不知道你送完我之後,還有一個一直在你桌子上扔着,那吊墜後面刻着薇字。我看到就猜到你這是戀愛了,你還想瞞我。”
“我這也不是特意瞞你,你看我爲啥都不送,是我怕我送了人家都不收,我跟你說有什麼用啊,就算我喜歡人家,人家也不一定喜歡我啊。”李銘解釋說。
“你跟我從實招來吧,剛振宇說她有兒子?多大了?還有就是你確定她離婚了?”她一副審問的態度。
李銘雖然在商場混了多年,是圈子內公認的狠角色,但是對於他這個大姐,他一向都是敬畏的。爸媽去世得早,她這個姐姐又比他年長得多,基本上就如同父母一般,拉扯他和他弟弟長大。所以他是不敢跟她撒謊的,只好承認說:“她兒子啊,8歲了吧,在上小學,她應該離婚不長時間。”
“她比你大?”
“是,大三歲。”
“你趕緊把你那些雜七雜八的念想斷了吧,就算這女人有幾分姿色,也配不上你。”李銘的大姐把話說得直白。
“我說姐,你怎麼認爲的她配不上我?你又不瞭解她。”李銘抱怨他大姐的以貌取人。
“我說你是不是傻啊,你還不到三十,事業就已經成型,談不上是鑽石王老五,但是也絕對是白金單身漢。就算你離過婚,那有怎麼樣,也沒有孩子這種牽掛。這女人就不一樣了,離了婚就不值錢了,而且還帶着孩子,就算她想跟你在一起也有可能是爲了錢。”
“姐,你想多了,她自己有自己的公司,你弟弟我不過就是一個打工的,充其量就是高級打工的。還有就是,我需要強調一點,她沒有要跟我在一起,我都沒跟她提過一字半句,她對我也是沒有意思的,只是你弟弟單相思,你懂了吧?”李銘跟自己的姐姐解釋說。
李銘的姐姐聽說沈薇是有公司的,還算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那種水性楊花只會敗家的狐媚子就讓她放心很多。她看眼李銘,絲毫沒有騙她的意思,也就不再跟弟弟去爭論這事兒了。
她走到沈薇的面前,把她的姿勢稍微調整了一下,然後輕輕推了推沈薇的肩膀,看她是否有意識,但是沈薇幾乎是沒有反應的。
一旁的李銘說:“估計要一兩個小時了,姐,你該忙啥就去忙,我在客廳呆着就行。”
她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倒了杯熱水,進了房間。
李銘看着眼前的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對沈薇動心,也不知道具體是沈薇身上的那種特質讓他着迷。
自己這些年見過的漂亮女人太多了,甚至是自己的前妻,單看容貌也是要比沈薇漂亮幾分的,但是這些女人好像就是和沈薇不一樣。
第一次見到沈薇的時候是賣房子,她穿着樸素,有着棉麻風文藝範兒的感覺,給人的感覺是乾淨舒服的,一點都不似這城市裡女人的浮躁,但是言談卻沒有那麼高高在上的文藝格調,而是平易近人,開得起玩笑。
第二次見沈薇,是在公司,沈薇過來談合作項目的事兒。她妝容精緻,很有職業女性的範兒,談吐落落大方。到後來去餐廳吃飯,聊到人生,聊到青春時候的躁動,聊到大家對孤獨的理解,聊到這些年的奔波追求。他對沈薇那坦然不爭的處世態度深刻認同,更加覺得這個女人有魅力。
他能深刻感覺到,沈薇是一個心向自由的女人,她追求的東西不僅僅是物質,而這就讓沈薇與很多女人畫出了分水嶺。
幾天前自己出差,在機場等飛機的時候閒逛機場的免稅店,看到了一個吊墜,吊墜很精緻,是一個鳳凰的圖案,他一眼就覺得非常適合沈薇,便想也沒想就買了下來。店員問用不用刻字,他就讓他們在吊墜的後面刻下了一個薇字。
後來回來,他本來想送給沈薇的,但是突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這個吊墜的價格好像太貴的,如果是一個隨便拿來把玩的東西,送朋友什麼也是正常。但是這吊墜的價格,真的是需要一個送出去的理由。就算自己有錢,也不會任性到,隨隨便便送人家一個上萬的吊墜吧,而且送上萬的吊墜,以他和沈薇的交情,沈薇也不會收。
所以那個禮物就這樣被他扔在了桌子上,成了一個送不出去的禮物。
李銘正想着禮物的事兒,屋內傳來了手機的鈴聲,不是他的手機鈴聲。
那鈴聲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他只好翻出沈薇大衣裡面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字是:薛遠。
他知道薛遠是誰,但是這個電話要不要接他卻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