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說出來散心就是帶我買巧克力?”沈薇擡頭看了眼店鋪的招牌問身邊的李銘。
李銘笑着回答說:“我有那麼無聊麼, 肯定不只是買巧克力這麼簡單,他家是做手工巧克力的,一起試試做做吧。”
“客人也可以參與進去的那種?”沈薇問。
李銘點了點頭拉着沈薇進了那家手工巧克力店鋪。
店鋪裡面充滿了巧克力的味道, 就好像是巧克力工廠的感覺一般, 沈薇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的, 雖然不是什麼浪漫的小女生會特別特別的激動, 但是新鮮感還是有的。
店裡面的客人不少, 李銘和沈薇轉了一拳選擇了一個安靜的角落。然後店裡的服務生把做巧克力的用具拿了過來,並且做了簡單的使用講解。
李銘看着沈薇躍躍欲試的樣子以及不再繃着的臉色,頓時覺得輕鬆不少。至少沈薇在這一刻不是完全沉浸在痛苦與悲傷中的, 而這,對於李銘來說已經足夠了。
沈薇雖然是第一次做這種東西, 但是她還算是配得上心靈手巧這四個字。根據講解, 很輕易的就做出來巧克力花的花瓣。
再去看對面的李銘, 徹底放棄了這種複雜的手工,直接選擇灌到模具裡面, 等巧克力成型。
“你敢不敢挑戰點有難度的東西?”沈薇看着李銘手裡的模具說道。
“你做的那個東西對於我這一個大老爺們來說太難了,我這輩子是沒指望了。”李銘嘆了口氣說。
“學會了之後追女人多方便是吧,還有誠意。”
“要是說靠你手裡的巧克力花就能追到你的話,我明天就專門找個師傅專門教我。”李銘調侃說。
“得得得,你又來, 沒個正經樣子。”沈薇擺了擺手示意他別再說下去。
李銘笑着說:“你看, 這個連追你都不好使, 我學了也沒用。你學會就好, 做好了送我, 這個對我有用。”
*
拎着做好的巧克力,李銘送沈薇回家。
其實對於沈薇來說, 她知道李銘想讓她放鬆心情的心思,她亦不想如此反覆糾結自己,只是太多事情都只能去面對。
就好像此時此刻,一整晚都沒有談論到孩子的問題。
她還是選擇了跟李銘開口,因爲這不是可以逃避的問題,即使整個晚上她過得還算開心:“那個,孩子我準備打掉。”
“你想好了?”李銘的語氣聽不出有任何情緒。
“恩,我也幹不出那麼丟人的事兒,前腳剛離婚,後面就懷孕,光是聽着都讓人笑話。”沈薇低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指。
李銘專心開車也沒有再說任何話。
直到把沈薇送到她家樓下,準備告別的時候他纔開口說:“薇薇,孩子的事兒,我沒有任何立場去說任何話,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別去在意任何人的看法,爲自己活,你要順應自己的內心,如果自己的內心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或者覺得還沒有準備好,那就去做手術。但是別因爲外界那些旁的東西影響到自己的選擇。你那麼聰明,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的。”
沈薇擡頭對上李銘那清澈而又認真的眼神說道:“謝謝你,謝謝你今天陪我出去散心,也謝謝你剛剛的話,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後悔。”
“嘴上的謝謝沒用,給點真心實意的。”
沈薇聽了他的話,把手上的做好的巧克力袋子塞給了李銘說:“送你了,這個是真心實意的吧,你看,這可是我第一次做的巧克力。”
“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收下了,快點上樓吧,天兒挺冷的。”李銘接過了巧克力袋子催促沈薇上樓。
沈薇點了點頭按了電梯說:“你也早點回家,開車小心點。”
和沈薇告別後的李銘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給喬子諾打了個電話,約喬子諾出來喝酒,他心情其實不好,很不好。
只是在沈薇面前,他不能表現出來而已。
李銘不是喜歡喝酒泡吧的那種人,所以在喬子諾接到他的電話,聽到李銘約他在酒吧見面的時候,喬子諾就想到了這貨一定是心情不好。
他趕到酒吧的時候李銘自己已經喝了幾杯了。
拍了拍李銘的肩膀,喬子諾在他的旁邊坐下說:“咋了,咱們李總可不經常買醉的啊。”
“來了啊,這麼慢。”李銘一邊說一邊示意吧檯的服務生再來兩杯。
“這還慢?我可以接了你電話就出門,本來還陪我媳婦看電視劇呢,不想讓我陪我可回家陪我媳婦去了。”喬子諾抱怨說。
“你今兒要是敢走,這個月就甭想有休了。”
喬子諾用手指了指旁邊的李銘咬牙切齒的說:“你狠,這招你百試不爽是吧。”
“我也就剩下這招能用了。”說完又舉起杯子放到嘴邊。
喬子諾攔住了他的手,搶過杯子說道:“少喝點,到底咋了,是不是跟中午找你的那個人有關係?“
“他是沈薇喜歡的人。”
“然後呢?我認識你那麼多年,你也不是這麼慫的人啊,就因爲見到人家的廬山真面目了,你都自慚形穢的認輸然後跑來買醉?”
“你滾蛋,我什麼時候對自己的條件那麼沒自信了,我好歹也算是萬千女人夢寐以求的擇偶對象吧。”李銘手上的酒杯被喬子諾拿走,他便直接拿了喬子諾的那杯酒,給自己灌了一大口。
“你說那些都沒有用,萬千女人也不包括沈薇,有毛線用,說吧,中午見你那個男人是幹什麼的?”喬子諾問道。
“我哪知道人家是幹什麼的,就知道好像這些年一直都在國外,應該是前陣子剛回國沒多長時間。”
“看上去很有錢?開什麼車?”喬子諾接着問。
“不是,你怎麼就關注那些物質問題,沈薇那種女人看的也根本不是錢好吧。”
喬子諾聳了聳肩說:“看一個男人開什麼牌子的車,就能看出來性格,就比如你就喜歡寶馬5系那種開着就特別有範兒的車。我就偏好偏成熟的別克。”
“人家剛剛回國,還沒看到他開過車呢。”李銘回答說。
“那你初步看性格的話,他應該是那種類型的,說來我聽聽。”
薛遠的性格,其實李銘不大好形容準確,一方面是接觸比較少,另外一方面,連李銘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薛遠身上確實有一種特殊的氣質,不是他身邊的人有的氣質,也是他不大好形容的氣質。
“他的性格啊,其實跟他前前後後是見過幾次面的,他應該不是那種很外向的人,不過應該有很高的涵養,家教應該不錯。反正,我也說不好,應該跟我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李銘到最後也總結不出來個所以然。
喬子諾聽了他的描述之後問道:“高冷?藝術範兒?”
“誒,你說的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感覺,大概就是你說的高冷以及藝術範兒,碰巧我倆都不是那種類型的,我對那種類型的人也不大感冒。”李銘說道。
“原來沈薇姐好那口!”喬子諾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他們應該認識很久了,我想得再多也沒用,沈薇愛他,我沒戲。”
“最開始的時候,我就跟你說了,一看沈薇就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你非得碰,把自己玩進去了吧。要我說,今兒哥們我陪你就大醉一場,明兒咱把沈薇忘了成麼,哥們給你介紹靠譜的。”喬子諾拿起手裡的杯子碰了碰李銘的杯子。
“我還沒想放棄呢,我也不是喊你過來勸我放棄的。”
“都這樣了還要撐着,你不是明知道你自己沒戲麼?”喬子諾對於李銘的態度十分無語。
“就是,人和人吧,它都是錯開的時間點。我喜歡上人家的時候人家心裡已經有一個人了,於是就是隻有兩種選擇。一個是等,一個是放棄。我想,等一等再放棄。”李銘說完之後一口乾了杯子裡的酒。
喬子諾看了看旁邊的李銘,莫名地替兄弟心酸了一下。
等一等,再放棄。
這根本就不是他認識的李銘,不是那個一向都是自信無比,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李銘。
原來,生活上的贏家事業上的贏家,在愛情面前,是人人平等的。
*
喬子諾把李銘送回家的時候已經快半夜12點了,把出租車上的李銘扶下車,李銘基本上已經是爛醉如泥。
果然喝酒是要看心情的。
費了很大的勁才扶着李銘上樓,然後把門打開,給他扶進客廳。
喬子諾不知道李銘的姐姐李冉在李銘家裡,所以當看到房間裡的燈亮起,李冉走到客廳的時候,他算是鬆了一口氣,忙說道:“冉姐,幸好你在,我就把李銘扔給你了,他喝的有點多,我剛剛還在擔心用不用給他燒點熱水啥的呢。”
李冉看了眼沙發上的李銘說道:“咋喝成這樣,他不是挺能喝的麼。”
“呃,這你明兒問他吧,我回家陪我媳婦去了,回去太晚她也擔心,冉姐,今兒晚上辛苦你了哈。”
“去吧去吧,我給李銘弄點醒酒湯。”
李冉在客廳忙活了好一陣子,把醒酒湯端到客廳的時候,看到沙發上的李銘嘴裡還在喃喃地說着什麼,走到他身邊纔算是聽了清楚。
李銘嘴裡一直都在喊着“沈薇”。
李冉放下手裡的醒酒湯,靠在李銘旁邊的沙發上,嘆了口氣。
久病才知誰愛你。
酒醉才知你愛誰。
她心裡知道,李銘真的是徹底愛上沈薇了。
而自己之前跟沈薇的對話,再看了看沙發上的李銘,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時候告訴李銘,薛遠和他外甥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