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麼辦啊,伯爵被天使給擄走了!”
“克勞奇,你這該被下地獄的混蛋,就是你把天使給帶過來的,虧伯爵大人一直對你信任有加,你,你……”
伯爵府的管家氣的跳腳,待夜空中的天使擄走了伯爵後就對其破口大罵,連帶着周圍的士兵也對其怒目而視。
不是克勞奇,他們怎會遭受這般無妄之災。
要知道,雷斯本伯爵可不是平平常常的空頭樣子貨,仗着自己伯爵的尊貴爵位外加當今在位了幾十年的女皇的堂弟身份,在這倫敦城裡卻是頭一號的實權爵爺,也是大英帝國裡響噹噹的人物。
如今,伯爵被擄走並生死不明,可想而知,要是這個消息被傳出去,甭說是被什麼天使給擄走的,如果不親眼所見,誰信!
可現在,伯爵就偏偏真的被天使給擄走了,那這後果,該怎麼辦呢?
連帶着被牽連的士兵們又把目光看向了伯爵的管家,貴族的管家並不是誰都能夠輕易就當的,能夠當上管家,不管你的才幹有多少,最起碼一條是人所共知的,那便是絕對的心腹。
現在伯爵不在了,能夠做主伯爵府的也就剩下管家先生了。
管家也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發怒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贖回伯爵,有伯爵在,伯爵府纔是伯爵府,不然……
“克勞奇,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伯爵府爲了贖回伯爵大人,需要湊齊那兩億英鎊的黃金和珠寶,而你的家族在近幾年依靠伯爵大人的照顧也頗有資產。”
頓了頓,管家狠下心連聲道:“變賣產業,我不管你怎麼做,那艘船和武器彈藥都需要你來辦,明天下午之前務必辦好,不然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說完,管家又指派了幾名士兵和一個侍從官看住了克勞奇,他也是怕這克勞奇連夜逃走,今天晚上的消息還要瞞住,不然對於伯爵的大業又會橫生波折。
所以,儘快籌齊黃金珠寶贖回伯爵就成了第一要務。
接着,管家就開始連夜兌換黃金珠寶和開秘庫,並派人前往從克勞奇口中探知的樑伯城堡探知伯爵消息和隨身伺候。
等那些士兵圍住了樑伯城堡又派了幾名侍女和侍從進入城堡後,就見到了跪坐在樑伯屍體前的悽悽慘慘的伯爵大人。
雷斯本經歷了人類頭一次自由飛上天空的失重與驚恐之後,又在這死去的屍體前跪了兩個時辰,這會兒身着薄衣的他已經哆嗦成了一堆癱軟在冰涼的地面上了。
侍女和侍從進來後都沒敢多看,緊忙就一擁而上地照顧起了伯爵大人,忠心的侍從還殷勤地連連道:“快帶伯爵回府,快帶伯爵大人回府,那個誰,你趕緊回去讓管家先生準備熱水……”
“咳!”
冷不丁的一聲咳嗽,打斷了忠心侍從的小心思。
誰說英國人死板,這一個個的,動起小心思來可真是不比誰少一塊啊。
夏洛黑着臉坐在大廳的一張被他扶起來的椅子上,樓上的鄭少鈞還在昏睡,而她的表妹樑婉蓉這會兒也受驚受累地同樣睡着了,再加上還得看着這位伯爵,他也就在這大廳裡守着了。
盯了一眼那位小心思頗多的侍從,夏洛緩緩道:“你去回去覆命吧,伯爵這裡不需要你照顧。另外,讓你們管家準備一些吃的用的,還有,讓克勞奇過來待命。”
“這……”
侍從看了看伯爵,見伯爵大人沒有什麼表示,也就一臉難堪地點了點頭,走出城堡回了倫敦。
剩下的侍從和侍女在這位忠心的侍從被攆走後,明顯老實了下來,夏洛想了想,樑伯的屍體就這麼躺在這裡也不好,等明天鄭少鈞醒過來看到後,怕不是要黃局。
如今徹底擺脫世界意識監控和影響的夏洛,清明的大腦也恢復了過來,雖然他對鄭少鈞多多少少還有眷戀,但怎麼說呢,如果她能想開了最好,如果想不開的話……咳咳,想不開也不能放手,總不能便宜了見都沒見過的黃飛鴻了吧。
雖然人家是民族英雄,也是一位他以前崇拜過的拳術宗師,但這種事,是能相讓的嗎!
站起來,夏洛四下裡一打量,大廳中因爲士兵的作亂而狼藉一片,他便開始指使着男侍從收拾座椅和打碎的瓷器物件等等擺設,又吩咐侍女們在這大深夜裡爲樑伯收拾儀容。
嚇的幾名英倫侍女是戰戰兢兢,就連一邊的伯爵也沒撈到什麼好,被夏洛指使着爲樑伯重新着裝又設靈堂,反正缺了什麼東西,就吩咐人去通知外面的士兵送進來。
可着勁兒地折騰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夏洛聽到樓上的動靜後纔算消停,不理癱倒在一旁的伯爵和侍從侍女,他卻是把目光向了此刻的大廳。
此時的城堡大廳,經過了後半夜的連夜勞動,卻是大變了樣,不說多麼的氣派吧,反正根據他腦子裡的印象,多多少少也有了一點大戶人家死了大老爺後的莊重與嚴肅。
大白的靈幡和英魂長存等物,再加上一口西方棺材也被擺在了大廳的中央,上方又一口原本被掛在城堡牆上的樑伯油畫肖像更是被他給糊弄地擺在了上面。
從樓上走下來的兩名女子,鄭少鈞和樑婉蓉不顧上驚訝,只是看到這靈堂的第一眼起,就又淚眼婆娑了起來。
尤其是鄭少鈞,託夏洛的福,擺脫了世界分意識的迷惑,又加上一夜的酣睡之後,卻是恢復了以往的靈動和待人接物。
只是心中悲傷難抑,現在卻又不是和羅伊算賬的時候,再者說,他們倆人之間的賬也是一筆糊塗賬,最起碼,鄭少鈞醒來到現在的這會兒功夫卻是真的沒有算明白。
“表姐……嗚嗚嗚……”
身邊才見到一天的表妹沒有親人再旁,只把她當成了唯一的依靠,鄭少鈞難免要強打起精神來。
挽着表妹走下來,先是來到樑伯的靈堂前,對着未合上棺材板的樑伯結結實實地叩了三個響頭後,站起來紅着眼眶就對着夏洛說道:“羅,羅伊……這一切的變故都因你而起,如今在英國只剩下我和表妹兩人在此,我被你……我認命了,就當是我一命償一命好了。”
這說的卻是鄭少鈞因爲世界分意識的蠱惑而想要殺了他的原因。
鄭少鈞是真的想不明白,那時的自己是怎麼想的,按理說,就算被他佔了一點便宜看到了身子,可自己也不至於想要死人啊,她那時候哪裡來的那般勇氣。
如今可倒好,連帶着自己都失了身子。
但又看了看錶妹,樑伯對自己一向視同己出,就算是過後再怎樣,現在卻只能去賭羅伊的人品,把表妹和樑伯送回清國纔對得起樑伯曾經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