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客回到了基地,剛一進門,他張開雙手,聽到了他預料之中的歡呼聲,他更加得意了,張開雙臂在房間中轉了幾圈,然後把自己的頭盔拿了下來。
“我說什麼來着?!”他像是發泄般的咆哮道:“斯塔克從來就是個蠢貨,他是我的手下敗將,一直都是!他是個該死的小偷!卑鄙的骯髒的陰溝裡的老鼠!只有我!我纔是真正的英雄!”
發泄了一通,神秘客長出了一口氣,他揮了揮手說:“把今天作戰的影像調出來,我要看看斯塔克集團對這項技術的開發到了什麼程度。”
很快整個團隊裡的所有人開始聚在屏幕前看今天的戰鬥回放,索菲亞微微皺着眉說:“看來他們在動畫技術這方面有突破,這個沙塵暴怪物身形的捲曲方式更自然,幾乎看不到什麼同類型的動畫,可見用的不是模板。”
“這有什麼奇怪的?”貝克還是有些不屑,他說:“斯塔克集團的算力比咱們強了太多,他那一排又一排造價高昂的服務器可不是擺着看的,而且他們還有大批的員工,完全可以人工渲染每一個動作,動畫更精細是正常的,他也就指着這個了。”
“但這確實會對我們造成壓力。”索菲亞說:“動畫越精細,我們越難拆穿他們。”
“我們爲什麼要拆穿他們?”貝克轉頭反問道:“我們只需要打敗他們一次又一次,他們越是表現得強大和兇惡,我就越像個英雄,這樣不好嗎?”
索菲亞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說:“我的意思是,他們很有可能也會像我們一樣研發出有攻擊性的幻象,別忘了,無人機技術……”
“夠了!”貝克咆哮道:“我不可能輸給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沉默地站在原地,華人科學家走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貝克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時間說:“我會想辦法的,不論如何,現在我們已經有優勢了,今天輸給了我,他們不會甘心的,明天晚上還有一場大戲呢。”
貝克在無人機的幫助下重新回到了醫院,他輕輕地打開醫院的窗戶,發現席勒背對着他正在熟睡,他鬆了一口氣。
他重新躺回了病牀上,一覺睡到了天亮,但他入睡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本來這一覺應該睡到中午,但是天剛亮就被席勒叫起來了。
貝克迷迷糊糊的,大腦不是很清醒,簡直可以說是一片空白,可席勒又讓他填那該死的表格,貝克怕被他發現半夜的事,只好耐着性子把表格填完。
他填完表格,看到席勒給他倒了杯水,他順手就把杯子拿了起來,結果下一秒啪的一聲,杯子摔在了地上。
“好燙!!”貝克罵道,他從牀上坐了起來,用手肘撐着上半身,甩了甩胳膊,然後就看到席勒慢條斯理的蹲下收拾碎片。
“怎麼回事?”一個人高馬大的特工把門推開了一條縫,有些不滿的問道。
“沒事。”席勒用紙包着碎片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貝克,但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特工看貝克的目光越發不善了起來,他挑了挑眉說:“兩個小時之後還有問詢,你最好老實點,別搞什麼小動作,不然你就完蛋了。”
然後他又轉頭有些無奈的對席勒說:“辛苦了,醫生,再堅持幾天吧。”
席勒也對他點點頭,門被關上了。
“該死的!你爲什麼要給我倒這麼燙的水?!”貝克十分不滿的盯着席勒。
“難道你剛剛沒有看到我是從剛燒開的熱水壺裡把水倒出來的嗎?”席勒看着貝克有些無奈的說:“你爲什麼要伸手去拿它?”
“但是你把它放在那裡不就是……”
“這幾天裡哪次我提醒你喝水的時候沒說‘喝點水吧’,今天我沒開口,就是爲了等水放涼。”
貝克無奈地看着天花板,長出一口氣躺回了牀上,心裡憋悶的情緒難以言喻,想了半天,他終於又抓住了一個漏洞,他說:“那你爲什麼要那麼早把我叫起來?”
“因爲今天神盾局很忙,特工要提早兩個小時過來,他們要求我確保你足夠清醒,我不也和你起的一樣早嗎?”
說完席勒打了個哈欠,有些疲倦的轉身去製備間裡了,貝克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是他又說不出來。
沒人說話,貝克就躺在牀上,今天他起的太早了,這麼一躺下就開始犯困,他剛迷迷糊糊要睡着,席勒又把他給叫起來了。
“你不能睡覺,還有質詢呢。”席勒往貝克的頭上放了個冰塊,被涼意一激,貝克再次猛然地清醒過來,感覺大腦脹得發疼。
“你這是虐待病人!”
“我只是完成工作。”席勒表現得非常無奈,就像是在面對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他說:“讓你淪落到今天這個局面的是你拒不配合的態度,同時這也是讓我淪落到這裡的罪魁禍首。”
“你們還要我怎麼配合?!”貝克忽然變得非常激動,就好像把憋了許久的情緒一股腦的發泄出來,“我都說了,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承認我改換身份是爲了躲天價的賠償款,但是我也是憑藉自己的能力通過了空間站職位的審覈,不是嗎?我在自己的工作方面也完成的很好,不是嗎?你們憑什麼把我當做罪犯對待?”
“因爲你確實就是個罪犯。”娜塔莎帶了幾個特工破門而入。
特工裡唯一的那個生面孔上前了兩步,對着貝克一亮證件說:“聯邦調查局高級特工,現在以盜用他人身份、危害國家航天安全、策劃實施恐怖襲擊等26項指控逮捕你,昆汀·貝克,跟我們走一趟吧。”
貝克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娜塔莎卻抱着胳膊說:“你真的覺得你的本職工作完成的很好嗎?那麼在光伏集成裝置被燒燬之後,監控錄像是誰刪除的?”
貝克張大了嘴,他說:“我不知道!我……”
“你是軟件安全工程部門的總負責人,災難發生之後,你擅離崗位,導致事態進一步惡化,即使這事不是你乾的,你也難逃其咎,再配合你改換身份混入空間站,定你個危害航天安全罪可一點沒冤枉你。”
“我不是,但我最後把關鍵信息找回來了,不信你們可以去問索菲亞博士,我帶着他們去了總控室……”
可這個時候手銬已經戴到了貝克的手上了,貝克瘋狂地掙扎着,但是特工根本不管這些,把他從病牀上拽了起來,帶着他就往門外走。
就在路過娜塔莎的時候,他看到娜塔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某些記憶片段在貝克腦海中閃過。
他見過娜塔莎,當他還在斯塔克集團工作的時候,他見過娜塔莎出入實驗室,甚至還見過他和託尼·斯塔克相談甚歡。
她是斯塔克的人!貝克不可置信的想,他們兩個是一夥的!
對啊,他怎麼忘了,斯塔克是個大資本家,他完全可以買通聯邦調查局和神盾局的探員,甚至也可以買通法官和陪審團,只要他們一口咬定是自己失職,自己一定會被關進監獄的!
不,不,還有辦法,慌亂之中,貝克想,斯塔克雖然有錢,但是自己也不是全無資本,他是神秘客,只要他能在出庭審判之前找出證據證明自己無罪,那就還有希望。
貝克轉頭看向了自己的手機。
衆所周知,絕大多數的國家都有保釋制度,在非重大犯罪當中,嫌疑人在被逮捕之後只需要繳納一定的保釋金,表示自己一定會按時出庭到審,就可以恢復人身自由。
在美國,保釋金交夠基本上能夠恢復完全人身自由,很多有錢人在出庭之前甚至還能各處旅遊,活動完全不受限制,就是因爲這個制度的存在。
也就是說在真正出庭審判之前,貝克還有最後翻盤的機會,那就是交夠保釋金,利用保釋的這段時間去尋找證據,證明自己是無辜的。
如果他不交保釋金,聯邦調查局和神盾局都盯着他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像在醫院這樣翻牆出去進行他偉大的超級英雄事業,所以他必然會選擇保釋。
果然,貝克被捕後的五小時之後,席勒的手機響了,那邊傳來科爾森的聲音,“有點線索了,醫生要過來看看嗎?”
席勒出發前往神盾局,來到辦公室之後,科爾森和他的下屬在擺弄電腦,看到席勒來了,科爾森立刻迎了上來。
“真有你的,醫生,果然有點眉目了。”科爾森帶着席勒往裡走並說:“爲他繳納保證金的是索菲亞·阿德拉博士,他們兩個是同事,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但是據資料顯示,阿德拉博士的經濟狀況並不足以支付貝克的保釋金,從她的收入流水來看是這樣的,但是她卻突然拿出了一大筆錢把貝克給保釋出去了。”
“查到資金的來源了嗎?”
“這正是線索之一。”科爾森來到一臺電腦前坐下並說:“在貝克被捕的兩個小時之後,阿德拉博士的賬戶裡突然多了一筆來源不明的資金,數額和所需保釋金剛好一致。”
席勒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看着科爾森說:“誰給她的錢?”
“這筆錢經過了好幾個國際賬戶,我們現在正在追查,但是通常這樣的錢都是黑錢,很難找到真正的來源。”
“頭兒!”突然其中一個特工叫了起來並說:“查到了!”
科爾森和希勒立刻走了過去,席勒湊到屏幕前,發現賬戶最終來源指向的地點名是“香港”。
“你說什麼?!”貝克隔着欄杆不可置信地看着外面的特工說:“我已經交了保釋金了,爲什麼不讓我走?!”
“抱歉,我們查到了你的另一樁案子。”外面的特工說:“之前你在斯塔克集團任職的時候,損壞了實驗室裡的設備,爲此你需要承擔200萬美元的賠償,如果你不能繳納這部分賠償,我們沒辦法就這樣放你離開。”
“憑什麼!我已經繳納了保釋金!”貝克不斷地敲擊着欄杆,朝着外面怒吼,但是特工理都不理他,過了半天之後,特工也才說了一句,“別忘了,只有情節較輕,符合保釋條件的嫌疑人才能被保釋,沒有前科的情況下,你確實符合保釋條件,但是如果聯繫到你之前的惡劣行爲,恐怕就沒有保釋資格了。”
貝克用力錘了一下欄杆,但他知道特工說的是真的,一般來講,二進宮很難保釋,就算能需要的保釋金也十分高昂。
自己之前的那起案子涉案金額高達200萬美金,哪怕按照紐約州規定,以初次入獄的保釋金額來算,也需要至少20萬美元的保釋金,他現在連2萬美元都拿不出來,更何況20萬美元呢。
“我要見索菲亞,我要見索菲亞!”貝克抓着欄杆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