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被這一番話搞得毫無頭緒。
“沒什麼!一會折枝姐來了就知道了,就在這等着吧,如果你要上孟婆橋我也不攔着你。”
“……”看着眼前的少年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看着他就覺得頭大,不知道美人怎麼會和這個男孩扯上關係,我便不再和他講話。
“你叫什麼名字?”
“你來自哪裡?”
“你爲什麼弄得髒兮兮的?”
……
一個兩個問題接連着蹦出來,頭都大了。
“你不會是十萬個爲什麼吧?”
“你怎麼知道,小爺別名爲什麼!”
“你可真有意思。”
“那當然。”少年並沒有聽出我的畫外音,反而是洋洋自得。
“你可真欠揍。”
“就你這個小身板,你還揍我。”我看上去確實瘦瘦小小,毫無攻擊力。
“你可以試試。”
“纔不要,乖乖呆着吧,一會兒我纔不想被罵。”
“那現在開始,你別講話,我也不講話,我可不敢保證鬧出什麼來。”
“你還威脅我!”
“……”我不想再接他的話茬。
我看着孟婆橋上的隊伍逐漸變短,希望美人快些回來,旁邊的少年已經昏昏欲睡,頭一搖一晃,靠在了我的身上,雖然他說話很討厭,但是他確實很好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既然他都睡着了,那我就勉爲其難讓他靠一下吧,我呢,就欣賞一下他的美貌足矣。
沒想到等待時間過長,我竟也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美人輕聲喚醒了我,我揉了揉眼睛,一襲紅衣美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怎麼了?”我哼哼出聲。
“起牀了,還有你。”沒人伸手拍了拍我旁邊的少年。他也睡眼惺忪起來了。
“折枝姐,忙完了?”
“忙完了。”
“這小孩你準備怎麼辦?”美人並接少年的話,而是看向了我。
“願意留下來嗎?”
“啊?什麼意思。”少年一臉懵的看着美人。
“我可以留下來嗎?”
“當然可以,我日夜孤獨,也想有人陪伴。”
“我不是人嗎,我可經常來找你玩。”少年在旁邊訕訕的開口。
“我要的不是這種,換個意思說,你願意做我徒弟嗎?”
“她?怎麼可能?冥府強留人不投胎是違紀的,折枝姐,你可想清楚。”
“這個你不用操心,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忘了,醒來就在黃泉,遇見了你。”
“這就說明我倆有緣,我這生死捲上,已經將去世之人都送走,而你,亦不在這生死捲上。”
“這就神奇了,那留下不會有問題嗎?”少年依然疑惑。
“不會,只要你願意就什麼都不用管,我自可以善後,這隻要你一句話就行。”
可能被美色迷暈了頭,我本來也就無處可去,何不留在美人身邊,何況還能賞心悅目,我點了點頭。
“好,那就留在我身邊吧,以後叫我師傅。”美人還摸了摸我的頭。
“師傅!”
“乖,那我給你取一名字吧。”
“好的。”我乖乖開口。
“叫小小好嗎?你很可愛,小小的一個。”
“好的!我很喜歡,謝謝師傅。”
“不用謝,這位小帥哥呢,算是我半個小徒弟,從小就愛和我待在一起,叫墨染,冥府的小王爺,喜歡來黃泉玩,你們年紀相差不多,自是能成好夥伴。”
“你好,我是墨染。”墨染向我伸出了手,表示友好,有臺階肯定要下,我又不傻,以後還要相處許久。
“你好,我是小小!”我很開心我有了新名字,更開心的是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師傅,總覺得刻板印象裡,孟婆都是風燭殘年的老婆婆,沒想到這就是妥妥一個大美人啊。
“我帶你去洗漱,換身衣服,墨染你回去吧,不用在這了。”
“都不留我吃飯嗎?”
“吃什麼吃,我這不還有小小嗎,做不了那麼多,你回去府邸,什麼不比這好。”
“哼!走就走。”墨染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墨染走後,師傅就來看着我,我兩隻眼睛一隻盯着師傅,此時兩人就是大眼瞪小眼。
“隨我來吧。”
我跟着師傅先進入了一個院子,放着一口大鍋,我猜那就是熬製孟婆湯的地方,進入了木屋,裡面陳設簡單,卻樣樣都有,分爲兩層,我還什麼都沒問,師傅就開口了。
“我這地方,鮮少有人會來,就是極簡,我給你安排的房間在二樓,一樓就是休閒時可用。”
“謝謝師傅!”
“不用謝,我們上去吧,我就住你對面,今日你就早些歇息,我們來日方長。”
“好。”
洗完澡,換了身衣服,我感覺如釋重負,臉也浮現出了原本的模樣,身上的衣服對我來說還大了不少,不過有穿的,自然也是好的。
我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風沙肆虐的黃泉,思緒也不知飄向了何方。直到師傅敲門,進來搖了搖我。
“小小?”
“啊?”我一時恍神,才完全回來。
“看什麼呢?下來吃飯吧。”
“好的。”
我隨師傅來到了樓下,簡簡單單的三菜一湯,但也讓屋子裡飄起了香味,師傅讓我坐下,我們開始吃飯。
“剛纔在想些什麼啊?”
“師傅,黃泉的風沙會持續多久啊,風沙也太容易迷人眼了。”
“小小年紀就知道這些,用不了多久,左右不過七日,便會逐漸消失,可惜就是這黃泉十里無花無葉,也只能任由他肆虐。”
“這裡好像種什麼都不能活。”
“是的,所以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就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甚是無趣,不過現在挺好,最起碼有你在我的身邊,不會那麼無趣。”
“師傅,我陪着你。”
“好~”
這是我來黃泉的第一天,後來我學會了幫師傅熬孟婆湯,送人們入輪迴,每一日師傅都會給我講一些故事,世界紛擾複雜,總有人不願入輪迴,孟婆的又一職責就是了卻心願,讓人們自願再步入輪迴,這一切讓我覺得無比新鮮有趣,偶爾墨染來鬧一鬧,每一天也是很快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