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警部不知道是天生長了張撲克臉,還是性格使然,他並沒有目暮警部那麼樂觀,幾人閒聊時,他依舊集中在案件上。
看着最近名聲大振的毛利小五郎,白鳥警部腦中的小燈泡噼咔一閃,決定不放過這個送上門的大腦。
“對了,我們還在案發現場附近撿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他插進幾人的談話,順手從旁邊掏出一個證物袋,展示給毛利小五郎,“就是這個,你有什麼頭緒嗎?”
塑料袋裡裝着的是一把造型古怪的“匕首”。它像是由染色後的硬紙板拼接而成:古銅色手柄,銀色刀刃,刀刃中間雕刻有一道曲折的血槽。
與其說是匕首,不如說像一件造型獨特的藝術品。
毛利小五郎盯着它,努力思考良久,最終還是一無所獲的搖了搖頭。
白鳥警部有些失望,不過,這東西被發現時並不在目暮警部身上,而是掉在旁邊的草叢裡,也不排除是哪個小孩無意間把玩具掉落在附近的可能。
探望完目暮警部回家的路上,柯南落在最後,摩挲着下巴小聲跟白樹討論,“我總覺得在哪見過類似的東西,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哦?我想想。”,聽到他有印象,白樹頓時覺得事情簡單起來。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副墨鏡架在鼻樑上,回頭盯着柯南看了一會兒。
柯南被他盯出一身雞皮疙瘩,“大陰天的,你戴墨鏡幹什麼?”
“我在思考。”,白樹一本正經的扶了扶鏡架,“遮住眼睛,能防止俗世的風景矇蔽我的心靈,讓直覺更精準。”
……你那是墨鏡,又不是眼罩,遮得住纔有鬼了!
柯南眼角跳了跳,想讓他認真點,但沒等開口,白樹忽然腳下一轉,拐進了旁邊一家便利店。
“?”,柯南看了看前面交談着走遠的小蘭和毛利小五郎,猶豫片刻,停下來等了等白樹。
他總覺得對方像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沒兩分鐘,白樹就出來了,墨鏡已經重新收進口袋裡,此刻他手中拿着一副撲克牌。
一低頭,看到柯南還在,白樹拆開撲克,抽出其中一張遞給他。
柯南一頭霧水的接過來,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那是一張黑桃K。
線條構成的小人頭戴黃色王冠,身穿花紋複雜的衣服,王的左手豎直舉着一把西洋劍:古銅色手柄,白色劍身,刃上有歪歪扭扭的血槽。
——和那個硬紙板拼成的“匕首”一模一樣!
“目暮警部名字是十三,K也正好是牌順裡的13,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兇手故意搞事。”,白樹對目暮警部神奇的名字印象深刻,理所當然的把兩者聯繫到了一起。
柯南摩挲着撲克牌,“比起偶然行兇的人,連環殺手更喜歡留下自己獨特的‘簽名’,如果西洋劍真的是兇手特意留下的,那他再次出手的可能性,的確很高。”
“也就是說,他有可能一直留下黑桃K的標記殺人,也有可能順着黑桃往下,湊1-13個人,甚至還有可能湊夠一整副撲克牌?”
想到最後,白樹還有點小激動,不過轉念一想,人工智障已經臨時進到了這個世界,收魂這項行爲,暫時跟他沒什麼關係了。
不光得不到收魂的業績,還隨時可能面臨罰款……白樹嘆了口氣,覺得神生艱難。
在白樹提出的三種瞎猜中,柯南明顯更傾向於第二點:
“黑桃也有‘死亡’的含義,如果真的是連環殺手,他最可能按黑桃的順序殺人……幫我想想,有沒有什麼跟黑桃Q相關的人?叫xx十二之類的?”
“這名字也太二了點吧。”
白樹沒什麼印象,“就算真的是按黑桃撲克牌的順序往下,應該也很難找到叫十二的人,找叫王后或者女神的還差不多……啊。”
兩人同時停下腳步。
眼前的十字路口,毛利小五郎神情緊張的一手抓着電話,一手擡起打車,小蘭咬着指甲在旁邊急的團團轉。
“小蘭姐!怎麼了?”,柯南心裡咯噔一聲。
看到柯南向自己跑來,小蘭像心靈受創的小女孩喜歡抱個布娃娃自我治癒一樣,一把把他抱進懷裡,“柯南……”
“出了什麼事?”,白樹心累的摸了摸自己的本子。
毛利小五郎終於攔到了一輛出租車,他一邊拉開副駕駛的位置坐進去,一邊言簡意賅道,“英理食物中毒了,正在醫院搶救。”
搶救這個詞用的……白樹一把把小蘭和柯南從地上拉起來塞進車裡,自己也跳進去關上門,“快點!!”
妃英理被送到了東都大學醫院。
找到手術室所在的樓層時,妃英理正好被從其中推出來——當然,是活着被推出來的。
“媽!”,小蘭撲過去握住她的手,妃英理輕輕反握了一下,朝她笑了笑。
毛利小五郎走到她病牀邊轉了兩圈,看起來也想打聲招呼,卻拉不下臉來,最終還是梗着脖子,轉身去跟醫生打聽情況。
醫生理了理帽子,擦掉額角的汗,“放心吧,送來的很及時,現在沒有生命危險。”
毛利父女狠狠鬆了一口氣,氛圍漸漸輕鬆起來。
不過毛利小五郎緊接着又哼了一聲,“說了讓你別瞎做飯,你看,吃出事了吧!”
“……”,躺在病牀上的妃英理有氣無力的瞪了他一眼。
醫生搖了搖頭,“這和做飯沒關係,應該是農藥之類的毒物。”
毛利小五郎聽得心裡直後怕,嘴倒是很硬,“一定是菜沒洗乾淨,你不知道,這傢伙做起飯來,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到!”
看着妃英理一副要跳起來打人的表情,兩個小護士不敢再耽擱,平穩又迅速的把她推往病房,小蘭和妃英理的助理連忙跟上。
擁擠的走廊頓時變得寬敞起來,露出了剛剛從目暮警部那趕過來的白鳥警部,和他的幾個下屬。
對這件事,白鳥警部知道的不比毛利小五郎他們多,他看向幾個下屬,詢問情況,“她是怎麼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