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態度十分堅決。
實在不想坐白樹車的柯南看向旁邊不明狀況的目暮警部和白鳥警官,忽然靈光一閃:“那能不能麻煩白鳥叔叔送我們?”正好還有些事想問他。
“可以是可以……”,白鳥警部看向夜總會門口的衆多保安,覺得少自己一個倒也沒事,他本來想問問爲什麼,不過話還沒出口,已經被兩個小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駕駛座。
車很快開走。
目暮警部看着它離開的方向,幽幽嘆了口氣,“希望白鳥能管好他的嘴,這傢伙看上去一本正經的,其實心裡比誰都八卦……”
事實證明,目暮警部的擔心十分有道理。
車輛行駛十幾分鍾後,坐在後排的小蘭往前挪了一點,好奇的問,“白鳥警部,剛纔在醫院的時候,你是想說什麼?”
那時白鳥曾在被呵止後,無意識的看過小蘭一眼,這一點除了白鳥警部自己,車上剩下的兩人全都注意到了。
柯南也期待的看向白鳥,等待答案。
不僅是因爲這事似乎跟小蘭有關,更因爲根據他以往的經驗,任何一件看似無關緊要的事,都可能是解開謎題的鑰匙。
白鳥警官從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有些猶豫。
柯南敏銳的發現了他的動搖,慫恿道,“就是那個村上丈的事啦,既然你們全都知道,那應該也不算什麼秘密吧!”
“的確……”,白鳥警官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噠噠敲了兩下,開始心動。
他聽到這秘密後,一直沒找到機會分享。此刻恰好有人給他塞了個梯子,白鳥終於還是沒憋住,順着梯子就嘰裡咕嚕的滾了下去。
這位警官人模人樣的清了清嗓子,沉穩的開口,“你們自己查的話,大概也能查到,那我就直接說了——這也是我從一個前輩那聽來的,你們知道後不要出去亂說。”
所有你知我知的秘密,大抵都是從“我只告訴你,你一定不要告訴其他人哦”開始傳遍天下的。
小蘭和柯南用力點頭,白鳥警部就措了措辭:
“十年前,毛利先生和目暮警部一起逮捕了村上丈。帶他回警局做筆錄時,村上丈藉口要去廁所,趁人不備襲擊了一名警員,搶走槍,劫持了當時來給毛利先生送換洗衣物的妃小姐。”
“……”,聽完開頭,小蘭神色忽然變得不太對。
柯南立刻發現了,伸手晃了晃她的胳膊,“小蘭姐姐,你怎麼了?”
“我想起來了。”,小蘭聲音緊繃的說,“那個人讓警方給他準備逃跑用的車,爸爸沒答應,然後……”
她露出刷新了三觀一樣的表情,“然後他開槍了,打中了媽媽。”
爲了不讓罪犯逃跑而大義滅親,這種事對當時就在現場的孩子來說,實在有些殘忍。
白鳥警部開始後悔沒管住嘴,他只能尷尬的補充:
“萬幸的是,子彈只擦傷了妃小姐的腿,她倒地後,毛利先生又及時制伏了村上丈——哈哈,別看他迷迷糊糊的,其實槍法出了名的準,那時距離也不算遠,他或許是有自信不傷害人質打中犯人吧。”
“再有自信,也不該……!”,小蘭話到一半,抿着嘴脣收了聲,到底還是沒在外人面前把她爸批的太慘。
她悶悶的扭頭,看向窗外。
現在,她全想起來了:那次事故後沒多久,毛利小五郎就辭職不再做警察,緊接着妃英理也搬走了,這對夫婦就此開始了長達十年的分居生活。
柯南安慰的拍了拍小蘭的手,他也很意外毛利小五郎會選擇直接射擊,那位大叔看起來還是很重視家人的……或許是出於什麼理由,纔不得不做了那種事吧。
……
夜總會裡流淌着低緩的音樂,燈光暖黃,十和子坐在大廳裡的半圓形沙發上陪客人說話,氛圍很是和諧。
不遠處,白樹趴在吧檯上,咬着吸管喝十和子友情贈送的檸檬茶。
他手裡的筆記本打開又合上,四個小時過去了,上面既沒有出現代表死亡的黑色,又沒有代表誤死危險的灰色,怎麼看,十和子都很安全。
……也不知道是全方位的安保讓這位美富婆遊刃有餘,還是壓根就是毛利小五郎想錯了目標。
白樹架上這幾天用的很頻繁的墨鏡,一邊思考自己是不是該買副美瞳了,一邊看向旁邊正叼着煙走神的毛利小五郎。
這大叔的智商總在兩個極端來回橫跳,有時還會被世界意識強行降智,白樹覺得還是自己親眼看看更爲靠譜。
他從今天開始往前逆推,一個個讀着那些人的名字,然後排除錯誤選項。
看到一週前的家庭聚會時,一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時,毛利小五郎口袋裡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大叔睡眼惺忪的從臂彎裡擡起頭,摸出電話一看來電顯示,瞬間清醒。
他迅速接起,“小蘭?怎麼這個點打電話給我,出什麼事了?!”
那邊窸窸窣窣的說了什麼,毛利小五郎聽完愣住了,喃喃的唸了個人名,“つじひろき?”
“つじ……辻……”,島國人有事對漢字不太敏感,他在吧檯上比劃着寫了一下,愕然道,“真的啊,姓裡就帶着十,我居然沒發現!”
辻弘樹是位職業高爾夫選手,一週前,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約會時,曾在那家餐廳的門口碰到過他。
比起低調的十和子,這個一出場就左擁右抱,還說要在近期帶兩位美女進行“開直升機兜風”這種高危行爲的成功人士,簡直全身插滿了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