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油女家族的煩惱
上野隼人領到了任務書，掃了一眼就收起來了，毫無新意又危險的任務。
任務區來來去去的忍者都是中忍，大多數臉上都是相似的死氣沉沉的表情。
這幾個月來，中忍隊長們接到的任務都是相同的，向雨之國方向偵查，任務的目標有兩個：獲得重要的情報，或者傷亡過半。
傷亡過半也是情報，能夠比較有效的分析出敵人的兵力分佈，就是很廢忍者。
不過木葉新任指揮官團藏大人不在乎，他就是直白的追求效果，犧牲忍者太多，那是火影要考慮的事。
上野隼人返回營地後，就看到了自己唯一的部下在煮魚湯，魚湯已經變成了奶白色，紅綠的配菜在湯裡翻滾，散發出濃郁的香味。
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氣，上野的心情好了一些，直接坐到篝火邊上等待魚湯煮熟。
鮮美的魚湯略帶辣味，滑嫩的魚肉入口即化，把幹餅子掰碎了泡到湯裡，趁着熱乎，呼呼嚕嚕的吃掉一大碗湯。
上野隼人頓時覺得從心底迸發出濃烈的幸福，一切煩惱都不重要了，心情大好就有胃口，於是再來一碗，反正這裡煮的魚湯是滿滿一大鍋，足夠四個人飽餐一頓。
油女鐵丸看到隊長胃口大開，微微一笑，大口大口的吃自己的魚湯。
自打團藏擔任指揮官伊始，他就下令反擊，不斷的給各個小隊下達攻擊偵查任務，油女鐵丸戲稱“無腦豬突”任務。
從全局看，木葉有效的兌掉了砂隱的有生力量，憑藉強大的人力補充和醫療體系，雙方的實力發生了逆轉，策略的效果不錯。
但在基層的忍者小隊角度看就太可怕了，人人都覺得自己活不了幾次任務，以至於基層忍者士氣萎靡。
戰爭說到底還是以人爲核心，基層忍者士氣不振，對指揮官心懷怨恨，漸漸開始影響任務的執行效率和效果。
木葉的紙面實力優勢越來越大的同時，戰場表現卻越來越不如人意，志村團藏祭出鐵血鎮壓，強令各小隊執行，結果效果更糟，一天不如一天。
雖然在油女鐵丸看來，眼下的整個忍界壓根沒人會指揮戰爭，但團藏的表現之拙劣也堪稱最劣等。
也難怪，武士們統治的時代，戰爭規模就不大，一個猛將就能打天下。
忍者淘汰武士後，戰爭進一步裂解爲家族之間的戰鬥，個人武力佔得比重更大。
戰國時代的戰爭只有百十來個忍者參與，根本沒有戰略謀劃的必要，戰役指揮也談不上。什麼戰術、指揮、戰略，什麼後勤補給，都擋不住一方的上忍騰出手來，一個火遁滅掉十個中忍下忍，幾個忍術之後敵人就死完了。
到了一國一村時代的第一次忍界大戰，五大忍村都能組織上萬忍者參戰，戰爭規模空前壯大，一條戰線上投入的數千忍者已經是常態。
戰場能夠展開上千公里寬，縱深能達到五百公里，如此廣闊的戰場上，區區上忍何其渺小，再也無法包打天下，小隊戰術纔有了實用價值。
在變化劇烈的時代，有積極適應的人，就有頑固守舊的人，志村團藏是頑固派。
油女鐵丸從公開的情報上分析，持續兩個月對敵我狀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砂隱忍者轉換爲彈性防禦陣型，專門圍殺一頭撞進來的木葉小隊。
木葉小隊傷亡慘重的逃回來，把情報報告上去，但木葉指揮官就像瞎子一樣沒有任何變更戰術的意圖，簡直是和木葉忍者有仇。
從油女鐵丸作爲第一批援軍到達開始，木葉每個月分三到四次向雨之國前線補充忍者，包括新人和傷愈歸隊的老兵，增兵總數高達六千多人。
木葉兵力補充速度更快，但轉換戰術後十天就打掉了砂隱的攻勢，和砂隱持平後又過去了快兩個月，局面竟然沒變化。
問題就出在團藏作爲指揮官，他的目光沒有觸及基層，忍者小隊在管理上完全失控，人力胡亂調配，搞得基層小隊戰力銳減，士氣低落，怨氣橫生。
士兵起步特種兵王的木葉忍軍，現在打的是非洲部落衝突級別的爛仗，還拖着沙隱一起打爛仗。
小隊戰鬥力瀕臨崩潰，不是穿越者油女鐵丸的看法，而是前線基層指揮官的共識。
上野小隊上次一次性減員2人，之後補充的兵員更差，非常容易損失，前前後後又損失了七個下忍。
在紙面上看，上野小隊成員不穩定，戰鬥力自然提不上來。但實際上上野小隊中的某個忍者實力突飛猛進，早就不是普通小隊的範疇了。
在作戰中，油女鐵丸一定能事先發現敵人，一定能伏擊到敵人。
戰鬥不利被迫撤退時，油女鐵丸又一定能拖住敵人，掩護全隊撤退，從來沒有中忍能夠突破他的阻攔。
這一切都在油女鐵丸和隊長的默契中被隱瞞了，上野隼人也不傻，反覆執行豬突作戰任務，沒有這樣強力的部下支持，自己遲早戰死。
因此，上野隊長在戰報中做出一點小小的隱瞞，太正常了。
不隱瞞，油女鐵丸就能晉升中忍，充當隊長另外帶隊，自己在下個月的任務中生還率都不夠1%的。
吃飽之後，兩人各自休息。
……
油女鐵丸專心致志的盯着眼前的燒杯，兩個燒杯懸浮在空中，輪流傾倒接水，每次都是精確的將一半水倒出去。
整個過程完全不用手，三根通靈絲頂在燒杯的下面，通過三個頂點的位置移動控制燒杯的姿態。
這是油女鐵丸的通靈絲控制力第三階段鍛鍊法，用來提高通靈絲的控制精度。
第一階段鍛鍊通靈絲的延長距離，利用寄壞蟲拖拽繞着兩棵大樹飛行，保持連接的情況下儘量擴大距離，直到延伸到三公里。
其實通靈絲延長的鍛鍊沒有盡頭，完全看第二階段的控制力能夠達到什麼地步。
第二階段鍛鍊控制力，從拾取各種物品開始，直到日常生活中可以代替手，也就到頭了。
第三階段就是通靈絲的末端控制，目標是直接放出一千蟲子，也能瞬間接駁。
在油女鐵丸專心鍛鍊的時候，帳篷的門簾被掀開了，一個高大的人影背對着陽光走了進來。
“好久不見，志黑大哥。”油女鐵丸毫不驚訝，平靜的繼續鍛鍊。
油女志黑幾天前已經通過氣了，再加上過來的途中沒有隱藏，所以遠遠的就被寄壞蟲察覺。
油女志黑饒有興趣的看了一會油女鐵丸的鍛鍊，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除了你，家族裡再也沒人能完成這種練習。”
油女志黑感慨的說道，作爲年青一代的家族第一高手，自然知道了油女鐵丸通過通靈絲掌控大型蟲子。
油女志黑此次來訪的主要目的是送郵包，整整四個大木箱。
打開木箱檢查，大部分都是蟲子、蟲卵和蟲蛹，以及數量不少的各種培養藥劑，油女鐵丸眉開眼笑的分門別類的收好，將自己的帳篷堆得滿滿的。
這下子蟲子的儲備重新充沛了，在前線能夠直接培育的蟲子只有寥寥幾種，大多數還是要家裡送來。
兄弟兩個一邊收拾一邊聊天，聊了關係親近的志微、志新、風角、白木、英二這些兄弟，關係糟糕的志傑兄弟的消息也提了一下。
志黑是上忍，還是家族中這一代的帶頭大哥，消息比鐵丸靈通的多。
兄弟之中，志微和志新相繼提前畢業，跟隨族長在水之國前線，據說都快晉升中忍了。
風角在川之國，英二在木葉村養傷，這兩個還是下忍。
不幸的是白木，戰死在草之國。
說到戰死的白木，兩兄弟不免心情低落，但很快就過去了，戰爭時期的死亡會多到讓人麻木的。
東西收到，消息也交換的差不多了，油女志黑就直接告辭，油女鐵丸則要送一程，於是兩兄弟就並肩走出去。
兄弟兩個都穿着油女家的標誌長風衣，戴墨鏡，連身高都近似，在人來人往的道路上一聲不吭的走。
因爲家傳的低存在感，路上好幾個忍者因爲接近到三步之內才發現這兩個兄弟，而被嚇了一跳。
一直走出營地，直到無人處，兩人才停下。
“鐵丸，這一次真是委屈你了。”
“恩，不算什麼，其實我還真不想晉升。”
木葉下忍，多強悍的頭銜。
木葉中忍是啥，炮灰中的炮灰，死的時候別說來一句臺詞，可能連臉都不給露一下。
是的，油女鐵丸讓隊長幫忙隱瞞戰績，但他的任務記錄可是明明白白的，成功完成的任務已經積累了21個C級和14個B級，以及更加重要的2個A級，早就超過晉升中忍的標準了。
油女鐵丸明白有人在阻止自己晉升，有權力能且不要臉會做這種事的人，只有身爲雨之國指揮官的志村團藏。
鐵丸始終想不明白的是，團藏的動機是什麼？
志村團藏儘管腦回路十分神奇，但也是很忙碌的，用阻止晉升這麼麻煩的辦法找一個下忍的麻煩，肯定有某種動機。
而且這個動機不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又能牽扯到自己，那就只能是家族那邊出什麼事情了。
今天油女志黑給出了答案，這是打壓油女家族的一系列動作，其中的一部分。
“大哥，團藏大人想要幹什麼？而且家族居然會硬頂？”
油女家族是火影一系的鐵桿忍族，但族人對外表現的秉性是陰沉寡言，和猿飛日斬並不親近。
族人中欣賞團藏的鐵血派很多，加上自家很窮，而根部特別有錢，於是就和志村團藏攪在了一起。
油女家族在根部的組建過程中出了大力，家族中的諸多精英加入了根部，在根部有很深入的參與，分量僅次於山中家族。
坦白地講，油女鐵丸想不出來家族和根部指揮官起衝突的理由，除非……
“想要人，他想要你、風角，還有志航、志峰、志新，甚至志微。”
“他瘋了？”
下一瞬間，鐵丸就想明白了。
現在的木葉村，三代目火影的權力越來越大，族長必須考慮火影的感受。
另一個關鍵點就和鐵丸有關了，家族現在有錢了，再也沒有拿命換錢的必要，參加根部的利益就不明顯了。
最後，最重要的原因是，志村團藏“鐵血”過頭，對根部忍者的使用毫不珍惜，根部的油女忍者已經全部死亡。
“全死了？不可能吧？”油女鐵丸驚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字，但他聽志輝長老說過的，家族應該有幾十位精英忍者加入了根部的，幾十位啊，油女家族忍者加一起也就過百而已。
根部才建立多少年，十年還不到，這麼多忍者就死完了？
以冷靜著稱的油女志黑五官扭曲，即便帶着墨鏡，他的怒火和恨意都遮擋不住：“整整三十四位精英忍者，包括四位上忍，全死了。”
“他還有臉再要人，憑什麼？”
“他還敢要志微，他還敢威脅我們，他還敢打壓我們，混蛋。”
“這次一定要他好看！！”
這一次的風波不止是油女家族，山中、奈良、秋道、犬冢都參與了，連不拿分家當人看的日向，也因爲死人太多公開表達了不滿。
分家忍者再不是人，那也是日向家的財產，沒聲沒響的就全給霍霍沒了，土財主也受不了啊。
所以志村團藏必須讓步，否則連三代目火影都要被反噬。
當然，幾個家族大部分還是火影的陣營，最後還是要出人支援根部的，但人數不會多，嫡系的孩子絕對沒有，而且志村團藏必須額外付出代價。
說到底還是火影陣營的內鬥，不會鬥到撕破臉的程度。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三代目火影作爲派系領袖協調一下，最後做個決定就好了。
但是猿飛日斬遲遲不做決定，就是硬拖。
這下子尷尬了，無論是家族一方還是志村團藏都下不來臺了，對抗逐漸不受控制的升級，激烈的對抗讓雙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根部現在別說招募新人，老人都給召回到家族中了，除了幾個徹頭徹尾的草根平民忍者，根部已經徹底成了空殼。
志村團藏瘋狂發動反撲，盡一切可能打壓幾個家族的忍者，各家族只能盡力保護核心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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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女鐵丸這樣的非嫡系就被犧牲了，有功不獎，有過必罰，指定危險任務，都是一些相當粗糙且陰暗的手段。
油女志黑就負擔有安撫和通氣的任務，統一思想，再鼓鼓勁，讓大家堅持一下。
都交代完了，油女鐵丸也沒有任何不滿的表現，油女志黑就告辭，急匆匆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