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澄掛了電話,一轉頭就看到蘇柒貓在門口,探出的半個頭迅速的縮了回去。
他頓了頓,將手機丟在了桌子上,說:“行了,我都看見你了,還躲什麼。”
蘇柒慢慢的飄了出來,咧着嘴,笑道:“他來啊?”
“來,當然來,你是邢爺的乾女兒,誰都要給你幾分面子不是。”他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管他是什麼原因,來了不就行了。”她昂頭,喜滋滋的轉身走了。
岑澄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蘇柒稍微打扮了一下,身上依舊穿着睡衣,坐在沙發上一邊看劇本一邊看電視,但其實沒多少心思,總想着要做點什麼,可想到背上的傷,又憤憤然的覺得根本沒有那麼必要,心裡那叫一個矛盾。
她糾結了整整一個下午,最後什麼都沒做,只等着陸靖北來。
晚上八點半的飛機,陸靖北是七點來的,風塵僕僕而來,身上還帶着酒氣。
“東西收拾好了嗎?”陸靖北喝了口水,問道。
蘇柒坐在沙發上,擡頭看了他一眼,說:“還沒,我這不是在等你麼。”
他擺擺手,“去收拾,我等你。”
“其實我覺得……”
“不行。”她還沒說,陸靖北就一口否決了她接下去要提議的事兒。
蘇柒抿了抿脣,點了點頭,說:“好,那你送我到目的地。”
陸靖北皺了一下眉,“我送你去機場。”
她笑了笑,堅定不移的說:“馬爾代夫太陽島。”
他沉默,“小柒,做人最不能丟的就是自知之明。”
“陸闖的事我犧牲那麼大,還捱了頓鞭子,我現在只是想讓你陪我到馬爾代夫太陽島而已。”她一字一句的說,緩緩擡眸,笑道:“很過分?”
兩人對視良久,蘇柒起身,整了整衣服,說:“我上去收拾行李,你安排一下時間。”
說完,不等陸靖北說什麼,她就兀自上了樓,心砰砰跳個不停,竟然有些後怕。
說真的,要是再來一頓鞭子,她可真是吃不消。
她走到樓上,第一件事就是大大的鬆了口氣,側身靠在牆邊,一隻手捂着胸口,因爲精神高度集中,所以她並沒有看到站在房間門口的岑澄。
“我還以爲你真的死都不怕。”
蘇柒聞聲,嚇了一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走了過去,說:“我連死都不怕了,還怕活着?”
她進了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換了身衣服,稍微化了點妝,頓時氣色就好了不少。她坐在牀邊,拉開了牀頭櫃的抽屜,將裡面的盒子拿了出來,打開看了一眼,然後起身,拿了行李下了樓。
陸靖北似乎是剛打完電話從外面進來,緊着眉頭,冷睨了她一眼,神情帶着一絲不耐,“走吧。”
岑澄開車,陸靖北和蘇柒坐在後座,由着蘇柒背上有傷口,不能靠,只得直挺挺的坐着,這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坐的蘇柒夠嗆。
本想跟他們說話分散一下注意力,可她說個半天,也是自己唱獨角戲,說的沒趣,也就不說了,安安靜靜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