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從金水閣內傳來,狗叫聲,人的哀嚎聲響邊了整個陶宅。
爲了對付他們,這些藏獒好幾天都沒吃東西了。過了沒有多久,整個院子安靜下來,金水閣內傳來藏獒的低咆聲。我倆來到金水閣,只見北周的這些強盜們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能喘氣的十不餘一,在呻吟着。
張幼謙說這景象也太慘烈了吧,估計這個宅子老陶也不會住了。這些人身份有些特殊,咱們宰了他們,豈不造成外交事故,你說怎麼處理?
我呸了一聲,要殺人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這一步。再說了,他們就算是北周人,有外交豁免權,可是他們身穿夜行衣,大半夜的跑到別人家裡,這個怎麼解釋?難道是來搞百花工程送溫暖不成?再退一步,這些人是闖入狗圈被咬死的,又不是我們殺的,就算要追究起來,也是這羣狗兄們的事兒,把它們交出去就是。
張幼謙說你怎麼這麼殘忍,藏獒是人類的忠實朋友。我不耐煩道,要不你現在進去,跟他們好好敘下革命友誼?估計連你一起咬了。
兩人商議了片刻,江湖上還有那麼多事等我們去處理,這種小事,還是交給當地官府吧。
回到房間,完顏捲心菜還沒有醒來,張幼謙弄了一盆水,潑在了他滿身鞭痕的身上,嗷的一聲,完顏捲心菜睜開眼睛,眼神中露出惡毒之色,你有本事殺了我。
我說你這個要求很合理啊,我實在是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來。請問你想怎麼死?
完顏道,我乃大周皇室成員,大周皇位第四順位繼承人,你殺了我不怕引起兩國交戰嘛?
我想了想,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大明與北周開戰,關我屁事?要是你們北周皇室成員帶人在大明作惡多端,跑到人家府上當起了強盜,要是這事兒捅了出去,估計就算是北周皇室,也巴不得跟你撇清關係吧,更何況,還有那麼多排在你身後的皇子皇孫們,保不齊哪個想要求進步,做點落井下石的事情。
這時,張幼謙從伙房弄了一些粗鹽、辣椒粉,一一擺在了完顏捲心菜身前。完顏全身氣門被破,沒有絲毫抵抗能力,又見到這些東西,眼神中露出了恐懼之色。
這正是我們的目的。有人說過,對於敵人,要從戰略上藐視他們,從戰術上鄙視他們,從而達到我們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心理防線已經崩潰,現在兀自強撐,只要一點點,我們就成功了。
張幼謙說,我來問你幾個問題。
完顏捲心菜說,我是不會說的,我們大周皇室有皇室的尊嚴。
張幼謙哈哈一笑,我就喜歡你們這些寧死不屈的漢子。說着一把辣椒粉撒下,完顏捲心菜痛的嗷嗷直叫,痛的從椅子上掉下來,四處打滾。
張幼謙又是一盆水。天寒地凍,身上又是辣椒又是鹽,完顏捲心菜都快成了臘肉了,跪在地上求饒,我說,我什麼都說!
我說尊嚴什麼的,都是虛的,身上的痛苦纔是真實的。
完顏道,你們想問什麼,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
張幼謙撓了撓頭,我忘了,你來問吧。
我想了想,我也沒什麼好問的,什麼國家大事,我們也懶得過問,就是想報私仇。
張幼謙說既然這樣子,他對我們也沒有價值了,不如宰了算了。
完顏說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們。張幼謙說答應有個屁用,萬惡淫爲首,百善孝爲先,叫兩聲爸爸聽聽。完顏一聽,怒道,士可殺不可辱,你這樣對我,將來我一定十倍奉還,說着,跪在地上,喊了張幼謙十聲爸爸。
張幼謙聽得美滋滋,我說差不多就行了,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張幼謙說大冬天的哪裡有賣橘子的?
我說一看當年你就沒有好好唸書,我跟你開個玩笑呢。你說是不是啊,完顏公子?
完顏捲心菜連忙道,爺爺說的對!
我說孺子可教也,你先昏一會兒,我們商量下怎麼處置你,要是決定殺你的話,這就是最後的告別了。說罷一拳將他打暈了。
怎樣處置完顏,我與張幼謙產生了分歧。張幼謙想要宰了他,但我主張把他送回去。我們目的是要殺呼延無能,雖然都是通象境,但他武功仍在我們之上,殺了完顏這種小蝦米,只會激怒他,倒不如將不成人樣的完顏送回去,給他造成一定的困擾。
大門外停着兩輛車,一輛是馬車,另外一輛也是馬車。約莫着,這兩輛車是給完顏他們得手後用來裝金銀財寶的。沒過多久,陶器帶着家丁回來,我們把完顏和二十屍體,還有隻剩下一口氣的冒頓統領裝在了馬車之上。
我與張幼謙扮作了車伕,一人趕着一輛,來到了呼延無能所在的客棧。
客棧早已關門,只是二樓上還亮着燈,我們上前砸門,開門!
夥計惺忪的問道,誰啊?
二樓的友邦客人點的午夜快遞。
有人從樓梯下來,我倆將馬車一放,連忙藏了起來。緊接着,整個同來客棧都被驚動了。走的時候,二十多個活生生的人,回來卻是滿車的屍體,掌櫃道,要不報官吧?
一個大漢上前,將他拎了起來,扔回了客棧內。
呼延無能滿臉陰沉,雙目盯着冒頓,陰冷的問道,冒頓,發生了什麼事?誰幹的?
冒頓呻吟道,大人,屬下也沒有看到人。我們一去便被人算計了,屬下知錯,屬下當死。
呼延無能說,不是我們太無能,而是對手才狡猾。看來這回我們是遇到了高人了啊。你現在如何?冒頓說,我現在只覺得口渴,而且老想咬人。
衆人聞言,連忙向後躲。
呼延無能強忍着怒火,來到馬車旁,給完顏捲心菜渡入了一道內力,過了沒多久,完顏醒轉過來,哭着道,師叔,我們被蘇猶在和張幼謙那兩個小子算計了!你要給師侄報仇啊,這兩人一共打了我六十五鞭!
呼延無能心痛道,我的兒啊,打小你數學就不好,數數就沒超過二十,這次竟然記得這麼清楚,真是難爲你了。你放心,這六十五鞭,打在你身,痛在我心,這個仇,咱們一定要報!哼,蘇猶在,張幼謙,這兩個傢伙,留着也是禍害,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別客氣了。衆將士聽令,趕緊收拾金銀細軟,咱們連夜出城,明天一早,直奔鳳凰嶺!
完顏道,不是報仇嗎?
呼延無能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與張幼謙躲在暗處,隱匿氣息,本想趁着呼延無能心神錯亂,趁機痛下殺手,可是他並沒有發怒,而是要準備跑路,這一點出乎我們意料。
我看沒有機會,作了個手勢,兩人離開。
回到陶宅,陶器早已派人將宅內處理乾淨,正在院子裡等我們。張幼謙看了一眼東院,整個菜園子的土都被鬆開了,打趣道,過兩日便是驚蟄了,種點瓜果蔬菜,估計是個好收成。
我倆商議一番,在昌平境內刺殺北周大使,有些過於驚世駭俗,反正時間充足的很,決定等他們離開京城之後動手,讓陶器派人盯着他們,我倆回客房倒頭睡。
次日一早,收到情報,呼延無能車隊已經離城了。經過昨日一鬧,整個車隊竟然不足二十人了。秉承着不拋棄、不放棄的原則,那些死去的北周使者,都裝在了車上。反正是使臣團,車裡裝的是什麼,官府也不管。
我倆告辭,騎馬跟了上去。
一路上,我們商議如何殺呼延無能。若論武功境界,他早就是通象境,而且是北周江湖排名靠前的高手,要是要是硬拼,我們取勝的把握並不大。
不過,呼延無能的大明之行受挫,情緒上必然會有些波動,再加上他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一心想離開大明。這樣一來,我們可以持續給他施壓,等他最爲薄弱的時候,再伺機出手,務必要在大明境內完成追殺。
這看上去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既然要名揚江湖,那就要險中求勝,從殺呼延無能做起吧。
我們潛行追蹤,遠遠的吊在了車隊後面,有時還肆無忌憚的靠近車隊幾十丈外。呼延無能也發現了我們,不過他生怕有詐,並沒有輕易離開車隊過來找我們。
這次呼延無能出使不順,沒賺到錢不說,還差點讓完顏捲心菜交代了小命。畢竟他是皇室成員,本來是藉機來大明走一遭,鍍鍍金,要是能要到金銀,將來回北周也是一筆不小的政治資本。
可是事與願違,完顏捲心菜先是被我在內莊廢了武功,又被我跟張幼謙折磨的不成人樣。呼延無能也擔心要是完顏真有個三長兩短,北周皇帝一旦發怒,就算有他是呼延無敵的親弟弟,也不一定能輕饒了他。
所以他根本無心戀戰,看到我們之後,反而催促車隊加速趕路。
次日,車隊抵達了居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