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天裡,馮托爾泰接到潮都黃榮的嚴重警告,絕不許他激怒吳飛,一定要把李天和神使兩位大人安全的接回來。
五日後,馮托爾泰集合大軍,來到城下。只見城門大開,馮托爾泰還暗自高興,心說吳飛這小子還算講義氣,開城門就說明要送李天和神使兩位大人出來了。
不過沒看到李天和神使走出來,走出來的卻是一羣打着白旗,垂頭喪氣的大安城防兵,並呈上一封吳飛的書信。
馮托爾泰恨不得再次下令屠城,但他忍着怒火與柳大木一起看完了吳飛的留書,只見上面寫道。
馮將軍安好!多謝將軍給了我大軍五日的時間,這一刻恐怕我已經回到了大安國都。並不是我吳飛不講誠信,只奈何我手裡根本就沒有李天和神使,這一點我可以用家族的名義來起誓。
小小的魚城就當是我送給將軍的禮物,城內還有我留下的不少的車馬物資,請將軍笑納。大安元帥吳飛手書。
馮托爾泰看完,氣的一把信一把撕成兩半,“吳飛你個王八蛋,老子和你沒完,大軍聽令,給我~”
“馮將軍且慢,請聽我老柳說兩句。”柳大木一把拉住馮托爾泰。
馮托爾泰軍令還沒下完,就被柳大木打斷,氣的大聲喊道:“你還有什麼話,快說。”
“馮將軍,我覺得大人可能真的不在吳飛手裡。現在我回想起來,那個時候我可是衝在最前面,不可能看不到大人的帥車。”
“那你說大人能到哪去,難到飛上天了,還是鑽到地底下去了。”
“馮將軍別急,咱們光顧着來魚城要人,您還記不記的半路上還有一條大路,按軍圖上那條纔是通往大安國都的正路。是不是大人去了那條道?”柳大木現在才說起那條岔路。
馮托爾泰也冷靜下來,一拍腦門,“我他媽怎麼把那條路給忘了,早就應該派人從那條路追下去。這樣吧,咱們兵分兩路,你帶領五萬重騎在此等待,把城內的物資運回盟城。我帶領十萬輕騎和五萬衝鋒營去那條路追趕。如果有消息我立刻派飛禽族告知,你再帶領重騎去與我匯合。”
“好,就按將軍的意思辦,我先派人把這封信送回潮都,並把咱們的情況也告訴黃元帥。”說着,柳大木撿起了撕成兩半的信。
“唉!但願兩位大人平平安安。輕騎兵與衝鋒營聽令,跟我回到岔路口,直奔大安國都。”馮托爾泰率領着大軍,又奔了回去。
卻說李天的帥車,當日裡一路狂奔。快日落的時候,竟然來到了一座小城的門下。
車內的三個人,都正在呼呼大睡,神棍裹了張獸皮靠在牀邊就睡着了。
帥車停了下來,四周靜的嚇人,李天和神棍車一停兩個人就醒了,畢竟是戰時,警覺性還是相當高。出了車廂兩個人舉頭一看,兩個人都張大了嘴一動不動。
“大~大人,好象情況不太對。”車伕看着前面的城池說道。
“不是不太對,是太不對了。咱們的人呢?”李天吃驚的問道。
“大人,所有護衛都在這裡,一個不少。”衛隊長趕緊說道。
“我是問咱們的大軍呢?都到哪裡去了?”李天真的有點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李天,我怎麼看着城上插的是大安的旗,城門上邊寫的好象是‘周城’?”神棍也糊塗了,這是跑到哪裡了?
李天清醒了一下思維,拿出軍圖仔細的看了一下說道:“不錯,是大安的周城,這樣的小城鎮一般只駐防三五千城防兵,咱們的十萬鐵騎按說早就把它踏平了。可是你看,這小城依然向一樣堅挺着,城上竟然還有兩名哨衛?要說這裡剛打完仗?揍死我也不相信。”
“難到咱們的大軍全軍覆沒了?李天,咱們還是趕緊逃吧。”神棍又開始緊張起來,緊緊的抓着李天。
“你是豬啊,就是十萬只鴨子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也抓不完,別說是咱們強悍的重騎,肯定是咱們追錯方向了。”李天氣的甩掉神棍的手。
車伕一聽這話,大冷天嚇出一身汗,苦着一張臉看着神使大人也不敢說話。
“那還等什麼,趕緊回去重追啊。”一聽說這樣的城裡有三五千大安的軍隊,他們現在才四十來人,神棍恨不得早點離開。
“不能退,你沒看那兩名哨衛昂首挺胸的樣子,很可能咱們一調車頭,他們就會追出來。到時候三五千人一起射箭,總會有人受傷,現在只能硬着頭皮趁他們沒搞清楚之前,大模大樣的繞過去,咱們越是冷靜,他們越是不敢動。
大家聽着,一會兒咱們順着城牆繞過這個小城,都放機靈點,如果聽到弓響或着開城門聲,就加速往前跑,絕對不能後退。都別本着臉,放鬆,一定要放鬆,最好是微笑。”李天頭上也冒汗了,悄悄的嚇着命令。
帥車緩緩的啓動,順着城牆慢慢的繞了過去,“棍啊,別發抖,微笑,大家都別本着個臉和要殺人似的,都給我微笑。”衆護衛都笑了,笑的比哭都難看。很奇怪的是城上一點動靜也沒有,更沒有開城門來追。
李天哪裡想到,城內的官兵比他們還緊張,這一會都嚇的快尿褲子了。
這小城上本來有三名哨衛在站崗,大老遠就看着一羣人護着一輛大車奔了過來。當他們看清楚車上插的‘李’字帥旗時,三個哨兵都嚇蒙了。
“張二啊,你,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怎麼看着車上插的是潮都‘李’字帥旗?”一個哨兵哆嗦着說道。
“王大哥,你沒看錯,是‘李’字帥旗。”
現在大安的兵將都知道,元帥吳飛正在和潮都開戰,李天親率三十萬大軍在盟城對戰。
“完了,李天率兵打過來了,快去報給城防標統大人,問問他怎麼辦。”其中一名哨衛趕緊跑下城,去城內報告去了。
“大哥,就咱們這小城,李天至於親自來打嗎?”
“張二啊,你當兵時間還短,有些事情還不懂。帥旗到哪大軍跟到哪,旗在軍在,旗倒軍亡,這是整個大陸所有國家的軍規。趕緊向天上的太陽神祈禱吧,一會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祈禱。”
“大哥啊,我怎麼看着才四十來個人?”
“兄弟,快把頭擡起來,看着天祈禱,我估計咱們城牆下都爬滿了人。神啊,可憐可憐我吧。”這兩名哨衛擡起頭閉着眼在默默的祈禱。
另外一名哨衛跑到城內,找到城防標統大人上氣不接下氣的把情況一說,這名標統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可看清楚了,是李天的帥旗?”
“標統大人,肯定沒錯,是潮都李字帥旗。”
“蒼天啊,咱們這才三千來人,怎麼和人家幾十萬大軍對抗。這不找死嗎?唉!兄弟們,集合隊伍,把盔甲卸了,舉着白旗投降吧。”標統無奈的說道。
一羣只穿着內衣褲,舉着白旗的兵丁,在老百姓的注目下,打開城門來到城外。
“大軍呢?你說的潮都大軍呢?”標統看着那名哨衛問道。
“剛~~剛纔還在這呢?不信你問張二和老王,他倆可以作證。”
“作個屁證,肯定是你們幾個小子昨晚賭錢賭的太晚,看花眼了,次在敢謊報軍情,老子一個個都軍法了你們。”標統一看連個人影都沒有,恨不得一人給幾巴掌。
“大人,咱們是不是派人去給總兵大人彙報一下。”那哨衛還心有不甘。
標統一聽,氣的一腳把這名哨衛踹倒在地,上去就是一頓暴打,“你想打小報告是不是,彙報什麼?說老子閒的沒事舉白旗練投降,別叫我再見到你,滾!”
雙方的一場虛驚就這樣戲劇性的結束,一到了安全地帶,神棍可來勁了,“兄弟們,看到了沒有,剛纔本神使只是微微一笑,城裡的那幫傢伙就不敢動了吧,一動都不敢動。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本神使在此,和我作對就等於和神作對。李天,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哪知道。咱們這裡連個飛禽族也沒有,根本不知道咱們的大軍追到哪了。我看咱們就往大安國都奔,反正咱們的大軍最終目的地也是那裡。”李天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好。
如果回去的話,盟城裡都是矮族人的步兵,馮托爾泰他們要是已經奔了大安國都,那李天還是要去。還不如冒點險直接去大安國都,在那邊與大部隊匯合。
記得李天在前世看軍事電影的時候,看到部隊被打散,找不到組織,他還覺得可笑。現在輪到他自己了,他也不覺得可笑了,倒覺得該哭。堂堂一位大軍主帥,竟然只帶着四十來人要去攻打敵軍的老窩,也不知道是老天爺傻了還是他瘋了。
“李天,如果在碰上大安城池怎麼辦?”神棍小聲的問道。
“靠!還能怎麼辦,那就繞。”
這一路上七繞八拐的,本來四天的路程,竟然走了八天才算到了大安國都的地界。中途因爲餓極了竟然還當了兩次土匪,好在只劫糧食不劫財,也不劫色。
在大安國都到潮都盟城這條主線上,鬼軍師揚勝放了一支二十萬的輕騎大軍。這支大軍可不是來歡迎李天的,是揚勝專門安排偷襲李天的一支奇兵,大軍主將不是別人,正是老將張成亮。
斥侯來報,“將軍大人,前方四十里發現潮都‘李’字帥旗大車,正向這裡趕來,但還沒發現其他大軍。”
張成亮微微一笑,哼!李天這小子詭計多端,老夫可是領教過的。不過這一次老夫給你布了一個死局,我看你怎麼解。
“來人,集合所有人馬,按計劃佈防,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現身,違令者斬!”
李天啊李天,這次老夫寧可賠上十萬人馬,也要取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