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時的劉恬一心只惦記着劉伊芳的安危,哪聽得進去這些話,夏明江就那樣死命的拉着勸着,她這邊還是一個甩手直接彈開夏明江的雙手推開車門就下了車。對面的司機距離自己這邊也就個十幾米的路程,劉恬下車走了沒半分鐘就到了對面司機的面前,上前一巴掌就用力的拍在了人家的車窗上,這邊司機的腦袋還沒來得及回過來完全朝向她嘴裡面那句厭惡到不行的:“有什麼事兒嗎?”也還沒有完全說出口,劉恬已經一伸手直接揪着對方的領子把他那明晃晃的腦門兒連同那肥肥的腦袋給從裡面直接就提溜到了車窗外(也不知道是遺傳還是劉家人的傳統,這母女倆都好這樣子對付自己看不順眼的司機,讓人有點汗顏!!),司機一看這情況,剛纔那凶神惡煞滿眼噴厭惡的氣勢瞬間就沒了,甚至還有些驚慌失措,趕緊瞪起了眼珠子驚叫道:“哎哎哎!你幹嘛你幹嘛?!你這是幹什麼?!”
“我幹嘛?!老孃這就直接拆了你再給你進行重裝!他奶奶的,你他媽的眼睛瞎還是腦袋缺,前面那麼多車你看不見嗎?!偏要往前擠,你擠什麼擠,着急回家奔喪嗎你?!把個路口都給堵的死死的誰他媽的還能過去?!我告訴你,我女兒現在在醫院裡面搶救還生死未卜,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肯定第一個就不饒過你!你給我小心着一點兒你的腦袋!!”劉恬一邊說着話,一邊就開始揮着拳頭不停的往司機的臉上砸流星雨,受當時姿勢和空間的限制,司機連個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着着實實也是老老實實的就吃了這麼個啞巴虧捱了一頓揍。等夏明江趕過去想要阻止劉恬的時候,那司機師傅已經被劉恬打得滿臉是血快不省人事了。要不是夏明江上前使勁兒死命的拉住劉恬,估計這位司機也得跟着他們掉頭直接去醫院急救。
但是打歸打了,最終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徹底的解決,擁堵的交通自然不會因爲劉恬的對這個司機的一通泄憤的拳腳就疏通開變得通而不痛,眼見着眼前這車要是再坐下去還不如自己的11路來得快,劉恬跟同樣着急上火的夏明江交換了一下眼色之後就決定直接用跑的先逃離開這個擁堵的地方再另行打算。於是乎,兩個人完全無視了還一直坐在車上衝着他們大聲嚷嚷着“還沒付錢還沒付錢!!”的出租車司機和躺在駕駛座上鼻青臉腫滿臉涌血泉的沒事兒找抽型的司機那句狠狠的“你們給我等着,我一定會報仇的!你們給我記着!!”,緊緊抓起了對方的手就開始玩命兒的往前狂奔......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夏明江和劉恬終於在狂奔到汗流浹背上氣不接下氣的情況下成功的攔到了一輛出租車並且順利的趕到了醫院。到了醫院的急診室的時候,劉伊芳正在陪着金載水在治療室進行全面的身體檢查,門口直襬了那個悲催的小司機師傅在外面鼻青臉腫的呆着,雖然做了包紮進行了簡單的處理,但就他那齜牙咧嘴的樣子,任誰看了都知道他這肯定被揍得不輕,只是不知道這劉伊芳到底對人體的身體構造是瞭解到了一個怎樣的地步,居然能夠避開所有的要害只打在那些雖然會很疼卻又不會造成多少實質傷害的地方,讓人不由得不去佩服。
劉恬聽護士介紹說這個蹲在地上愁眉苦臉的小司機就是這次車禍的始作俑者的時候,劉恬剛剛聽說自己閨女沒事兒之後稍微平復下來的那點小心情又立刻變得風起雲涌波濤萬丈高,一個箭步衝上去把小司機從地上揪起來就要再揍一頓出出氣,要不是護士們和夏明江都在那裡攔着,估計這小司機今天晚上得直接去太平間休息不可。就在他們一羣人在這裡推推搡搡不可開交的時候,劉伊芳和金載水終於從急診的處置室裡面出來了。實際的結果比預期的還要好一些,金載水雖然受傷骨折,但是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嚴重,大夫只是給做了適當的石膏固定開了藥也就給放回來了,連院都不用住,劉伊芳更是,身上除了幾處微小的擦傷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傷害,雖然被撞飛出去了好幾米,但只是聽上去有些傳奇,實際上卻連個故事都算不上,還不如在道場裡面跟劉恬過上兩招傷得重。
劉恬一看劉伊芳和金載水都沒什麼大礙,自己這邊也就放了心,沒有別人再怎麼繼續勸阻就直接收了拳頭放了人。倒是一直驚魂未定卻又再次被突然襲擊的小司機被嚇得有些心律失常,整個人蹲在地上就開始一個勁兒的哆嗦,一邊哭還一邊委屈:“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明明沒有多嚴重的一個事故,被人打了一頓不說,我剛買的新車也都被踹爛了,我這個損失誰又來付?我怎麼就這麼倒黴?!”
沒過多久的時間,金載水的父母也都趕了過來,自然也是跟劉恬和夏明江一樣,吵吵嚷嚷的就上演了一出動作武打片兒,差點沒把小司機那已經嚇得到處漏膽汁的膽囊給直接震碎了,就這樣所有人又是拉扯又是喊叫的總算是在沒有再次動用到武力的情況下就把事情進行了還算圓滿的解決,但是具體怎麼是怎麼辦的,這個金載水和劉伊芳這倆孩子就不知道了,總之聽到大人在外面叫嚷了半天,吵得本來就不怎麼安靜鬼哭狼嚎的急診室更是像被扔進了炸彈一般的閌閬作響只想,總算是把事情給解決也把他們倆孩子給領了出來。但就在劉伊芳和金載水和雙方的父母相互打完招呼準備各自回家的時候,那個 “被坐霸王車”的司機終於氣喘吁吁的趕到了。
“哎我說,你們這倆年輕人可忒不仗義了啊,我都那麼使勁兒的叫喊你們就愣是沒聽見?!我的車錢!!你們倆錢還沒有付呢就跑了,怎麼着,年紀輕輕的不會是不學好想做霸王車吧?”出租車司機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又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劉恬和夏明江直到看到了這個司機纔想起來自己來的時候確實是坐車沒給錢,頓時覺得無比的羞愧,於是夏明江非常抱歉的不好意思笑笑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我的錯,真不好意思,因爲有急事我這邊一着急就忘記了,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就給你這就給你。”夏明江一邊說着話一邊就摸索着全身趕緊掏錢。
“真是的,光追着你們過來,都不夠我的油錢,我們賺個錢容易嗎我們?知道你們是有急事着急走忘記了,我沒跟你們計較要回來也就完了,要是換做平時,我一個電話全是上上下下所有的的哥都會過來替我出頭。”見夏明江老老實實的掏錢,司機有些抱怨的說道。
“是是是,這次是我們不好,您就多擔待一點兒,這是車錢,不用找了,還害你大老遠過來取,真是不好意思。”夏明江一邊遞上錢一邊陪着笑臉說道。
出租車司機接過錢,也就沒再說什麼直接離開了。出租車司機前腳剛出門的功夫,那個被揍的司機後腳就進了門。就看他那架勢,就知道人家這絕對是衝着打架來的,絕對沒有那麼容易打發。領頭的司機一改當初在車裡時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變得神氣活現了起來,雖然臉上還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沒有消腫,但是身後跟了五六個體型壯碩的年輕小夥兒,直接就給他提了精神,而且人家這個個手裡都還拎了鐵棍之類的武器,看着就是過來找茬兒的。
金載水跟他的父母可沒有見過這架勢,眼見着這幾個人浩浩蕩蕩的就衝着自己殺了過來,這一家三口當時就嚇傻了眼,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是好。而劉伊芳一看眼前這架勢,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當時她就在想,難不成是這肇事司機被我揍了心有不甘又叫了這麼幾個過來準備教訓我一頓?!劉伊芳這樣想着,身體就不自覺的朝着肇事司機這邊偏離了過來,腦袋和視線也很不自覺的就跟了過來,但是她一看那小司機在那裡畏畏縮縮都快哆嗦成麻球的樣子,也不應該是他招來的人啊,那這到底是怎麼個狀況?!看到這裡,劉伊芳確實是不理解了。
而正在此時,領頭的那個豆沙餡兒的包子臉男終於開口說話了:“兄弟們,就是這個臭娘們,看她打人的樣子應該是有兩下功夫,你們不用給我手下留情,上去給我狠狠的打!”就見他做了一個衝鋒的動作,手底下的那幾個只有身材沒有智商的笨蛋還真就不顧地點場合的當真就要上前來。
劉伊芳和劉恬母女倆一看事情不妙,劉伊芳雖然還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但是就聽領頭的人說的那幾句話,她也大體能猜到個一二。眼見着就要被圍攻,母女倆趕緊衝到前線做好了迎戰的姿勢時刻準備着直接在這裡廝殺一場。而就在這時,後面又有人說話了:“胖兒,你這是要幹嘛?!”聲音雖然不是很大,聽上去卻非常的威嚴有氣勢。
胖子這邊正要指揮着進攻,聽到這句話之後卻臉色一變渾身一哆嗦直接就釘在了原地,只見他立刻就露出一副膽怯的表情慢慢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之後,剛纔的那股殺氣滾滾的勁頭立刻就掉了下來:“翔翔哥,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那個叫翔哥的語氣還是不緊不慢,但說的每個字裡行間卻都透射着作爲一個大哥的威嚴。
“我我我這不是受傷了,過過來看看大夫,看看大夫,呵呵呵呵。”胖子趕緊回過頭來,弓了背也塌了腰一邊陪着笑臉一邊畢恭畢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