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一般都不讓外人隨便進,但是夏一鳴這張臉完全都可以當通行牌用了,門衛一看是Doctor夏的孩子,連猶豫的時間都省了直接給放了進去。
夏明江正在做實驗突然聽說門外有人找,正納悶是誰呢,出來一看三個孩子齊刷刷的擺了一溜兒,個個低頭耷拉角的好一個可憐。夏明江一看情況,趕緊把三個人帶進了接待室。每人一杯咖啡剛坐定,劉伊芳就開口了:“江哥,你今天早晨的話太傷人了,我和夏一鳴都讓你傷的想回到恬姐的肚子裡再也不見你了!”
夏明江一看孩子都說這話了,趕緊慌張着解釋:“我那都是氣話,你們可千萬別當真啊!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們不要你們呢?當時那麼說不都是因爲你媽給逼的嘛,我一生氣話趕話兒就趕到那上面去了,千萬不要當真,千萬不要當真!”
“那你以前肯定也這麼想過,要不然再怎麼話趕話也不可能隨口就說出那樣的話來!”劉伊芳自己心裡這個坎兒還是沒過去,雖然聽夏明江這麼說,心裡還是疙疙瘩瘩的。
“不是,是真的是真的,你們還不知道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我一直那麼愛你們,可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你們啊!我發誓我發誓!”夏明江一看劉伊芳還不依不饒,頓時就慌了神兒,舉起手就要起誓。夏一鳴和劉伊芳一看老爸着急忙慌那樣,心想別折騰他了,也就趕緊上來把夏明江舉起來的手給摁了回去。
“好了好了,我們知道了,天天賭咒發誓的多嚇人啊,我們相信你就是啦。但是江哥你想,我跟夏一鳴聽了你今天早晨的話都那麼傷心,那恬姐心裡肯定更不是滋味。你是沒看到她今天出門時那個臉色,那簡直就是烏雲蓋頂,我和夏一鳴要是說錯一句話,肯定當場就被她給手刃了。要不是一直咬着嘴脣瞪着眼憋着,她肯定會直接在我們面前哭出來!你想恬姐那種千年不遇的老妖精都要哭了,那得是多難過啊!我認識她這麼多年,可從來沒見她這麼傷心過呢!”
夏明江一聽孩子這話,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相當沮喪,心裡更是後悔不迭,一個勁兒的在那裡又是搓手又是撓頭的不知道怎麼辦是好。夏一鳴和劉伊芳一看老爸這神情和動作,趕緊眼神示意了一下,夏一鳴就開口了:“爸,您也別這麼失望,媽媽雖然傷心,但還是可以製造機會挽回的。只要您稍微配合我們一下就行,您看咱們……這樣行不行?”夏一鳴說着說着,就在夏明江的耳朵邊小聲嘀咕了起來。夏明江一聽兒子說有辦法,眼神立馬閃亮了起來,當即跟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趕緊湊上耳朵。
夏一鳴的話剛一出口,一向古板的的夏明江果然就如兄妹倆所想的那樣,整顆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任夏一鳴怎麼說就是不同意:“不行不行不行!這怎麼行!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用這種小孩子的手段哄騙你們媽媽,不行不行!”倆孩子一看老爸這樣,只能按照商量好的樣子裝起了可憐,只見劉伊芳嘆了一口氣說道:“哎,那好吧,既然江哥覺得這樣做幼稚,我們也不能勉強。畢竟我們都還是些幼稚的孩子,也就只能想出些幼稚的辦法。誰讓成熟的那個什麼辦法都不想,就知道惹別人傷心生氣呢?夏一鳴,咱們還是去超市買點方便麪什麼的屯着吧,咱們又不會做飯,恬姐一生氣肯定也會罷工,我們這個假期肯定逃脫不了天天吃泡麪的命運了。哎,回家讓姥姥姥爺看見,指不定怎麼心疼呢,到時候,到時候又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哎!”劉伊芳說着話,起身拉了夏一鳴就要往外走:“好了江哥,我們也不打擾你了,看來你那些瓶瓶罐罐的不光能產DNA,還能給你造糧食呢,你就在實驗室裡摟着它們過吧!”說着話,三個人就要出門。
夏明江一看這架勢,趕緊上前攔住他們。別的倒還好說,兩個孩子要是真的在這邊吃了什麼苦頭回去,岳父岳母知道原因肯定會帶着傢伙飛過來扒了他的皮!一想到這點,夏明江就開始打哆嗦,彷彿已經看到了盛怒之下岳父大人那張鐵面無私的鐘馗臉:“好好好,就聽你們的,就聽你們的。”仨孩子一看這招兒管用,背對着夏明江偷笑了一下又趕緊收拾了表情回過頭來用閃着亮光的期待的眼神兒看着夏明江的眼睛說:“好,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們現在就開始準備!”
其實夏明江也想過,自己跟劉恬這樣一直僵下去肯定也不是辦法,自己吃苦受罪不說,恐怕還真的要連累了三個孩子,既然事情總要解決,就不要去管什麼方式方法了,只要不違法,做什麼他都認了,再說有招總比沒招強,想到這,夏明江又重重的點了點頭。如此一來,除了場地的佈置,人員的安排算是就緒。
不過真正到實施的時候,夏明江還是打起了退堂鼓!心想這什麼餿主意啊,竟然一時腦熱給答應了下來,要自己演苦肉計騙老婆,還不如直接承認錯誤讓劉恬打一頓強!想到這點,身上已經被纏滿了繃帶的夏明江掉頭就要跑。
仨孩子正在忙活着兌染料呢,一回頭夏明江人沒了。三個人心想不好,估計這江哥是要變卦,於是趕緊扔下手裡的活兒出去找人。你可以想象當時是怎樣的一幅場景:夏明江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在前面甩着八字拼命的挪,三個孩子在後面像追逃犯一樣玩兒命的追,急診室裡所有的人看見這幅場景都驚呆了,這是一什麼現場版的聊齋場景!幾個重病號看到這場景差點當場死過去!
就夏明江那兩步跑,哪有三個孩子的腳程快,夏一鳴一個大邁步上去就把夏明江給摁住了:“爸,咱們可不能這麼不仗義,這可都跟PETER叔叔約好了,您看您這邊妝也上得差不多了咱不能就這麼半途而廢。再有一個小時可就要開始了,你現在要是打退堂鼓,我們可是一羣人跟着遭殃啊!”“對啊,江哥,現在可已經是箭在弦上了,前邊都準備了那麼多,你還怕這最後的一哆嗦嗎?”劉伊芳也趕緊擋在夏明江的面前跟着勸。而金載水一看這情況,也只能在旁邊附和着說:“是啊,是啊,叔叔,你就聽我們的吧!”
夏明江一看自己被兒子閨女的又是摟又是抱,想逃也逃不了,也就只好認命。
再說劉恬,自打早晨氣呼呼的出門之後,到了道場就擺着一副羅剎臉任誰見了都躲着走。ALEX本來還在期待今天就能見到劉伊芳了,沒想到師傅一個人甩着手就進來了,而且看那氣勢,就跟剛殺了幾個人回來一樣,換好衣服一屁股拍在凳子上就變了雕塑。ALEX一看師傅坐那裡半天陰着臉一句話都不說,立刻就明白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於是什麼話也沒敢多問就躲到一邊乖乖練習去了。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學員都會遠遠的躲開免得踩到地雷給炸飛,但是還真有那不知道生不如死爲何物的,也不看看氣氛就腆着一張找扁的臉上了前。果不其然,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劉恬當了沙袋給飛了出去。沒三五分鐘的功夫其他學員就聽到慘叫聲如浪潮般一波一波的涌過來。大家一看這情況,當即就嚇青了臉,一個個都乖乖的規規矩矩的練功,大氣兒都不敢喘。就這樣伴隨着一浪高過一浪的慘叫聲,一上午的練習總算是快過去了。大家也都如履薄冰一樣的儘量不去惹師傅生氣。
正在這時,劉恬的電話響了。劉恬正摔人摔在興頭上呢,這電話一響可掃了她的興致。不過陪練的人卻像是看到了救世主撒下的神聖的光環一樣,氣都快不會喘了還不忘扯着嗓子拼了命的吆喝:“Master ,phone ,your phone !”劉恬一聽這麼說,也就住了手過去接電話,陪練的人一看師傅接電話去了,趕緊連滾帶爬跟後屁股着火一樣一溜煙就跑了。劉恬一看號碼,是PETER打過來的,沒怎麼遲疑也就接了,剛來了一句:“Hello Peter ,long time no see ,how are you ?”就聽電話那頭劉伊芳殺豬似的大喊:“恬姐,不好了,江哥被人捅傷住院了!你快點到Peter叔叔的醫院來!”劉恬一聽這話不要緊,心裡立刻像被壓了兩塊千斤巨石,呼吸和意識都變得漸行漸遠,整個腦袋裡除了無數個炸雷在跳舞別的什麼都進不去,臉色也立刻變得鐵青。
ALEX他們注意到劉恬不同於以往的臉色,感覺事情有點不對,也不管會不會被摔死趕緊跑上前想扶着劉恬坐下,手還沒有碰到劉恬的衣服,就看劉恬一個平地起高樓就竄出了八丈高,手裡死死的攥着手機衣服都沒換就出了門。留下道場裡的其他人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從劉恬的道場到PETER的醫院開車大約要30分鐘的路程,但劉恬只用了十分鐘就趕到,想也知道她是用怎樣一副開火箭的架勢開着車在街上橫衝直撞。車速開到了最快不說,中間接連闖了三個紅綠燈,弄的警察一路拉着警報追着她的車屁股跑了好幾條巷子最後卻愣是沒追上。
劉恬衝進急診室,見到PETER一個箭步就飛了過去,一把撕住他的領子,瞪着快要掉出來的眼珠子用極其恐怖的聲音說道:“Where is he ? Where’s my husband ?”“Rainy,calm down OK ? Sam’s OK ,he’s in the observation room ,he’s fine!......”雖然知道是在演戲,但是招呼還沒來得及打就被劉恬這樣死命的扯着衣領,PETER還是打心底裡哆嗦了好幾下,趕緊解釋道。
正在這時,三個孩子從觀察室裡跑了出來,聽見外面有響動就在想會不會是劉恬過來了,出來一看果然沒錯。劉伊芳趕緊裝着痛苦樣撲到了劉恬懷裡,夏一鳴也趕緊招呼着一起去了觀察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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