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幼再一次拉住了池雙的手。
她的手掌軟綿綿的,手心溫熱,想起她剛剛說過的話,池雙瞬間如臨大敵的想要將她甩開,可是白幼幼卻抓得更緊了:“我能感覺到你對我是有意思的,池雙,給我個機會吧,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走進結婚殿堂的。”
池雙想要殺掉她,那她就表達對他的喜歡,擾亂他的心神。
試想,
一個與自己有仇又全然失去記憶又暫時幹不掉的人向自己告白會是什麼感受呢?
如果是她的話,一定會很興奮,然後將計就計的。
所以,就算池雙不會將計就計,也不可能跟她翻臉,畢竟、他現在還想讓她相信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呢,
而在意識組成的世界,但凡她相信裡頭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那她可能就會永永遠遠的留在此處。
池雙,真是好深的心機呢。
她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白幼幼精緻的小臉上帶着害羞的紅暈,眉目含情的看着池雙,池雙對上白幼幼霧濛濛的雙眼,突然就感覺有些煩躁,他再一次試着將自己的手抽出,卻依舊被白幼幼握得死死的:“你能不能放開我?”
池雙眉頭緊皺。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般煩躁過了。
“可是我不想放開。”
白幼幼抿了抿脣,眼神倔強而堅定:“我能感覺到的,你對我也是有意思的,否則你也不可能說出在我以後遇見危險的時候就幫我解決危險、解決困境的話了。”
“我或許能猜到你爲何這般排斥談戀愛,應該是因爲秦美麗傷你傷得太深了吧,但我跟你保證,我不會這樣的,我一定會一心一意的對你,愛你一生一世,我跟你保證好嗎?如果你覺得還不放心的話,我們也可以直接領證。”
白幼幼說着,將池雙的雙手舉在胸前,捧在手心,一副虔誠無比的模樣:“你相信我一次好嗎,池雙。”
池雙:……
他簡直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他明明是想要殺掉白幼幼,可爲何白幼幼突然就向他告白了,而且還不依不饒的樣子,還要跟他領證?
她到底在想什麼,以前怎麼沒發現她是這樣的人。
“我說過,我不喜歡你。”
池雙的語氣加重了一些:“爲什麼你就是聽不懂呢?還要跟我領證,你是一個女孩兒,一個女孩兒能不能自愛一點兒,我都說過了,不喜歡你,你這樣跟死纏爛打有什麼區別?”
他話也說得很重。
白幼幼的小臉在瞬間慘白,眼眶也在剎那間通紅,她抿了抿脣,想要說點兒什麼,但一張嘴就是哭腔,忍了又忍,才把心底那股委屈壓抑住:“可我、可我能感覺到……”
話沒說完,就被池雙打斷,他舒展開眉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你能感覺到,那是你的感覺,可喜不喜歡你,是我的感覺,你不要自作多情。”
池雙實在是太無情了。
白幼幼眼淚掉下,帶着哭腔道:“那你爲什麼…爲什麼說以後會幫我解決困難呢?還說,我遇人不淑你也會幫我教訓對方。”
“那是你說的,我沒有說。”
池雙雖然說面無表情,但心裡卻依舊泛起了一些漣漪,在他過去的那些年裡,從來都沒有任何人跟他告白過…不對,應該是有的,但那些女人對他來說不過只是螻蟻而已,根本就配不上他,他也不會爲之側目。
更重要的是,
沒人敢糾纏他。
甚至在他面前多說一句話,他都會直接把人拍飛,是死是活,都與他無關。
大多都是死了的,白幼幼這種表白後還拉着他質問他、說一大堆話還活着的,還是第一個。
但他也是想要殺掉她的,只是在問心路……
對啊,這是在問心路,他其實沒必要這般無情,畢竟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讓白幼幼相信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萬一打擊到她,她又像被餘塵打擊那樣想很多怎麼辦?
想到此,池雙眉頭皺了起來,他視線落在白幼幼臉上,就看見白幼幼眼淚成串的落下,她的眼睛也紅通通的,就像是兔子。
對上他的目光,白幼幼努力的扯出一個笑來,她緩緩的放開了池雙的手:“抱、抱歉、”
“的確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我把你對我的容忍,當成了我…實在是很抱歉,我這樣子,一定很醜吧。”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但既然你不喜歡我,而我又喜歡你,我…我們之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吧,以免…以免我陷得更深。”
“其實我開始並不喜歡你的,是…是在小島上的時候,你救了我,你又受了傷,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對你起了這個心思了…”
白幼幼哭得泣不成聲,邊哭邊說話,哽咽着、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沙啞,而在她哭泣的時候,池雙就默默的看着她,眼神複雜、一副想要說點兒什麼,卻又無從說起的樣子,等到白幼幼哭得差不多時,他掏出兜裡的手帕遞給白幼幼:“不能夠再見面了嗎?”
“可我的師傅,他…說我是大氣運者,又說我是天師界萬里挑一的天才,可是他卻沒有給我留下任何關於天師的術法,所以,你能夠幫我嗎?”
肯定是不能夠跟白幼幼斷聯的,白幼幼這個人極其聰明,一丁點兒風吹草動就容易發現不對勁,如果他不在她身邊的話,指不定哪天她就再次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或者會恢復記憶也說不一定。
恢復記憶便能夠離開問心路,那時候他再想對她動手,就難了,畢竟外面還有個系統在虎視眈眈呢,他之所以用手段留下,也正是因爲問心路更好動手。
可是、
他先前怎麼就忘記了這一點呢?如果他記起的話,完全可以暫時與白幼幼虛以爲蛇,而不是用學習術法這個藉口,萬一她不同意怎麼辦?
想着想着,池雙就又煩躁起來。
而正在哭泣的白幼幼:……
好苟啊。
池雙這個人怎麼能夠這麼苟。
拒絕她了,還想要她教他術法?
…不,不對,其實一開始他就可以用這個理由來拒絕她的,可是他沒有,說明——
他還是被她擾亂了心神,或者說,他對她的確是有一定的好感在的。
白幼幼心裡瞬間就舒服了,面上卻是不顯,她緩緩的擡起頭,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臉:“你、你、你還想讓我教你術法?”
“你、你怎麼能夠這樣啊,你都拒絕我了啊。”
她帶着哭腔,口吻卻帶着幾分質問的意味。
但很快,她的語氣就軟了下去:“好吧,教你就教你啊,但是除了教你以外,我不會跟你有任何的其他的接觸。”
“我也不會跟着你去吃火鍋、蛋糕,牛排。”
“你,你也不能叫我,知道嗎?”
白幼幼水汪汪的眼眸瞪着池雙,悲傷之餘還不忘維護自己的自尊,就像是個小女孩兒一樣,池雙突然就覺得有些好笑。
他也確實笑了出來。
不過只是扯了扯嘴角,
白幼幼並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