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天時間酒店死了五個人。
而入住酒店的女學生們沒有絲毫悲傷的情緒,這一點本身就不同尋常,爲了尋找真相,白幼幼特地找到那幾個與死者關係好的同學,問她們爲不爲閨蜜的死感到難過。
而她們的回答都是——
“不難過啊,這有什麼難過的?”
“人嘛,生老病死很正常,我們爲什麼要難過呢?”
“對呀,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我們沒必要難過。”
聽見她們這些話,白幼幼就笑了起來:“既然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那你們爲什麼又會爲死感到害怕呢?”
“別人死跟自己死能一樣嗎?”
“就是,你這不是自己找茬嗎?”
幾個女生就白了白幼幼一眼,而見此,白幼幼也不生氣,就道:“那你們想想,你們父母死了會難過嗎?”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炸開了鍋,無數女生推搡起了白幼幼:“誒,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怎麼能這麼說?”
“就是啊,你父母才死了呢,說話這麼不好聽,你也太過分了吧。”
“你真的是沒教養。”
一個個女生對着白幼幼怒目而視,而白幼幼卻嘆了口氣:“我父母的確是死了,而她們死的時候,我居然沒有流一滴眼淚,所以我就想問問,你們父母死了你們會不會難過…抱歉啊,我真的沒有什麼太大的意思。”
“我就是單純的感到好奇而已。”
白幼幼乖巧的臉上一片的天真無邪之色,根本沒有半點兒撒謊的痕跡,女生之間終於停止了躁動,然後有些遲疑的看向白幼幼:“你說得是真的嗎?你真的是因爲父母雙亡不難過纔會問我們這個問題的嗎?”
“當然了。”白幼幼毫不心虛,她本來就是父母雙亡,這點兒也沒錯,她根本就沒有撒謊騙她們:“要不然我幹嘛說我父母雙亡啊,雖然我不爲我父母的死感到難過,但他們畢竟也是生我養我的父母,我當然不可能詛咒她們。”
“不過,看你們都年紀輕輕的樣子,父母應該是沒有死的,那你們的爺爺奶奶呢?或者曾爺爺曾奶奶呢?她們死了你們難過過嗎?你們掉過眼淚嗎?”
這話說得也沒錯。
於是衆人紛紛點頭,然後開始就白幼幼的問題展開回答:“我曾奶奶死的時候我很難受啊,我還趴在屋子裡哭了一天一夜。”
“我也是,我外婆死的時候,我連跟隨我外婆一塊兒去的心都有了,就整個人都感覺天都塌下來了,那個時候我是多麼痛苦啊,但現在,或許是看慣了生死吧。”
“啊,我外婆外公都健在啊,我父母也健在,但是我曾經養過一隻寵物,它死了以後我很難過,哭了三天三夜呢。”
大家紛紛的回答起了白幼幼的問題,白幼幼聽着她們所說,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等到衆人說完以後,她想了想又開口道:“那你們最近一次爲親人難過是什麼時候呢?能夠告訴我嗎?”
“最近一次難過嗎?”
白幼幼這會兒也算是徹底融入了女生之中,因此她一問問題也沒有人反感:“最後一次在爲親人難過的時候,好像是離開學校之前,那個時候我記得我的爺爺去世了,我爸爸給我打來電話,我哭了好久,現在想想,這一切真是奇怪呢,我爲什麼會那麼難過呢?”
“對啊,人生老病死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
衆多女生都爲此感到不解。
而白幼幼也終於徹徹底底的確定了心裡的想法。
這個酒店有問題,
自從這些女生在進入酒店的那一刻起,她們的一部分情緒就被剝奪了,這部分的情緒或許就是悲、她們不會悲傷了,不會爲任何人感到悲傷,除了她們自己以外,任何人死,都是理所應當的。
而她們也失去了一部分的思考能力,不會思考同伴究竟是爲何而死,別人說什麼她們就信什麼。
不對、
應該說,她們只會往靈異那方面去思考。
所以、生路就是不相信這個酒店有鬼嗎?
事情真的就那麼簡單嗎?
告別了一衆女生後,白幼幼回到了房間內問申雅五人,如果現在同伴死了她們會不會感到難過,申雅五人雖然覺得白幼幼的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選擇了仔細去想,然後纔回答道:“肯定會難過啊,爲什麼不會感到難過呢?”
“就是啊,雖然我們的記憶不同,但是也算是同生共死了…”
白幼幼就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片刻後她又想到什麼:“你們先現在感覺到餓嗎?”
這個話題轉變的莫名其妙。
五個人有點懵,但還是很快道:“餓?好像並不是很餓。”
“對呀,感覺還很飽呢。”
這麼一說起來,五個人也覺得奇怪了,紛紛瞪大眼睛:“好像就是昨天吃了那個橘子以後我就不餓了。”
“我也是,我也不餓了。”
“哇,所以這個橘子的用處就是能夠讓我們不餓嗎?”
“當然不止。”
白幼幼突然就很慶幸當時選擇吃橘子的決定,因爲二樓的作用就是能夠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放下屬於人類的喜怒哀樂,當剝奪了她們的喜怒哀樂,然後又想辦法剝奪她們的生命,而她們吃下的橘子,卻能夠不知不覺的抵抗這種力量。
每個樓層的危險不同,而橘子的作用,就是抵禦每個樓層最大的危險。
白幼幼把自己的猜想跟五個人說了一遍,五人聽着也感到十分慶幸,她們總算理解白幼幼方纔的話是什麼意思:“天吶,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嗎?”
“這也太可怕了,嗚嗚嗚幼幼,還好你當時讓我們吃下了橘子,要不然我們肯定會變得跟那些女學生一樣,甚至是酒店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現在還不能放鬆警惕呢。”
白幼幼搖了搖頭:“現在我們只是知道這羣女學生爲什麼會這樣,要想找出生路,還有一段時間的距離。”
說着,白幼幼仔細的回想了起來:“對了,我想起來了,之前那個酒店前臺說過,那個大到能夠打地鋪的房間裡不太平,我現在就去問一問她爲什麼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