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監控當中,吳瀟寶正皺着眉頭在想事。而我則按下通話鍵質問他道:“吳先生,你怎麼有兩個老婆?”
吳瀟寶聽到了我的話,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見他不說話,我又道:“你這樣,對得起她們嗎?”
吳瀟寶道:“我何嘗不想對得起她們呢。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你說我該怎麼選擇呢?”
我想了想道:“我又不是你,我怎麼做選擇。”
吳瀟寶道:“我選擇她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會傷害到另外一個,真的很難選呢。”
我道:“那你就別開始啊?難道這很難嗎?”
吳瀟寶道:“你還是太年輕了,沒有碰到過重大的挫折。你是不知道,當你感覺沒有希望的時候,突然有一根救命稻草,那是什麼感覺。”
我道:“所以你就劈腿了是吧?”
吳瀟寶道:“其實我也沒指望你能理解我。好了,不說了。我且問你,剛剛阿惜出去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什麼話?”
我道:“他就問我望鄉臺是怎麼運作的,還有一間房間能不能住兩個人。”說到這裡,我突然也意識到問題不對。
吳瀟寶也緊張的問道:“你是怎麼回答她的?”
我道:“這種技術型的問題,我也沒辦法回答。咱們的技術員又正在坐飛機,電話無法接通,只好打發她回去了。”
吳瀟寶道:“還好,她離開的時候說的話我聽着怎麼都覺得不對勁。你可要當心點,只怕她到時候要出事呢。”
我道:“這我當然有分寸,絕對不會亂說話的。”
吳瀟寶道:“這樣就好。對了,我給你個電話,那是我的助理,你打給他,讓他去幫忙看着阿惜。”
當下,我我便按着他說的號碼打了過去,心想你不是已經死了嘛,你助理能幫忙嗎?
誰知打過去以後,電話都沒有接通便掛了。我將情況告知了吳瀟寶,他讓我繼續打,只要多打幾次,對面就一定會接起來的。於是我反覆的打了數次,終於對方接了起來。不過電話那頭卻十分安靜,我餵了幾次也沒人答話。
正當我準備掛掉的時候,電話那頭才傳來聲音:“說吧,你要找誰?”
聽這聲音,我差一點就以爲是吳先生本人了,我沒想到吳先生和他的助理聲音居然這麼像。於是我道:“我要找吳瀟寶先生的助理,請問您是嗎?”
電話那頭頓了頓才道:“對,我是他的助理,你有什麼事嗎?”
我道:“吳先生希望你能幫他去找阿惜。”
他道:“阿惜怎麼了?”
我道:“我們判斷下來,阿惜可能會有輕生的念頭,所以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他道:“怎麼會輕生的?是她想住進望鄉臺陪吳先生嗎?”
我道:“是的,所以他希望你能幫他。”
他道:“等一下,你們望鄉臺能夠讓兩個人住一起嗎?”
我道:“這種技術型的問題,我們也不清楚,要等技術員的消息。”
他想了想道:“那就別告訴阿惜這樣可行,她也就不會輕生了。你還有什麼事嗎?沒有事我要去忙了。”
掛了電話,我把剛纔的情況向吳瀟寶說了一遍,聽到助理不肯去,他當即罵道:“這個無情無義的混蛋!”
我聽了,當時心裡就有點奇怪,求人幫忙,別人不肯幫,這樣做雖說有些冷漠,也不能怪他無情無義吧。但看吳瀟寶一副氣憤的樣子,我只得稍稍安撫他,畢竟只要我們說話注意點,別讓阿惜輕生就行了。
做完這些,我一看外面天色已黑,而馬阿西此刻手摸着肚子,眼巴巴的望着我,我這才感覺到肚子餓,當下便帶着他一同出去吃晚飯。
臨出門的時候,我瞄見街角處,那個討厭的狗仔還在盯梢。我當即將大門反鎖,又對他比了比中指,他轉過頭只當沒看見。
到了飯館,我給自己和馬阿西各自點了一份工作餐。他吃得特別快,僅僅片刻就已經清盤了,而我纔剛剛吃到一半。
見他閒下來無聊的樣子,我略覺尷尬,便主動開口問道:“阿西啊,你以前是幹啥工作的的啊?”
馬阿西道:“我以前是給超市送貨的。”
我又問道:“那你怎麼不幹了,要到我們這裡來呢?”
馬阿西道:“超市關門了,老闆和老闆娘離婚了。”
我道:“是因爲經營不下去,所以吵架離婚的?”
馬阿西道:“不是,是因爲老闆在外面有了女人,老闆娘一怒之下才和他離婚的。”
聽到這裡,我心中暗道,最近怎麼都是這種婚外情的事,難道這事很普遍嗎?想到這,我問道:“你們老闆夠可以的,都多大年紀了,還惦記這事呢。”
馬阿西卻道:“其實也不能怪老闆,連我見了那個女的也心動不已。”
我奇道:“那她是國色天香咯?”
馬阿西道:“也不是,只是有一種熟悉感,好像前世我們有過一段一樣。”
我哈哈大笑道:“你不是回民嘛,怎麼還信前世?”
馬阿西道:“我只是有這種感覺,和我的信仰無關。”
我道:“我有些好奇,那女的是幹什麼工作的?怎麼會看上你老闆?”
馬阿西道:“她是做公司的前臺的,我還聽說她不僅和我老闆有染,還和很多人也發生過關係。”
我道:“我的天,你們這圈子亂的都快趕上娛樂圈了。”
馬阿西道:“所以這才讓老闆娘發現了,帶着女兒要和他離婚。”
我道:“女兒?你們老闆多大啦?”
馬阿西道:“50多了,女兒都成年了。”
我道:“你們老闆夠可以的啊,都那麼大年紀了,還出去亂搞。”
馬阿西道:“我當初見老闆有過掙扎,但架不住那女的撩撥,所以才上的套。”
我道:“那她有沒有撩撥過你啊?”
馬阿西道:“撩撥過,但我剛開始就忍住了。之後任她再怎麼撩,我也沒剛開始那樣的感覺了。”
我還沒說話,突然一旁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的對啊,只有一開始忍住了,後面才能不受誘惑。”
我一看,不是旁人,正是老羅,真是好巧啊。我問道:“老羅,你簽好約啦?”
老羅道:“簽好了,錢也打過來了,接着我又聯絡了廠家一口氣定了5個生態艙。一個下午幾乎都沒有停過,現在纔有空吃晚飯。”
我忙招呼他坐好,給他也叫了一份工作餐。我們邊吃着,邊繼續前面聊的話題。
只聽老羅對着馬阿西說道:“別說是你老闆,就是我當初也差一點踏進去出不來。”
我頓時好奇道:“老羅,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手呢,啥時候的事啊?”
老羅道:“這事,說來話長了。”說着,他叫來了服務員,點了兩瓶啤酒。他一瓶,我一瓶,又給馬阿西叫了一瓶礦泉水。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才道:“想當初我在外面跑業務的時候,坐火車經常要經過些小站,這些小站都是些貧困的地方。有一次就是在一個小站裡,看見有賣土特產的小孩,當時我也是餓了,就問他們買了點東西。可是沒成想,剛付完錢,錢包一扭臉就沒了。”
我道:“那你這事就難辦了吧,搞不好業務都跑不成了吧。”
老羅道:“當然啊,我車票,業務單,各種證明都在錢包裡呀。當時我就急了,立刻給報了警。可誰知警察卻領着當地的一個土司來了,原來那幾個孩子是當地部落裡的,地方法規管不着。”
我道:“那這時候該服軟啊,大不了錢不要了,只要收據啥的在就行啊。”
老羅道:“當時我也是這麼辦的,跟土司一通好話說盡,人家終於答應把錢包還我。雖然損失慘重,可也只好這樣了。可誰知道,一個大姐衝了出來,狠狠訓斥了那幫孩子。那話說的句句在理,當時別說孩子了,連土司都不說話了。”
我道:“老羅,那大姐說的啥呀?”
老羅想了想道:“其他的話我有點忘了,但有一句說的最在理,也讓我印象最深。那就是沒有人,就沒有生意可以做。咱們這裡好容易來了幾個旅客,你們再給嚇跑了。靠偷雞摸狗,是要世世代代都窮下去嗎?”
我道:“那大姐可以啊,這種貧困地區還能有這麼有遠見的人那。”
老羅道:“人可是正經大學生,學歷比我還高呢。她那是過去支教的,她一個人就是村裡所有孩子的老師。所以這幫孩子就聽她的話。”
我道:“你該不會和她有過?”
老羅點點頭,又灌了一大口酒,才說道:“那時候我突然就有感於她的人品,想要和她多聊聊。”
這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什麼,便問道:“那當時你和嫂子是?”
老羅道:“我當時和你嫂子快結婚了。”
我道:“那你這不是移情別戀了。”
老羅點點頭道:“當時我和她越聊越起勁,把她當時手機的那點流量都聊沒了。於是我便自作主張,給她衝了張卡。她當時就意識到我的意圖了,勸我珍惜自己的身邊人,隨後就再沒回過我消息。你看,我手機裡現在還存着這條消息呢。”說着掏出了手機,頓時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