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馬阿西的話,我不禁奇怪道:“這個女人難道是國色天香嗎?怎麼這麼多男人圍着她轉。居然還有男人爲了她而去殺人,簡直不可思議。”
馬阿西道:“她長得一般,就是因爲她有心機,平時還看不出來的那種。騙得那幫男人爲她死心塌地的。”
我道:“她這樣做到底是圖啥呢?難道就爲了幾畝果園嗎?”
馬阿西道:“李警官說她心理很扭曲,完全不能用常理來理解。最奇怪的是她對錢沒什麼興趣,好像就是喜歡一羣男的圍着她爭風吃醋的感覺。”
我道:“我的天哪,怎麼會有這種人,簡直不可理喻。”
馬阿西道:“是啊,這次要不是丁藍歲數大了腿腳不好,周紅斌不得不從暗處出來阻止丁青回家。他們還不會那麼快露出馬腳呢。”說着,他還打了一個哈欠。
見他這樣,我便說道:“快點睡覺吧,看你熬了一夜,也累得不行,這件事等回頭我們再聊吧。”
馬阿西應該是真累了,聽了我的話,也不洗漱,回到屋裡,沾牀就睡。
接着,我便注意到工作間裡的趙雲,此刻,他面無表情的坐在電腦前,好似是老僧入定一般。
我過去查看,發現他的手提電腦上顯示着99%,就是無法完成安裝。而他也不着急,只是盯着屏幕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過得片刻,手提電腦上提示安裝失敗,他才淡淡的道:“看來這病毒還真是不簡單。”
正說着,便拔下了插在主機上的接口,開始編寫起程序了。
正在此時,主機顯示屏上突然跳出一段對話框:“阻止這個人的安裝,他要清除的病毒是我們。”
當下我便對趙雲說道:“你先別急,我們之間可能會存在某些誤會。”
接着,在他驚訝的眼神當中,我將監控調到了梅蜜的房間。
梅蜜擡起頭說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理解這件事的,但是你剛纔所遭遇的阻力正是我們幾個人所做的。我們都是這裡的住客,而你要清除的正是我們。”
趙雲吶吶的開口道:“對不起,我只是要清除病毒而已,可能是我辨識錯了。”
梅蜜道:“你沒有辨識錯,我們的確不同於一般的住客,我是由這裡的程序員所借用的記憶重新生成的。”
我也急忙解釋道:“因爲梅蜜女士裝盤的時間太晚了,所以只能用這個辦法幫她恢復記憶。”
接着梅蜜又道:“而你所辨識到那七個一樣的並且有缺陷的人,就是這裡的程序員在借用記憶給我之後,沒有休息又進行的七次重新存盤。”
聽完了她的話,趙雲想了片刻才道:“你的意思是,你們幾個的身上都存在有重V病毒嗎?”
梅蜜道:“當然,不過如果你清除了這些病毒,我們也就不再存在了。”
趙雲道:“這就會很難辦呢,如果不清除的話,你們幾個身上就會不斷生成重O病毒。”
這時我插嘴道:“小趙啊,你所說的重O病毒和重V病毒是指什麼?”
趙雲還沒開口,梅蜜就先說道:“他所說的重V病毒就是尖棱,而重O病毒就是密集圓球。”
我驚道:“難道你們幾個的身上都有尖棱嗎?難道不會蔓延嗎?”
梅蜜道:“不會蔓延,只會像他所說的生成密集圓球。”
這時趙雲說道:“我可以把你們移到別的大存盤中去,這樣的話,你們就不會影響到這裡了。”
梅蜜道:“但是現在還不行,這裡的空間正在開拓,在完成之前,我們還不能離開。”
趙雲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可以選擇性的先清除別的地方,把你們幾個的房間隔離起來。”
梅蜜點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達成了共識,梅蜜便不再阻止趙雲的安裝。之後便是漫長的清理工作,有了這套程序,許多隱藏於大存盤中的病毒立刻便被查出和清除。
趁此機會,趙雲也瞭解到建立副本可以提高效率。便也給自己進行了裝盤,並對於自己的副本下達了研究與警方系統聯網的指令。
一切都在有序的進行着,按照趙雲所說,再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成殺毒了。
正當大家都沉浸在喜悅當中的時候,大門口突然傳來了門鈴聲,接着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來者顯然有非常要緊的事,我立刻跑過去開門。卻發現門口站的人是李警官,此時他雙眼紅腫,滿臉悲傷。
見到了我,立刻開口道:“小董,頭部中彈的人能不能進行裝盤啊?”
我心裡一驚,馬上說道:“都可以進行裝盤,只是要看有沒有傷到記憶,如果傷到的話,可能就很難恢復了。”
聽到這話,李警官立刻抓住了我的手腕說道:“很難恢復,是不是也有機會可以恢復?”
見他的樣子,我不敢給予明確的回答,只得說道:“要不我們先裝盤看看吧,看看他裝盤後的情況再說吧。”
李警官點點頭道:“也對,先試試看。”說着從隨身的包中拿出了一個存盤,上面的明顯用布擦過了,但還是能看出一條條的血跡。
見到這個,我又是一驚,立刻接了過來,連接上主機,開始了裝盤。做完這些,我才問道:“李警官,這是誰?出了什麼狀況?”
李警官再也忍耐不住,落下淚來,沙啞着嗓子說道:“這是之前隨我一同過來的劉警官。”
我道:“發生了什麼事?”
李警官深吸了一口氣道:“今天的抓捕過程中遭遇了犯人激烈的反抗,誰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有槍。原本不是他先進去的,可是他怕那個新來的警員下手太重,便自己先上了。可誰知道,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聽到這裡,我也不禁難過不已,在記憶當中,劉警官經常是和藹可親的,卻沒想到居然這麼突然一下子便犧牲了。想要說些什麼,卻感覺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說不上話來。
正在此時,門鈴又響了起來。我去打開門,只見一個極其瘦小的警員站在門外。見到了我,就開口問道:“請問李警官在這裡嗎?局長找他回去。”
李警官頓時怒道:“我過會再回去,讓我和老劉道個別。”
聽到這話,那個小警員說道:“局長說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話,就讓我把這個給你帶過來。”說着還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了一瓶白酒。
我趕忙把他迎到了工作間,李警官看到了他,眼中都要冒出火了,冷冷的說道:“那好,你把酒放下就可以走了。”
只見小警員說道:“不行,局長交代了,我要陪着你一起喝。”
李警官道:“瞎說什麼?你我都喝了酒,車怎麼辦?”
小警員道:“這個局長沒有交代。”
李警官道:“你傻呀,局長說啥你都聽,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不知道嗎?”說着,結果了酒瓶,擰開了蓋子,往嘴裡灌下去一大口。又把瓶子遞給了小警員。
小警員接過了酒,也不含糊,說了句“敬劉隊”,便也灌下了一大口。
接着兩人你來我往,很快一瓶酒就徹底空了。
這個時候,李警官的酒勁上來了,大着舌頭對小警員說道:“小單,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這一輩子,我是最應該該沒有善終的人。成天只想着破案,老婆和孩子都離我而去。而老劉,他上有老下有小,沒必要去這樣拼命。可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啊!”
單警員說道:“李隊,別說是你了,就連我都覺得該死的是我。在部隊裡,我就是因爲下手太狠才被迫退伍的。現在把我分配到刑警隊,對付那些犯罪分子,這原本沒什麼。可是,劉隊卻偏偏不讓我今天往上衝,要知道,本來該死的是我,不是他啊。”
李警官苦笑道:“你叫我一聲李隊,可是我深知我受之有愧啊。以前這隊長,哪裡是我的呀,分明就是老劉的。他年紀比我輕,身體比我好,照理說,我這輩子根本不可能輪到當隊長的那一天。可是我今天卻做上了,這不是踩在他的屍體上才做到的嗎?”
單警員道:“李隊,你不要這樣想,這是意外。如果劉隊還活着,他是絕對不希望你這樣消沉下去的。”
李警官道:“你還教育我?你說的道理我怎麼會不懂呢?可是一想到是因爲老劉,我的心裡就高興不起來。要是你碰到你,用你好哥們的命來換你當隊長,你肯換嗎?”
單警員道:“當然也不能,但是李隊,劉隊他給你的不是隊長這個地位,而是責任,你難道不願意擔起這份責任嗎?”
李警官道:“別跟我說什麼責任,我沒有老婆,孩子也不願跟着我。我這一輩子所還能追求的,你說還能有什麼?”
單警員道:“李隊,我不知道,這事只能你自己拿主意。”
李警官大聲喝道:“還能拿什麼主意,你說我還能有別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