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剛接通,只聽老羅說道:“念君,這次的事辦的不錯,我在NW國也爲你高興。”
我道:“愧受愧受,只要您老以後少給我安排這種事就行,否則創業不成我都要過勞死了。”
他道:“不會,不會,這次不安排什麼複雜的事了。”
我道:“什麼?你又給我找啥活啦?”
他道:“沒啥複雜的,就是配合刑警調查兇殺案,你只要提供設備就行,其他的人自己會搞定的。”
我道:“什麼時候?”
他道:“這次的事比較急,李警官已經在往你這裡趕了,你稍微準備一下吧。”
我道:“我能說不嗎?”
他道:“不能,公民有義務配合警察的調查工作,這是法律。”
我道:“我是無所謂,可房間裡那位熬了兩天一夜。現在好容易睡着了,你再喊他起來,那我們很快就要再找一個程序員了。”
他道:“我去,這兩天你怎麼不攔着點?”
我道:“我攔過了,可他正處於熱戀中,說了也沒用。”
他道:“那行,現在只好叫人回去了。”
正說着,突然聽到王積的房間裡傳出來敲擊鍵盤的聲音。我心下起疑,走過去打開門一看,只見王積正坐在牀上,腿上擱着手提電腦。見我進來衝我尷尬一笑,我氣憤的衝電話那頭的老羅說道:“不用喊人回去了,他還沒睡,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睡了!”
這件事就這麼敲定了下來。此時我目光灼灼的盯着王積,而後者則依舊旁若無人的沉浸在互相傷害戀情中。整整一個小時了,他就在那裡一刻不停歇,我的眼皮不止一次耷拉下來了,天知道他爲什麼還會精力旺盛。
他自然發現了我滿含殺氣的眼神,不過他很淡然的說了句:“不用看我,再看我,我也不會愛上你。”
“我呸!”我正準備起身收拾他的時候,門鈴響了。我瞪了他一眼道:“回頭再收拾你。”
打開大門,門外站着兩個男人,身着便裝,身材中等,皮膚黝黑。我不敢確認他們是不是我要等的人,便道:請問你們找誰?”
爲首的那個年紀稍大一些的開口道:“我是李警官,這位是劉警官,我們是來查案子的,老羅應該跟你說過吧。”
我立刻把人往裡迎了進來,把硬盤丟給王積,又給兩位警官泡好了茶。那兩位警官道了聲謝之後,就開始低聲說事了。我在一旁乾坐着,插不上話,略有些尷尬。
正在此時,劉警官從口袋中拿出來一副白手套和一個用塑料包裝袋包着的紫檀木手串,這手串已經被盤得紅中透亮,一看就是盤了很久的行家。
見到這個,我頓時想到了老羅的抽屜裡也有一串。當即向他倆即告了聲罪,也拿出老羅的那套傢伙,學着劉警官的樣子,坐到一旁也盤了起來。
我的這番做作自然引起了劉警官的注意,他朝我笑了笑道:“小兄弟,你也喜歡盤手串?”
我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哪裡還會有時間來盤手串呀,但聊天可不能這麼聊:“是啊,劉警官,只是我剛新學,還沒什麼經驗。”
他大笑道:“這要什麼經驗啊,就是挑成色好的,反覆盤唄。”說着還坐到我身邊,道,“來,讓我看看你的成色怎麼樣。”
說罷,從我手裡接過那串手串,小心翼翼的上下翻看,漸漸地眉頭皺了起來,說道,“我說董兄弟啊,恕我直言,你這手串的成色有點問題,你看這裡,這裡和這裡。”說着他指了指手串上三處發黑的地方,這上面明顯存在有水滴狀的紋路,本來挺好的東西,但在這一片片黑色影響下的就顯得有點難看了。
頓了頓,他接着說道:“照我看,這東西一定是沾上了油或者其他一些東西了。”說着,他還湊近了聞聞,道:“上面沒有桐油的味道,應該不是故意用油刷出來的。我說,董老弟,你不會是自己沒注意點上去的吧。”
我道:“哪能啊,我都沒拿出來盤過,就一直放抽屜裡。”
他道:“那這就說不清了。對了,你什麼時候請來?”
我道:“就大前天,我剛從隔壁的花鳥市場裡請的,花了我小800塊呢。”
他道:“你這東西應該是被老闆坑了,這成色絕對不值這價格,200我都不太想要呢。”
在一旁的李警官突然開口道:“能不能讓我也看看這東西?”
劉警官把手串遞了過去,嘴裡還問道:“怎麼,老李你也有興趣盤?”
李警官沒有回答,帶上手套,接過手串,眉頭微皺的反覆觀看。打開手機,點開照片進行比對。
劉警官也察覺到不對了,嘴裡嘟囔着:“怎麼了?”轉身過去查看。
我坐在一旁不明就裡,卻見二人面色越來越凝重。忽然李警官發問道:“小董,四天前的晚上16點到22點這段時間,你在幹嘛?”
我心裡一緊,這架勢有點審問的感覺,只怕有事發生,便道:“四天前,我祖母過世,我在守夜。”
李警官又問道:“有什麼人和你在一起的?”
我道:“我爸,我媽,還有很多親戚。”
李警官道:“有沒有不是你親屬的人在場?”
我道:“有,隔壁吳奶奶。”
李警官道:“她一直都在嗎?”
我想了想,道:“對,她一直在幫着摺紙錢。”
李警官想了想,道:“你買手串的時候有沒有**?”
“有,就在辦公室的抽屜裡。”說完,我就準備站起身來去拿。
這個時候劉警官也站了起來道:“別急,我跟你一起去吧。”
當下,他的手有意無意的搭着我的肩膀,隨我來到辦公室,拿出了老羅的那張**。
他接過**,正反看了看,發現上面的署名居然是羅俊才三個字。他疑惑的看着我,我有些尷尬的撓撓頭道:“這本來就是老羅的,我看你盤手串想製造點話題。”
他橫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麼,跟我回到了會議室,不過搭着我肩膀的手卻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