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可以跳的!”
“其實你可以跳的!”
“我去你的其實可以跳的!”
一想起這句話,阿武心中就來氣,更加讓他氣憤的是,他還看到了明紫。是的,就是那個從他身邊跳下來的女子,活蹦亂跳的就在他身邊。這倒不是他想要明紫死去,而是想起自家血肉模糊纔來到這裡,還不如身邊這些人縱身一跳。
自然,以他的眼力,自然不會是他看到的明紫,而是人家過來找他。
雖然心中生氣,但阿武也感覺到這地方的神奇。從那個底部的白色光門通過之後,那後背上現代醫學都無可救藥的傷勢居然立刻就恢復了。
而且這還是簡單的,更爲厲害的是,無論是精神上還是心靈的疲憊也全部得到恢復,這就牛多了。
“怎麼樣?後悔了吧?”身邊跑動着的明紫笑眯眯的說道。
似乎死過了兩次後,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在這個女子的心中復活了,讓她看起來充滿了希望。
“不後悔!我阿武做事就不後悔!”阿武一邊跑着,一邊大聲說道,他這話看着是對明紫說的,但其實未嘗不是對置他於這樣境地的人說的。
“轟隆隆!”在遙遠的地方,升騰起沖天的灰塵。有龐然巨物以恆定的速度攆着過來。那是長達幾十千米,高有幾百米的巨大石碾。
在阿武的視覺下,自然是看不到總體的模樣。但將視覺向上拉個幾千米,就可以看到總體的模樣。
這是一個由兩條巨型石柱做成的十字形石碾。石碾每分每秒都在以恆定的速度旋轉,而包括阿武的密密麻麻的人,在石碾和地面形成的夾角之間不停地奔跑着,從不停息。
密密麻麻的人就像螞蟻一般,在石碾下拼命奔跑,不時地還有跑不動的人落在後面,被粗大的石碾碾壓致死,成爲灰塵。
“這是什麼地方?”一邊跑着,阿武一邊大聲問身邊的明紫。
“不知道,但是我們得跑快點,你看後面。”明紫的額頭已經滲出晶瑩的汗珠,雖然有些氣喘吁吁,但她還是耐心地解釋道。
阿武回頭看去,卻發現那巨大的石碾已經來到不足五千米處,而且似乎越來越近。石碾如同城牆般壓將過來,鋪天蓋地,讓人頓生絕望之感。
而前面的石碾早已絕塵而去,那被石碾碾壓破爛的草地,一瞬間就恢復原樣,似乎從來就沒有破損過。
“這是一個神秘的地方。”阿武收束心神,快步跑起來,被那個城牆一般的石碾碾壓,想想都是噩夢。
“啊!”
“不!”
“仁慈的主啊,救救我!”
……
而已經被石碾接近的人們,感覺到陰影和恐怖的碾壓聲越來越近時,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發出悽慘的叫聲。
死亡在接近!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這股壓力逼迫下,爆發出十分的潛力,速度又飛快的提起來幾分。
但是,這樣短暫提起來的速度,畢竟不長久。只是過了一兩分鐘,就有人開始被追上。
石碾的輪廓越來越近,翻滾的石碾上還可以看見精緻的花紋。這些花紋式樣多姿多彩,有山河地理,有日月星辰;有天女散花,也有天尊講法。這些古樸而精緻的花紋如同自然生成一般,看起來異常精美。
但若是看到那些花紋中血淋淋的殘肢爛肉,就不會覺得這花紋有多美了。
可想而知,那些死在碾壓下的人臨死之前承受了多麼大的痛苦。
而這樣的痛苦又是那麼接近,那麼讓人絕望!
“不!”
又一個人被石碾輾壓住一隻腿,然後如同一隻被摁住腿的蒼蠅,在無力地掙扎着。痛苦、哀嚎,但毫無作用。
下一秒,石碾堅決地從他身上碾了過去,在絕望的慘叫中,將他變成了花紋間歇中的一幅血肉圖畫。
接二連三的有人在絕望中死去,這裡幾乎就是人間地獄!
也有人有逃跑的想法,接近軸心的人很絕望,不停轉動着兩個石碾中間不過隔着二十多釐米,沒有人能夠在攪動着的石碾下翻越過去。
邊緣的人也並不好受,外面是萬丈懸崖,看那模樣跳下去必死無疑。但在場的幾萬人都是經歷了恐怖大坑的,也有人動了心思,從邊緣跳下去會怎麼樣呢?
然而,嘗試跳下去的人以更快的速度被彈了回來,偏偏落點還是不偏不倚,掉在石碾下,然後,“啪嘰!”像爛番茄一般貼在石碾上。
石碾的主人,在驅使人不斷奔跑,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意。
周而復始地奔跑,讓人的身體很快就疲勞下來,然而,卻有一個人例外。
“嘿!阿武,等……等我!”明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臉色都有些發白。
阿武也是開始氣喘吁吁起來,這樣不停歇地奔跑,就是鐵人也能跑得軟下來。
“不行,我們……我們要快點!”石碾越來越近,再不跑快點,勢必貼在那血腥的花紋之中。
兩人互相鼓勵着,又繼續跑了一千米左右。
“啊!”阿武突然聽見身後的明紫發出一聲慘叫。
“怎麼了?”阿武連忙回頭。
明紫翻倒在地上,精緻的眉毛緊蹙着。她痛苦地抱着腳,
“阿武,你快走,我的腳扭了!”
阿武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向前跑了出去。
明紫雙手抱着膝蓋,將頭靠在膝蓋上,靜靜地等待着最後時刻的到來,莫名的,她感覺到一點點的輕鬆,也有一絲絲的遺憾。
突然,明紫覺得一股大力涌來,將她的身體扶起。
“快,來我背上!”
是阿武!
“你怎麼還不走!”明紫氣惱地問道,“你我不過是見過一次,聊過幾句,不用你替我冒險!”
阿武也不管她的掙扎,而是用力將她負在背上,“抱緊了!我可不想下去以後,還要被你抱怨見死不救。”
明紫雙眼中升騰起一片朦朧的水霧,她將頭輕輕靠在阿武肩膀上,緊緊抱住阿武。
身上揹着一個人,自然沒那麼輕鬆了。
但阿武的眼中露出一股瘋狂的氣息,“我就不信那麼可怕的大坑我都過來了,還會死在這個大磨之下!”
阿武奮力衝刺起來,巨大的石碾已經接近兩千米之外,阿武都可以感受到那種攪動的氣流來。
雙腿再次如同灌了鉛一般,異常沉重。
但這樣怎麼會有磨去血肉痛苦的萬一呢?
阿武悶着頭,奮力向前衝。
肺部如同針刺一般疼痛,彷彿已經被撕裂了,但阿武卻毫無放棄的意思。
背上的明紫淚眼婆娑,在她內心中,已經將這個人牢牢的鐫刻起來,“既然此生已經無緣,那就來生相依吧!我們生死與共!”
就在阿武幾乎油盡燈枯之際,異變突生!
阿武一腳踏空,摔倒在地上。
石碾已經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阿武甚至可以聞到那股濃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