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我差不多快要在衣櫃裡睡着的時候,櫃門被打開了。
“嗯?你的神經還真是大條,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睡着。”上官姒將我從櫃子裡拽出來,動作粗魯的就好像在對待一塊用過的抹布,不,簡直連抹布還不如,難道她先前的溫柔都是裝出來的麼。
連抹布都不如的我,被隨意的丟在地上,當然這種感覺是很不好受的。
“真沒想到,爲了你劉澈竟然不惜與我翻臉,看來你對他還真的是相當重要,怎麼,你們真的是那種關係麼?不回答的話,我就當你默認了。”上官姒蹲下身,雪白纖細的指尖很是溫柔地撫過我的臉頰,“恩,這麼嫩的皮膚,真是讓人羨慕。”
說着,上官姒的指尖在我頸部點了一下,隨即我感覺到喉嚨一暖,應該是可以說話了,只是身體卻還是不能動。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你能不能把我身上的穴道也給解開?”俗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儘管很不情願,但劉澈那個白癡既然已經走了,我想要離開的希望也就只能寄託於上官姒身上了。
“你放心,等會我一定會解開你的穴道。”上官姒的手緩緩探入我的衣襟。
“住手。”我立即吼道。
“嗯?”被我這麼一吼,上官姒果真停下動作,只是片刻之後她笑了笑:“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你……”是啊,上官姒爲什麼要聽我的呢?可是反過來想,就算我讓上官姒發現我是女子,那又有什麼關係?當然並不排除她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劉澈的可能性,但我只要在她開口之前了結她的性命不就可以了麼。殺人……對於我這種人來說應該是很平常的事情,不,或許不殺人才是奇怪的事情。
“嗯?表情變得凝重,好像還帶着殺氣,怎麼你想殺我麼?”上官姒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
“是啊,我想殺你!”驚覺到自己竟然動了殺念,我淡淡地笑着,可是心裡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來,“除此之外,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上官姒站起身,以居高臨下的眼神看着我:“你想告訴我的另外一件事情,該不會是你並非男子,而是女子這件事吧?”
“你知道了?”既然上官姒早就知道我是女子,那麼先前的所作所爲又算什麼?
“從你進入宰相府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女子了。”上官姒說道,“覺得很吃驚是麼?想要知道原因麼?”
我點點頭,這種事情自然是想要知道的。如果按照上官姒的說法,那她從一開始不就注意到我了麼,既然如此,我身上又有什麼她值得注意的地方呢?“
“被司徒炎殺死的唐沫……”上官姒的眼神變得冰冷,語氣亦是如此,“是我的弟弟,所以你不覺得,對於頂着我弟弟名字的你,我不應該好好調查一番麼?”
“那個人是你的弟弟?”我對別人的家庭隱私並沒有什麼興趣,不過爲了談話能夠繼續下去,我還是不得不問,“司徒炎爲什麼殺你弟弟?”
“嗯?難道說劉澈沒告訴你麼?”
“告訴我什麼?”
上官姒說道:“這麼看來,你和他好像也不怎麼親密,嗯!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喂喂,不要說半吊子的話啊。”這年頭,難道流行朦朧美麼,爲什麼每個人說話都喜歡說的人家聽不懂。
“一言以蔽之的話就是……我和劉澈有個共同的敵人,不過再說的明確點的話就是,劉澈的姐姐於我有恩,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必須保護他才行。”
“雖然這次說的是比較清楚了,可是……能不能再說的清楚點,我聽不明白。”
上官姒重新蹲下來:“啊,你是笨蛋麼?不過既然你快要死了,我就把話到能夠讓你聽明白的地步。十七年前,衛國被晉國所滅,在同一時期,陸迦國也發生宮廷政變,劉澈的姐姐劉璇被逼下皇位,爲了保護年幼的劉澈,劉璇死於亂箭之中。所以當時便由我帶着十七歲的劉澈開始逃亡,因爲我這條命是劉璇所救,所以他的弟弟我無論如何都要保護,撇開這一層的話,我對他亦有愛慕之情。這麼說你聽明白了麼?”
我搖搖頭,說道:“還是有點不明白,能不能說的更加清楚點,你要保護劉澈和我快要死了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的存在會害死劉澈。”上官姒說道,“所以在你害死他之前,我必須殺了你,也許事後他一怒之下會殺了我替你報仇,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會害死劉澈,爲什麼我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記憶裡池痕好像也對我說過相同的話,不過池痕那傢伙是因爲不能接受自己崇拜的人是個斷袖,難不成上官姒也是基於相同的原因:“我會害死他?”
“嗯,難道你一點自覺都沒有麼?”上官姒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我,在這一點上我到還真覺得她喝劉澈有幾分相似。
“自覺,什麼自覺?”真是越來越聽不明白了,聽不明白的話很讓人頭痛啊!
“劉澈對你……”上官姒頓了頓,接着說道,“已經對你動情了!”
“咳咳……”聽到上官姒的這句話,我嚇的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喂喂,你在說冷笑話麼?一點也不好笑啊。”
上官姒並沒有理會我的提問,而是自顧自地說道:“他將來是要做大事的人,你也看見了,周圍到處都是敵人,所以對你動情這件事情無疑會置他於死地,那些想要除掉他的人,一旦發現了你的存在,就會用你的性命來要挾他,到時候,爲了你他一定會乖乖就範。”
雖然所女人是喜歡胡思亂想的生物,但也該有個限度啊。我扯着嘴角說道:“你是不是搞錯狀況了,劉澈又不知道我是女子,怎麼可能會喜歡我。”
上官姒反問道:“喜不喜歡你,和你是不是女子有什麼關係?何況……你怎麼確定他不知道你女子的身份?”
“應該……不知道吧!”仔細想想的話,的確應該不知道纔對,“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喜歡我的,他那種人可是說過抱着前平後板的女人跟抱着塊木板沒區別這樣的話啊。”
“前平後板麼?的確我也不能理解他爲什麼會對你這塊木板動情,不過俗話說情人眼裡出西施,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言盡於此,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麼?”話音剛落,一柄利劍已在上官姒的手中。
“在你殺我之前,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如果沒辦法在死前確認這個問題,恐怕就算到了墳墓裡,我也會不得安寧吧,“你準備動手殺了我這件事,池痕……參與了麼?”
上官姒用手將耳邊幾縷青絲綰好,淺笑着說道:“當然,那孩子一向是很聽我的話的,何況他本就不希望你和劉澈走的太近,所以自然也是願意幫我的。”
原來池痕也參與了,幫着上官姒一起將我殺死,我就那麼討厭麼?
看着上官姒手中的利劍,除了心寒,我還能有什麼感覺呢。可是在心寒之於我又想起劉澈那個大笨蛋,要是他當時能找到我的話,本小姐又怎麼會香消玉殞。
上官姒劍鋒已近在咫尺。
我閉上眼睛,用盡全身力氣大喊:“劉澈,你這個大笨蛋,我做鬼也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