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遠阪凜也編織出了咒文。
“Fünf,??Drei,??Vier……!??Der??Riese??und??Brennt??das??ein??Ende――!(五三四,終局焰之劍相乘)”
敵人構建出如此強大的魔術,凜也不能再吝惜寶石的消耗,因爲留手就意味着敗北。
一顆又一顆的一級品寶石從寶石袋中飛了出來,在凜的面前排列成陣列。這其中有她從父親那裡繼承來的遺物,也有她這幾年來陸續收集的。每一顆中都封存着以年爲單位積累的魔力。
凜將這些魔力從寶石中依照特定的順序和屬性導引出來,變換爲屬於自己的大魔術。
與埃德菲爾特家不同,遠阪家的價值核心與魔術核心是轉化。
事物並非是一成不變的,水可以凍結成冰,也可以蒸騰成水蒸氣。魔力和魔術也是。尤其是凜自身的地水火風空五大屬性俱全的優秀資質,更是將這種屬性發揮到了極致。
不同於露維雅以寶石爲媒介,讓魔力流通帶動術式,凜直接以寶石爲根基,激發事先轉化好的各種屬性的魔力,最後再進行組合,呈現出輝煌壯麗的“焰之劍”——凜的父親遠阪時臣屬性爲火,最擅長火焰魔術,凜受此影響,在火焰魔術上的造詣最深。
不過這不代表凜構建的就是火焰魔術,“焰之劍”的“焰”只是外在表現,內部五大屬性形成螺旋,真正發揮出大魔術等級的破壞力——經過這麼多年的刻苦鑽研,凜已經青出於藍,徹底超越了自己的父親。
魔力在旋轉,魔術在旋轉。
被操縱爲螺旋狀的魔力,遵循着原初的形狀開始迴旋。
從“焰之劍”的劍柄末梢到劍尖,又從劍尖到劍柄。當“焰之劍”的顏色徹底變幻爲凜外套的豔紅,便意味着所有的轉化結束,大魔術正式完成。
完成的時間點不早不晚,和露維雅一模一樣。
而後,蒼藍色“女王護衛”和豔紅的“焰之劍”不約而同地脫離主人的掌控,向着敵人前進,最後在兩人視線的交匯點相遇。
紅與藍。
龐大的魔力。
遠阪家和埃德菲爾特家的傳承。
兩名女魔術師的信念與積澱。
以最爲美麗,同樣又最爲壯絕的姿態碰撞、交織、拼殺、最後將兩人附近的天空與大地盡數染上了瑰麗璀璨的顏色,獨屬於兩名矯矯不羣的少女的光彩。
而這份光彩,正是一流魔術師的象徵,唯有將意志和理念與魔術融合纔是真正的一流魔術師。
“有一手啊,暴發戶大小姐。”凜高昂着頭,柔順的雙馬尾被空氣的奔流吹得高高飄揚
“這是我的臺詞,鄉下女孩。”露維雅單手抱胸,絲緞般的金髮在璀璨的光輝下熠熠生輝。
話音落定的瞬間,分散在兩人周圍,支撐魔術的寶石突然發出“咔咔”的聲響,陸續碎裂開來,作爲導引的核心寶石更是直接爆成粉末。
這正是寶石魔術最大的缺點,寶石中儲存的魔力和魔術只能一次性使用,用完寶石就廢了,因此寶石魔術又被稱爲燒錢魔術,貴族魔術。
露維雅空出的另一隻手悄悄掂了掂存放寶石的魔術袋,嘴角彎起一個挑釁的微笑。
“小心嘍,我要開始準備第二個魔術了,你的寶石存量還足夠嗎?”
“不勞你操心,我這的寶石多得很。”凜心裡滴血,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多到足夠打敗你!倒是你,彆嘴上說的厲害,很快就沒寶石可用了。”
“那就來看看到底是誰先沒寶石可用!”
“正合我意!”
於是,第二輪的寶石浮空組合,戰鬥的損耗也在同一時間突破了八位數(日元)。
“Call??Connect??with——唔!”
“Eins,??zwei——嗯!”
慣例地詠唱,慣例的導引魔力,編織魔術——然而,這個最初始也是最重要的步驟剛開了個頭,兩名少女就像是被什麼重物重重砸在腦門上,不約而同地面色蒼白,表情痛苦地望向同一個方位,那正是兩名從者離開的方向。
“這是……寶具?”
“Archer……”
原來,就在第二輪大魔術對轟即將展開的瞬間,露維雅和凜突然覺得體內的魔力正以驚人的速度消耗。兩人之前使用的都是寶石力儲存的魔術,自己最多隻是付出導引的一部分,消耗的量很低,預留出的部分全部都是用來供給從者。此時消耗量驟然增加,只能有一個解釋,自己的從者正在進行某項劇烈消耗魔力的行爲——解放寶具。
而這也說明,兩名從者的戰鬥真正進入白熱化,隨時可能分出勝負。
凜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輕甲,果斷中止大魔術的釋放,一手抓起一枚寶石,從中抽取魔力補充損耗——越是這種關鍵時刻,越是不能掉鏈子。
露維雅見狀,也不再遲疑,同樣收回寶石,反補損失。
在這個過程中,兩名天生的冤家對頭並沒有閒着,繼續打着嘴炮。
“暴發戶,撐不住就不要強撐,早早地認輸吧,反正你的從者也贏不了我的從者。”
“所以說鄉下丫頭的見識就是短淺,連形勢都看不明白,只知道嘴硬,最後的勝者當然是我的從者!”
“哼?”
“哈?”
得到了魔力的補充,兩名魔術迴路強韌的女魔術師又恢復了狀態,毫不相讓地相互瞪視。
一邊瞪,還一邊向前走,最後相距不足一步,幾乎是臉貼臉。
“到底是誰看不清楚形勢啊,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看清什麼叫形勢!”
“是我讓你看清纔對!”
“——唔!”
“——嗯!”
緊接着又是兩聲悶哼。不要誤會,這次不是吉爾伽美什和迦爾納又在抽魔力,就算抽,凜和露維雅也有了準備,不會失態。
這次的悶哼完全是被打出來的。
露維雅的肚子捱了凜一記鐵拳,不由自主地捂着肚子。
凜也在同時被露維雅一腳絆得失去平衡,搖搖晃晃地摔倒在地。
原來,剛纔的相互走進根本是兩人有意而爲,就是爲了這一次的近距離突襲——從者的消耗這麼大,魔術決勝顯然是不行了,偏偏兩人又都從小習武,在魔術不行的情況下,又同時想到了肉搏。
於是,就有了露維雅捂着肚子,凜在地上翻滾的一幕。
彼此的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又轉爲濃重的不服輸。凜是想一拳把露維雅打跪,露維雅則是想直接把凜摔暈。結果都沒能實現,這也意味着兩人不僅魔術水準相當,體術也都有相當的水準。
不用多說了,繼續戰鬥吧!
少女和少女之間的貼身肉搏!
摔♀跤!
PS:人也是可以轉化的,前一秒還是敵人,後一秒你就是我老婆了(遠阪爺爺)或者老公了(凜、櫻)。
PS2:其實寶石魔術本身就是一種轉換,不過這種轉換非常廣泛,包含貯藏、流通、轉化等等,凜和露維雅算是各有所長。露維雅的流通是韋伯說的,凜那個則是奸少自己腦補的,暫時無實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