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後後八大職介,總計十四名從者出現在戰場上,徹底主宰了正常戰爭。
位於戰場中央的慎二、傑克、凜甚至不需要動一根手指,羅阿等人便已慘遭壓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流着吸血鬼最寶貴的力量來源——血。
看到這一幕的凜徹底傻了,直直地盯着戰場,身體顫抖,嘴脣哆嗦。
“這,這這這這這這——這都是什麼啊!!!你,你你你你——你不要告訴我,你一個人召喚出了十四名從者?”
“當然不是這樣。就算是流着三分之二神血的吉爾伽美什生前也只能勉強做到一拖七,我怎麼可能比他還強一倍?真要有這個本事,我還費那麼多心思幹什麼?直接把你們全碾壓了。”
“那你這是——咦?——怎麼,怎麼回有兩個你?”
僵硬地扭過脖頸的瞬間,凜現慎二的背後多了一個人,同樣是白衣白袍,只是身高要高出一點,相貌也更加成熟。剛纔回答她的,就是青年版的慎二。
靠着少年版慎二坐下的小杰克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小鼻子湊到後面聞了聞,蹭地一下撲了上去。
“這個也是爸爸呢,爸爸又變回來了。”
青年版慎二揉了揉傑克的頭,笑着對凜說道:“忘了我剛纔對你說了什麼嗎?”
“第六法。”
凜本能地想到了這個只屬於傳說中的名詞。和大多數魔術師一樣,凜一直都認爲現存的魔法只有五個,第六法什麼的根本不存在。哪怕慎二剛纔這麼說了,她也沒有往心裡去。
“難道,難道你——”
“不要誤會,我並沒有真正完成這一魔法,更不知道它的終點在哪裡,只是從一個瘋了的傢伙那裡得到了一點心得。藉由操縱靈子的形式,讓過去重演,讓記憶再現。”
沒錯,慎二根本沒有進行英靈召喚的儀式,包括現在和凜說話的青年版在內的十五名從者全部都是過去的殘影,是虛假的幻想。
遠方的羅阿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聽到了這句話,出難以置信的呼聲:
“這怎麼可能?這是‘瓦拉齊亞之夜’的能力,你怎麼會——”
“你瞭解得很清楚嘛。但你一定不知道,澤皮亞在臨死前把他的研究成果都送給了我,讓我繼續他的研究。”
青年慎二哦了一聲,若無其事地撿起小杰克之前被打掉的剔骨刀,隨意地往地下一插,釘死幾條從地下悄然接近的毒蛇毒蟲。
以羅阿的智力不可能看不出來誰纔是這次伏擊的核心,只要他出了問題,逃脫甚至反殺都有可能。慎二也正是爲此,才具現出了青年版的自己貼身護衛。
雖然從澤皮亞那裡得到了“第六法”的心得,並將之消化改造成了自己的東西。不再需要流言,不再需要惡性情報,將重現他人的恐懼改爲再現自己的記憶,但慎二終究不是“瓦拉齊亞之夜”,沒有辦法讓自己變成打不垮,打不死的現象,因此留下了一個破綻——作爲儀式中心的,無法動彈的。
“繼續研究……關於魔法的研究哪有這麼容易……”
這一方面凜最有言權。遠阪家花了六代人才完成了限定型第二魔法禮裝,更不要說繼承一整套魔法方面的研究。
“因爲我同樣是行走在魔法道路上的探求者,而且比澤皮亞走得更遠。”
羅阿不願意相信慎二說的是真的,但他不得不信,因爲比做夢更誇張的現實擺在他的面前。
靈子收束成刀,揮出一道可怕的斬擊,強大的破壞力幾乎可與“寶石劍”放出的魔力集束媲美,這讓凜聯想到了慎二說過的一句話。
我們其實很像。
本以爲那只是單純的挑釁,現在想想確實如此。
與聖盃戰爭相關的御三家成員;
都很出色;都早早地幫着家裡打理事務,承受着不屬於自己年紀的壓力;
都是聖盃戰爭的參加者;
以及——都走上了魔法的道路。
一股莫名的認同感在凜的心中升起,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了,仔細看看長大之後的他好像長得還不錯?
現凜愣愣地看着自己,慎二本能地說了一句:“我沒有騙你,真的。”
凜如夢初醒般啊了一聲,有些慌亂地否認道:“不,我沒懷疑你,就是——就是覺得‘第六法’和‘第三法’很像,都牽涉到靈子的操作,記憶其實也算是靈魂的一部分吧。”
“你在想這個啊。”慎二沒有懷疑,認真回答,“魔法算是通往‘根源’的副產物,有共同之處一點都不奇怪。傳說第一法和第五法衝突,第二法和第五法也有不少共同點,那麼第三法和第六法有相似的地方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說起來,澤皮亞也是因爲這個才把研究成果送給我的。”
“那,那你之前和我戰鬥的時候爲什麼不用呢?要是用了的話,我早就輸了,還,還是你說‘我觸及到你’是在騙我?”凜的情緒漸漸滴落。
慎二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你自己做的事你問我?你用寶具封住了靈子具現爲實體的能力,我怎麼拉人出來?而且,這玩意需要不少時間準備,你不會以爲我一直看着你拼命,什麼都沒做吧。魔法,就算是未完成的魔法也不是那麼容易使用的東西,這一點你應該最清楚。”
儘管對師匠任意妄爲的計劃有所不滿,但既然機會送上門來,慎二也不會錯過。一場追與逃,不僅是在引誘羅阿現身,也是在爲最後的伏擊做準備。
分析逃跑路線,告知待命的橙子等人伏擊點。
預先蓄積靈子,架構合適的幻想環境——在山洞的“昏迷”也是爲了積蓄靈子,而不是真的睡着了。
“說了這麼多,還不是贗品。”凜小聲嘟囔,她覺得不能讓慎二這麼得意。
“沒錯,就是贗品。”慎二欣然點頭,“羅阿、尼祿·卡奧斯、荒耶宗蓮他們都是真品吧,那又如何?還不是被打得落花流水?沒有贗品就一定敵不過真品的道理——怪物們,生命的儲存還足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