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曲擔憂許開聯繫不上顯然很多餘。
這是個會瞬移的主兒!
許開完全可以在固定時間返回渝城一趟,然後處理完相關事務之後,又重新返回地下室即可。
做完上述實驗後,許開又抱着趙曲的狗子做了另外一個實驗。
他帶着四兒輾轉了一趟,最終又重新出現在地下室。
四兒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不過很顯然,它的智商沒受到任何影響,還認得趙曲,卻無論如何都不願靠近許開了。
許開很興奮。
雖然神奇空間未知,不敢輕易裝人進去,但是自己能帶着活物瞬移,無疑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讓趙曲把他的筆記本電腦弄到地下室來,準備研究最壞情況下,自己帶着身邊人能夠躲到什麼地方去。
當然,最好還是不要出現這種結局。
否則無論他躲到哪裡,在行星已經被形容成村的情況下,都有走投無路的危險。
有了這次實驗,趙曲信心大增。
將食物拿到地下室後,趙曲道:“哥,我先前把嫂子和小丫接回來後,再返城一趟,幫你們購置些生活必需品。”
許開搖頭道:“不用,我要買什麼買不到。
如果一次瞬移解決不了,那就兩次得了。
老趙,我根本不可能一下帶走仨人。
而且你這一走,就意味着這輩子都只能活在暗處。
所以如果他們找到你,你什麼都無需隱瞞。
最好能配合他們尋找我的下落。
我會設法讓你取得他們的信任。”
“哥,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你沒明白,我設法讓你取得他們信任的過程,是讓你在後方打掩護,並誤導他們!你這是在幫我,懂了?”
趙曲也不說話,轉身就走。
“喂!不要讓我內疚一輩子!”
趙曲緩緩轉身:“如果我真這麼做了,在外人眼裡,我豈不是成了賣友求榮之輩,你就不內疚了?哥,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是走是留,不要幫我決定,好嗎?”
許開想了想,釋然一笑:“好!路上小心。”
……
哪怕是再快,趙曲也是在第二天中午才把蘇韻茹姐妹接回了老家。
沒辦法,因爲不是週末,蘇晚晴還在學校。
許開擔心電話泄密,先是讓趙曲返回渝城後當面和蘇韻茹說明情況,然後以家裡出了特別重大的事這個理由,一大早纔將蘇韻茹從學校接了出來。
一家人就他們仨,姐姐來了,許開卻沒來,蘇晚晴以爲出事的是許開,直接就哭成了淚人。
蘇韻茹也不解釋,她覺得這是一個讓蘇晚晴成長的契機。
而且許開也說了,除非萬不得已,一定不要告訴蘇晚晴關於自己的任何事情。
他不希望蘇晚晴知道自己姐夫的神奇,這隻會加重她藐視世間其他異性的偏見。
既然兩姐妹已經處於許開能保護的範圍,趙曲就沒有再返回渝城,而是一直充當這保護這兩姐妹的角色,一直到第三天晚上,薛別鬆夫婦終於抵達。
見得沒有其他人,趙曲便帶着他倆進入了地下室。
任何人見到地下室裡碼了一堆鈔票的場景,都不可能淡定。
哪怕薛別鬆見識過許開憑空生錢,依然被這一幕震撼地邁不開步子。
許開聽得腳步聲響,便從錢坑裡站了起來,卻並沒有立即爬出來。
“來了?隨便坐!”
孟思璐忍不住就把手伸進了隨身攜帶的小掛包裡。
許開慢吞吞地從早就搭好的梯子上爬出錢坑,一邊洗手,一邊淡定地道:“別緊張,既然你願意來和我談一次,我們就好好談談,談不攏再動手也不遲,對吧?”
畢竟久經沙場,孟思璐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便挽着薛別鬆的胳膊,坐到了許開對面。
許開給他倆各倒了一杯茶,道:“本來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因爲知道得得越多,一旦某天出現同樣的情況,而對方並不願意如你這樣坐下來和我談,那你們被牽連的可能性就越大。”
孟思璐緩緩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是許開,你別忘了,是你主動在我面前展示你的與衆不同的。”
“這是我的失誤。”許開坦承道,“我只是想製造神秘感,給大家信心。
還有就是,因爲這次能力展示,我不認爲林治賢還有勇氣和我作對。
你們一定會懷疑,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怎麼就被我給整得這麼服服帖帖了?
如果我給不出合理解釋,是不是一樣會面臨當下的窘迫?
別人我可以神秘主義糊弄過去。
但是你們不一樣,你們是我的朋友。”
這話其實挺無恥的。
你特麼扯了半天,爲什麼從來不說自己有系統這事兒?
生搬出一個師父來,其實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
孟思璐不以爲然:“你太自信了,林治賢根本退無可退。你這種展示,只能讓他更加瘋狂地對你趕盡殺絕!”
“那,這三天你看到林治賢有什麼大動靜沒?”
確實,那幫殺手一定會第一時間把當時見得的那匪夷所思的一幕立即通報給林治賢,其中不排除現場有人有視頻佐證。
然而這都三天了,許開沒有發現林治賢任何要針對他和他的家人的跡象。
“這依然不能證明你猜測的正確性。也許他們只是在謀定後動。”
“好吧,除非你把我受傷的事兒捅出去。”許開聳了聳肩。
是啊,林治賢一定知道當時有人開槍了,甚至極可能不止一槍。
如果許開沒有受傷,是不是就會被林治賢無限神話?
就算他知道許開最終不可能放過他,這特麼可是和神明作對!
許開對他而言,就是降維打擊,再不甘心的人,也會絕望吧?
孟思璐將心比心,最後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許開受傷了,她也根本不敢興起要上報的念頭來。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許開知道她必有此一問,便道:“責任,僅此而已。
我知道這麼說太籠統,你肯定不滿意,所以我也確實打算給你釋惑。
這是我入門的一次心性考驗。
當力量不受約束,我會做出什麼來?
師父沒給我答案。
我也不知道標準答案。
不過我認準一點,發自內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應該不會錯。
不知道這麼解釋,你滿不滿意。”
孟思璐當然不滿意:“比如,你想俯瞰衆生!”
許開當然明白她所指的是什麼:“不客氣地說,從我被師父看中那一刻起,哪怕最終我無法踏入修行,衆生也已經在我腳下了。
孟老師,我不認爲一個有統治欲的人,會被認爲是修行的絕佳胚子。
管得越多越寬,就意味着分心太多。
這種心態還怎麼修行?
最關鍵的,和長生比起來,俯瞰衆生又算得了什麼?”
“那你如何解釋這檔新綜藝?賠本賺吆喝?”
許開指了指那堆錢,又指了指錢坑:“孟老師,薛導知道,只要我想,隨時就能弄出一大堆錢來。
豐城三中天上掉下來的那幾百萬,就是我弄的。
假如你是我,坐擁這無窮財富,從來不擔心盈虧,你會做什麼?”
孟思璐沉默了。
無中生有,憑空掉餡餅?
做什麼白日夢呢!
所以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想來想去,她認爲自己應該會拿來做一些有益於社會的事吧?
——這難道不是許開正在做的事?
許開見得她表情,就知道事情應該不會發展到最壞結果了,於是趁熱打鐵地道:“你可能會擔心這麼多錢灑向社會,會不會擾亂金融秩序。
現在我給你答案,絕對不會!
因爲這些錢並非無中生有,而是取之於不義之財,如今我不過是把這些錢回饋給社會罷了。
遺憾的是,師父又給了我另外一層考驗。
我只能獲取現金,而且必須在一定期限內花掉。
怎麼花出去這麼鉅額的資產,也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
他必須站在孟思璐的角度去想這個問題。
恰好當初蘇韻茹提過這事兒,於是許開就順勢將鍋甩給了那些持有黑錢者。
這世間擁有黑錢的,何止於那些鉅貪。
幾乎所有行業都有灰色交易,這些錢都是見不得人的。
論金額,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他最後故意倒出他的煩惱,未嘗就沒有孟思璐出面幫他洗錢的意思。
以孟思璐的渠道,想必要比方振靠譜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