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開將電話還給了宋新圖。
“你可以滾了。”
宋新圖做夢都沒想到許開竟然可以猖狂到這種地步。
居然號稱五年內要林治賢跪在薛芝華面前自殺。
是的,不僅是他,薛別鬆也沒有意識到許開口中的嫂子指的是他的小姑薛芝琳,而一直以爲指的是薛芝華。
不過許開這番話無論是不是吹牛逼,氣勢在那兒擺着。
宋新圖根本不敢有任何其他表示,接過手機後,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許開立即給方振打了個電話。
“方哥,我跟林治賢挑明瞭。”許開大致說了下。
方振並不覺得意外:“你做得對。
其實反而是我們這樣遮遮掩掩的,這麼多年了,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別擔心那些下作手段。
嗩吶一出,一切不過浮雲!”
這纔是許開的底氣。
一件劃時代樂器現世的威力,無論怎麼去高估都不爲過。
甚至哪怕許開真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也會有無數力量主動幫許開洗白。
誰也不願意歷史書上這樣記載——數百年來唯一影響深遠的新樂器發明者,居然有污點在身。
這往往會讓後人會產生這樣一種印象,是不是這個時代有問題,比如宋體字創造者,大奸臣蔡京。
而且還會誤導價值觀,原來藝術和人品真特麼沒有必然聯繫。
除非是許開確實黑化得根本沒辦法洗。
許開道:“我明白的。
方哥,有件事兒可能得麻煩你下。”
方振應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
從我跟你說芝琳的事起,我就已經着人去了豐城。
也是我疏忽,恰好是你去了豐城後,我讓他們不要跟着你,結果差點出事。
許開,既然攤上這檔子事兒,有很多時候,並不是你我想要做到什麼,就一定能做到的。
我個人建議,你還是把他們姐妹帶在身邊最好,這樣我們才能集中精力。
千萬不要小瞧林治賢的能量。
有錢真的能使鬼推磨啊!”
“謝謝。”許開既感動又後怕。
想必林治賢要對付自己,恐怕未必一上來是從節目入手的。
從方振的口氣可以聽出來,恐怕這孫子還真打過蘇韻茹姐妹的主意。只是被方振識破並阻止了。
還是方振想得更加周到。
“謝個屁啊!對了,上次說的那事兒,你得在小琴面前裝得像一點,讓她早點死心。”
這當然是指許開又把嗩吶發明者名頭拿回來這事兒。
其實這個釜底抽薪的辦法並不是許開想出來的,而是方振自己琢磨出來的。
不過真的是他急於抱外孫麼?
就他這種基本不干涉方小琴的態度,恐怕更多還是他自己握着嗩吶發明者的名頭,於心不安的結果。
許開拍着胸脯保證絕對沒問題,便掛斷了電話。又給趙曲打了個電話,喊他趕緊來滬城幹活兒。
“哥,我有點不明白。”薛別鬆湊了上來。
許開笑罵道:“要點臉不,你比老子大!你要實在不計較,那就按輩分來喊我一聲叔得了。”
“老實說,我對你是真服!”薛別鬆一點都沒懷疑許開能弄死林治賢,並馬上改了口,“不過老弟,都鬧僵了,咱們不回渝城,還留在滬城幹嘛?”
許開反問道:“如果咱們就這麼走了,你覺得優騰傳媒高層會不會利用這種機會大肆污衊咱倆?
名聲這個東西,能不丟,還是不要丟的好。
否則重拾起來會非常麻煩。”
薛別鬆恍悟:“對哦,優騰傳媒根本不敢直接宣佈這檔綜藝立即停辦,也不敢換人,更不敢黑這檔節目。這等於是把責任攬給他們自己!”
許開笑道:“他們要咱們善後,無非是要在下一次節目當中製造意外,然後直接崩掉。
從而證明直播模式不可持續。
這樣既能讓節目自然中止,又徹底把鍋甩給了你。
咱們偏不如他們的意,就要把這檔節目做下去。
我特麼就是要看林治賢明明巴不得我倆早點嗝屁,卻又拿咱們毫無辦法的表情。
是不是很刺激?”
“刺激倒是刺激。”薛別鬆有心陪着許開爽一把,奈何底氣還是不足,“你有辦法阻止他們找人制造意外,或者污名化咱們?”
許開道:“辦法倒是有,無非就是找到能跟林治賢對抗的力量。
這不有你姑父在的嘛。
不過我覺得光是你姑父,恐怕力量還是有些單薄了。”
“元霜婕!”薛別鬆眼睛一亮。
許開搖頭道:“我會爭取,但希望不大。她爹跟我也算有點過節,不是太保險。”
薛別鬆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豈止是有點過節!
堂堂富豪榜大佬,居然被蘇韻茹當凱子給耍了。
薛別鬆甚至還偶爾聽到過一些傳聞,元勝華在富豪圈都成一笑話了。
站在元勝華的角度,恐怕他要找這對夫婦的麻煩,是遲早的事哇!
“那位?”薛別鬆指了指天上。
“別指望了,他說他的宗門出了大事兒,得回去收拾爛攤子。”許開揉了揉太陽穴,“臨走時他說了,早則數年,晚則數百年……”
薛別鬆嚇了一跳:“數百年你不是死得連渣都不剩了!”
“他說真要如此,這就是命。修仙最看重這個,我有什麼辦法?”
許開越吹越像那麼回事了。
薛別鬆有些慌了:“那你拿什麼去對付林治賢,還五年內逼他下跪自殺!”
許開翻了翻眼皮:“只要能噁心這孫子,我特麼怎麼爽怎麼來,怎麼,就不興我吹牛逼?”
薛別鬆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要不咱們還是撤吧,這邊我找我姑姑成立個傳媒公司,咱們重開一檔類似的綜藝,效果一樣的。”
“但是這樣一來,爽點不就沒了?”
薛別鬆理解不了許開的腦回路:“我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必在乎區區一個爽點?
就你這本事,有的是機會再噁心林治賢,咱們還是撤吧,這可是敵人內部,而咱們的身份還暴露了。”
許開上下打量了下薛別鬆,突然道:“問你個事兒。孟老師有辦法沒?”
孟思璐出道不是一兩年了。
但是除了知道她的祖父戰功赫赫,再進一步,就諱莫如深了。
甚至這麼多年下來,連疑似的都對不上號。
很多人都認爲孟思璐一開始都用了化名。
混娛樂圈而已,用得着這麼諱莫如深麼?
除非她的祖輩實在是牛得太過分!
然而薛別鬆一下就把自己給撇開了:“你是她學生都不知道,我哪兒清楚!”
許開的推論完全沒有問題。
一般的阻力,其實還阻止不了薛別鬆和孟思璐的戀情。
確實孟思璐的來頭實在太大了,大得讓薛別鬆都很絕望。
所以他纔會拼命想要證明自己配得上孟思璐。
許開信他纔怪了:“是麼?爲什麼我老覺得就她這種背景和地位,早就應該超然物外,比元霜婕還任性纔對。
然而你卻說動了她來當托兒!”
薛別鬆依然不鬆口,還編得有模有樣:“這是優騰傳媒高層出面請的。
能不能別低估這些資本家的能量?
知不知道像孟思璐這種身份的人,混這個圈子的實在不要太多。
人嘛,總有些人情世故需要照顧。
我反正是聽說,她是爲了還她發小的人情才進節目組的。”
許開嘴角一裂:“呵呵,高層請得動她,然後跟你沒關係。
那我可不可以認爲,她會在未來咱們跟林治賢的對決中,會站到咱們的對立面去!
既然如此,我對她那麼客氣幹嘛?
所以我決定了,首先拔掉她這個釘子,免得爲林治賢所用!”
薛別鬆臉色一白,強笑道:“許開,你樹敵真的已經太多了,能不能先消停點?
算了,咱們還是回渝城吧。”
許開又擺出他慣用的伎倆,只是一言不發地深深地瞧了薛別鬆一眼,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