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衝動是魔鬼。俗話又說,人最重要的價值在於剋制自己的本能的衝動。俗話一再告訴我們,衝動不是什麼太好的情緒。但是俗話之所以是俗話,就是因爲它所說的,都是普通人大多數情況下做不到的。
沐茗後依在飛機的座椅靠背上,想到關於各種關於“衝動”的名言警句,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脣。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但是還是能感覺到上面殘留的淡淡的齒痕。
幾個小時前,普通人沐茗替小趙同學換好了藥,攙扶她在牀上坐好後,下意識的坐到了她的身邊。窗外掙扎着最後一點餘暉的陽光給房間鍍上了一層紅暈,這抹紅暈也同樣的鍍在了沐茗和小趙同學的臉頰上。
“男孩和女孩面對面的坐在彼此的身邊,跳動的爐火在彼此的臉上留下了誘人的神采。接下來的一切,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小趙同學今天沒有出門,所以她也沒有塗脣膏,因此,當沐茗吻上去的時候,是什麼味道都沒有的。不過,沐茗對此並不在意。他只知道,面前的女孩的嘴脣軟軟的,柔柔的。沐茗忍不住想起他還是小孩子的時候,第一次吃到棉花糖時的感覺。
沐茗沒有經驗,同樣的,小趙同學也沒有經驗,所以兩個人基本上就是單純的嘴對嘴而已。嘴對嘴的接吻很無聊,但是對於兩個年輕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轉折發生在沐茗身上。男生接吻的時候,會本能的伸手到某個敏感的地方,據說是和遺傳有關。沐茗遵從了本能,手慢慢上移。緊接着,就被受到刺激的小趙同學咬在了嘴脣上。
事實證明,小趙同學雖然是好平如潮,但也還是有的。
“你……你沒事吧?”小趙同學強忍着羞紅的臉,看着捂着嘴巴的沐茗問道。同時心中還有滿滿的羞惱,真是的,自己怎麼就親親上了呢?想到這,剛剛還充滿關切的小趙同學表情一冷,抿起嘴脣斜睨着沐茗。
“沒事,小傷,習慣了。”沐茗用手擦了擦嘴脣,還好,沒出血。以前打籃球的時候,偶然情況下會用臉接球,嘴脣很容易被自己的牙齒硌碎。嘴脣碎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傷口很容易感染潰瘍,然後就耽誤一兩個星期的吃飯的問題。
習慣了?小趙同學的臉色又冷了一分,心中忽的升起一陣煩躁。沐茗看了眼趙儷穎的臉色,小心的道:“那個,剛纔……”
“你一會不是要趕飛機嗎,早點回去收拾吧。”小趙同學打斷了沐茗的話。沐茗有些看不懂女孩現在的情緒,但他有個優點,就是看不懂就當不知道,點點頭,附和的道:“那……我先走了,新年再見。”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哦,對了。新年快樂啊。”
我新年快樂你個毛線球啊!小趙同學衝着沐茗的背影在心中怒吼道。待聽到沐茗關門離開的聲音,靜靜的呆住了片刻,而後突然把小腦袋往枕頭下面一鑽:“啊——好丟人,好丟人,好丟人!”一邊喊着,胳膊還一邊撲騰着的拍打着牀鋪。
相比而言,沐茗就要平靜很多。他喜歡趙儷穎嗎?當然喜歡,毋庸置疑。但是這種喜歡與男女無關,就好像他也同樣喜歡艾瑪,喜歡gakki一樣。既然這樣,爲什麼會有親親呢?因爲氛圍,因爲環境,因爲……原因很多,作爲在這種事情上屬於佔便宜的男生一方而言,沐茗並不去糾結這個問題。
回屋收拾行李,下樓的時候在小趙同學所在的樓層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直接離開了。雖然離飛機起飛還有三四個小時,但是要提前一兩個小時值機。
很多人好奇爲什麼坐飛機要提前好長時間去值機,原因是機場要根據實際的登機人數和行李,來調節飛機的重量平衡。畢竟是飛機不是長途大巴,不可能中途停下讓你提着包袱就上去了。
晚上坐飛機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因爲氣壓、高空、氧氣含量、飛機噪音等等問題,導致不經常坐飛機和睡眠質量不高的人很容易出現身體特別困,但是精神很興奮的狀態。
還好的一點,沐茗訂的是頭等艙的票,雖然也沒睡得着,但是至少還是能休息休息的。特別是,在今天經歷了一件情緒起伏這麼大的事情之後。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早,沐茗拖着三個箱子回到了家。一般來說,男生出門是很難用到三個箱子的。事實上,只有一個箱子是沐茗的行李箱。其餘兩個都是沐媽媽吩咐讓他帶回來的一些特產禮物什麼的。
沐爸爸和沐媽媽都有早起的習慣,所以沐茗到家的時候,兩人早已經起牀了。沐媽媽對於兒子終於回家了表現的特別開心,給他準備了頗爲豐盛的……早餐?不過沐茗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睡覺,所以只是吃了個煎蛋又喝了口水,就把自己摔在了臥室的牀上。然後聽着身後沐媽媽的嘮叨聲,緩緩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舒服,一直到下午兩點,沐茗才爬了起來。走出房門,沐爸爸正在沙發上看電視。“爸,我媽呢?”沐茗習慣性的問道。
“出去了。”沐爸爸看了一眼沐茗:“你是要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先洗澡吧。”沐茗從抽屜裡拽了條浴巾,晃晃悠悠的來到了浴室。男生洗澡一般都很快,並且可以在洗澡的時候順便完成上廁所和刷牙的工作。
十分鐘後,沐茗包着浴巾走出了浴室。路過洗漱臺的鏡子前順便照了照,而後很滿意的點點頭。這堅持了一年多的健身總算是有點成效了,雖然還沒有什麼人魚線啊、馬甲線啊亂七八糟的線,但至少肌肉的棱塊已經很分明瞭。
沐茗到廚房拿了個包子,然後來到客廳,攤在沐爸爸身邊的沙發上。沐爸爸瞥了他一眼,皺眉道:“你就不能回房間把睡衣穿上嗎?”
“穿睡衣太難受了。”沐茗從小就沒有穿睡衣的習慣,睡覺一般要麼是穿內衣褲,要麼就是光着。他始終覺得,爲了睡覺穿專門的衣服德行行爲實在是太傻了。
“啊——還是家裡舒服啊。”沐茗舒服的在沙發上蹭了蹭,而後邊啃包子邊問沐爸爸道:“我媽出去了?怎麼,她們單位沒放假嗎?”沐媽媽在居委會工作,有的時候到三十也還有工作。
沐爸爸搖了搖頭:“不是,她是有別的事出去了。”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什麼,而後繼續對沐茗道:“而且,你媽前段時間辭職了。”
“辭職了?還前段時間?你們竟然都沒和我提過?”沐茗驚訝的坐起身:“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們都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