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長髮及腰57
小囡不知道其他軍人的結婚報告審批時間要多久,她和念之的,卻是極其迅速。
首長說要代表整支駐守在基地的海軍感謝小囡這樣的家屬,謝謝她對他們的理解,對念之的深愛,所以,當天,坐等陸念之把結婚報告寫完,並且親自幫他去找人簽字蓋章,說什麼哪怕今天忙個通宵,也一定要讓他們明天結成婚,要把他們倆的婚禮當成一件大事來辦。
首長還說,四年前就見過小囡,對她印象頗深,希望她繼續理解並支持念之。
如果說四年前,那便只有那次短暫的十分鐘見面了……
小囡想着自己的勇猛,不僅有些害羞,不過,她哪一次不勇猛呢?
第二天,他們果然在駐地所在民政拿到了紅彤彤的結婚證書,等他們回到基地的時候,發現整個營地就像過節一樣,掛上了綵綢和紅燈籠,彩旗也飄起來了,居然還別具匠心地紮了粉紅色的氣球,這些大老爺們能夠想到這些,真是不容易……
沒有父母到場,領導們充分地展現了他們對部下的關愛,非但充當了他們婚禮的見證人,還安排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水下婚禮……
原來,平日裡,這些大老爺們也會談起自己的媳婦兒的,彼此吹噓,都說自己的媳婦兒多好多可人,陸營長同志自然把自個媳婦誇得只有天上有人間無,最讓他自豪的,就是他媳婦兒和所有的海軍一樣熱愛他們的大海,並且將自己沒能帶她潛水看海底世界而引爲憾事。
戰友們居然記住了他這個遺憾,這回給他們補上了!
小囡和陸念之被直接帶到海邊,只見海灘上,整整齊齊站了穿着白色海軍服的戰友們,一側是樂隊和鼓隊,奏着婚禮進行曲迎接他們的到來,而另一側,竟然舉着彩色旗子,在爲他們打旗語……
小囡覺得受寵若驚,她只是期待一張證書而已,竟然有這麼隆重的儀式?!
“看得懂嗎?”陸念之牽着她的手,問她。
“不懂!”她老實地搖頭,海軍的旗語她怎麼能懂?
“祝我們新婚快樂,白頭到老!”他把旗語翻譯給她聽,眼裡充滿感激和感懷,爲這樣的妻子,爲這樣的戰友……
小囡則忐忑不安的,“這樣,好像太隆重了,會不會違規啊?”她不希望一個婚禮給他的前途帶來影響。而且,她同時還發現,海岸邊,飄着一隻白色的大船,上面居然也紮了粉紅色的氣球。她更擔心了,當然,她知道這不是軍艦,可是,這算不算“公船私用”?
首長觀察入微,寬小囡的心,“放心吧,這不是軍用船!不會給念之帶來影響。而且,今天你們的婚禮我做主了,所有的一切都經過我的批准!小寧同志,我手下這批人,他們不容易啊!外人不知道,我是深深瞭解的!遠離家鄉,遠離親人,一紮就是好幾年,女朋友跟人跑了,他們在堅守崗位;家鄉的老婆生病了,他們在堅守崗位;上個月,小劉的父親摔了一跤,臥牀不起,可他還得堅守崗位;去年下半年,小鄭的母親去世了,他掛了電/話,流着眼淚繼續堅守崗位……他們中誰不是工作到堅持不下去就不下崗的?陸念之同志尤其如此!我們是軍人,可我們也是人,我們也有父母妻兒,也有七情六慾,所以,小寧啊,你這次來,不僅陸念之同志感動,我們大家都因你而感動,我們要感謝許許多多像你這樣的家屬!你的到來,不僅是對陸念之同志的支持,更是對我們整個隊伍的鼓勵!你讓我們看到了溫暖和希望!因此,我才說,你們的婚禮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是我們部隊的一次活動!一件大事!也是我們基地第一次辦喜事!一定要把它辦得漂漂亮亮的!就算有什麼事,也有我擔着!不要怕!上船吧!”
聽了首長的話,小囡不禁熱淚盈眶,而一旁的戰士們,也露出迥異的表情來,或感懷,或悲傷,或惆悵……
那艘扎滿粉色氣球的白色的大船,會帶着她和念之駛向哪裡?
她再沒多想,在陸念之的帶領下,登上了船,無論它駛向那一個方向,她相信,彼岸都是幸福……
船,了,粉色的氣球在風中舞動,海岸上,婚禮進行曲再次奏響,彩色的旗子一遍一遍打着“新婚快樂”的旗語,天空湛藍,海水泛着金光,和陸念之立於甲板之上的小囡,覺得這一切都美得像一個夢……
“念之……”她激動得聲音都發顫了,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之後,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嗯?什麼事?曬嗎?”他握住她的手,欲牽着她往陰涼點的地方走。
她搖搖頭,這麼美的風景,她怎麼捨得錯過?
“念之,旗語,我愛你怎麼做?”她問。
他笑了,示範給她看,而後低頭笑着對她說,“做一遍給我看看!”
她瞥見他眼裡狡黠的內容,暗暗好笑,不就是想誆她用旗語對他說“我愛你”嗎?那有啥關係?她愛他,她從不掩飾!
於是,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學着他的樣子打着旗語,一遍,兩遍,三遍……
忽的,岸邊傳來整齊劃一的大喊,“嫂子!我們也愛你——”
陸念之臉頓時綠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不準再打了!”他趕緊按住她的手臂。
她撲哧一笑,這個人的佔有慾明明是那麼強的,昨天,卻在那裝大方是幹什麼?
船載着他們在海面駛了一圈,陸念之便在允許的範圍內,給她講這片他生活了四年的海域,講他們的故事。
離岸邊越來越遠,漸漸的,岸,成了一條模糊的海岸線,周圍是一片亮藍色,無邊無際的海水。
這樣的畫面,在夢裡曾無數次出現,可是,卻沒有一個夢跟此刻完全一樣,因爲,夢裡的海水不會閃着金光,夢裡,也沒有他的溫暖緊貼着臂膀……
無論多可怕的夢魘,只要有他的存在,都不會再是夢魘……
大約在海面轉了一圈,領略了美麗的海景之後,船又開始往回駛,在某個區域放慢了速度。
有穿着海軍服的戰友拿了潛水服來給他們。
“潛水?”這個節目是念之沒有事先告訴小囡的,着實讓小囡吃了一驚,“我不會啊!”說好的教她潛水,可是還沒來得及教,他就來到了這裡……
“沒關係!有我!”他鼓勵她道。
幫着她穿戴好潛水裝備,而後,便帶着她下了水。
最初,她是有些緊張的,可是他一路保護着她,牽引着她,併爲她用潛水電筒照明。
當漸漸沉入海底,看見第一隻魚在她身邊遊過的時候,她的欣喜和興奮蓋過一切的緊張,而漸漸的,海底的能見度竟然越來越高,她難以置信地看着那些顏色豔麗的珊瑚如一朵朵在她面前綻放的絶麗的花,看着越來越多的魚,繞着她游來游去,或飛快破水而過,或悠閒如同慢步,她想用手去碰碰那些可愛的東西光滑的身體,它卻變得無比靈敏,突然不見了……
忽的,她發現一株硬珊瑚上面繫了一根綢帶,她好奇地在陸念之的牽引下撈起來一看,上面竟然有帶熒光的字,寫了:祝念之和寧小囡新婚快樂的字樣。
而後,又發現周圍好幾處珊瑚都繫有這樣的帶子,每一條帶子上寫着祝福語。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童話,她真的願意相信這是美人魚給她的新婚祝福,可是,她知道沒有……
當陸念之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裡,取下珊瑚上繫着的綢帶,以綢爲旗,對她打着“我愛你”的旗語,她看着綢帶漂浮中的他,溼了眼眶。
而同時,也讓她發現了這海底原本就“潛伏”着的人漸漸靠攏,有的用潛水手電筒爲他們照明,難怪此處的能見度這麼高;還有人則正用水下攝像機在給她和念之的水底婚禮攝像……
她的婚禮,沒有宴席,可是卻有許許多多魚兒當她的賓客;沒有鮮花,這海底逶迤不覺的珊瑚,開出了人世間最美的花;沒穿婚紗,潛水服是他們最獨特的禮服……
她相信,這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婚禮……
原來,世間雖然沒有美人魚,可是,卻是有童話的……
這,就是她的童話,他,和他的戰友親手爲她打造的童話世界……
他帶着她在海底祈禱,在海底“拜天地”,他們隔着氧氣罩親吻,化繁爲簡的儀式,沒有言語,只有動作,可此刻,彼此心意相通,言語原本就成多餘……
最後,她和他在海底輕輕地擁抱,紅綢漂浮糾纏,把他和她繞在了一起,珊瑚在電筒光的照射下,流溢出奇妙的光澤,大大小小的美麗魚兒在綢帶間鑽來鑽去,畫面美得如同仙境……
她覺得自己完全陷入幸福的漩渦裡,就像那隨波的紅綢一樣,隨着海浪起伏波動,她想起了驍驍和他都曾送過她的人魚,最後圓了她人魚夢的人,到底是他,或者,這就是緣分吧……癡戀大海的她,此時此刻感覺自己仿似真的化成了人魚,而且是一隻幸福的人魚,隨着她的王子享受屬於他們的旖旎世界,忘乎所以……
以致,最後她怎麼突然被牽引出水面的,她才恍然從夢中醒悟。
再回首,那卻不是一場夢……
換下潛水服,她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抱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貼上了他的脣……
四年後的再次相吻,藍天爲幕,碧海爲景,海風吹拂,海鳥和鳴,彼此的脣間,彷彿還有着海的氣息,混合着海風裡略鹹澀的味道,這吻,便多了海的故事,閉上眼,船隨波起伏,兩人似乎又沉入了大海里,眼前舞動着紅綢,魚羣圍繞,珊瑚旖旎,五光十色,美不勝收……
從最初的溫柔纏綿,到後來的急促瘋狂,從最初她的主動,到後來他反客爲主,彼此都有些一亂情迷。
她彷彿無法再承載這樣的熱情,全身虛軟無力,被他壓在了艙板上。
他喘着粗氣,用力地在她脣上一吸,而後貼着她的身體大口地喘息……
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在她白希的脖子上輕輕一咬,同時輕笑,“別急,留着今天晚上……”
小囡秒懂了他的話,頭埋在他胸口,對這一刻,她既期待,又有些害怕……
可是,她哪裡着急了?她吻他,是因爲感動,因爲激動,因爲他給了她這麼美的一個海底世界,那是她永生都不會忘的記憶……
發燙的臉頰貼着他的胸膛,雙臂環抱着他的腰,低聲呢喃,“念之,謝謝你,太美了,美得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所以……就用行動?”他仍是笑。
她在他腰上用力掐了一把,“我跟你說正經的!”
“我也是說正經的啊!”他任她掐着,“剛纔有兄弟給我們拍下來了,這兩天就把視頻做出來,我們永遠保存着。可是,小囡,我還是覺得不夠……”
這樣的小囡,只會讓他越來越愛的小囡,他還能做些什麼,才能把他心裡的愛意全部表達出來?似乎,無論怎麼做都不夠……
“肯定不夠!”小囡毫不客氣地擡起頭來,略帶調皮的表情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呢!你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想,怎樣纔夠!”
他低下頭來,碰碰她的鼻尖,漆黑的眸子裡笑容幾分邪邪的壞意,“今晚就告訴你……”
“……”小囡有些窘,到底是自己理解能力變得更好了,還是她的思想變壞了,爲什麼他說的這些壞壞的話,她都能秒懂了……
船,已經在返航的路上,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是晚上的婚宴。
用首長的話來說,豪門盛宴的級別是無法做到的,可是,戰友們歡聚一堂,在部隊食堂裡,爲他們樂呵樂呵還是能行。
這恰恰合了小囡的心意,原本,她就不期待如何奢華,簡單樸實,天長地久,是她所最爲崇尚。
上岸後,他們便分開了,小囡去招待所換禮服,而陸念之也要拾掇拾掇,好歹整出個新郎官的樣子來。
洗去一身海水的味道,吹乾頭髮,小囡在房間裡忙活開了。
首先便把婚紗取了出來,因爲是在部隊結婚,拖地禮服必然不方便,所以,她挑的是及膝的禮服,而且,她經過慎重的考慮,部隊全是大老爺們,如果穿得太暴露,也不合適,所以選了這中西合璧的婚紗款,上身緊裹,花朵形蕾絲面料,密密實實,一直包到脖子,儘管這樣,仍將她的身材包得十分惹火,她看着鏡子裡曲線玲瓏的自己,尋思着,難道還要把胸束緊一點嗎?這是不是太委屈它們了……
猶豫不決之際,她決定先化好妝再說。
自帶了化妝品,對着鏡子化了個不濃不但的妝,把烏黑的長髮梳直,卻沒有做任何髮型,任它披散着。
最後審視着鏡子裡的自己,仍在猶豫,是否要把胸束緊……
可是,還沒來得及做決定,房門就被敲響了。這麼快就來了?
算了,就這麼着吧!
她急忙去開門。
沒有尋常婚禮伴娘們對新郎的爲難,更沒有過三關斬六將。她和他,不需要!她太想嫁給他了!
當然,她這邊沒有伴娘,不代表他那邊沒人來陪同接她,開門的瞬間,她眼前一亮,當真嚐到了亮瞎眼的效果,因爲門口一溜海軍帥哥,全部身着雪白的海軍禮服,照亮了他們身後漸漸暗淡下來的暮色。
其中,站在第一個的她的夫君必須是最帥的!
禮服白得一塵不染,就這麼筆直挺拔地站在她門口,眼眸裡的亮度比天邊彎起的月華亮過了何止百倍?衝着她展顏一笑,頓時整個海灣都失色了,她眼前一暈,扶住門框纔沒栽倒……
“小囡,老婆,我來接你了。”他溫柔,而又堅定地道。
“嗯。先進來。”她呼吸有些不穩,這丫的,帥得太有壓迫力了,空氣裡缺氧了啊!還好她沒流鼻血,不然丟人丟大發了……儘管臉上有一小道她高跟鞋刮傷的痕跡,也絲毫不影響他的整體效果……
其實,她不知道,此時此刻,一身白紗的她,也美得如仙子墜凡塵,看得門外的帥哥呼吸困難……
在陸念之邁步進房間的時候,他們傻傻地,也跟着要進來,被陸念之轉身咬牙給吼了回去,“你們來幹什麼?在外等着!”
小囡坐在椅子上,胸口掛着他送的鉑金人魚,腳上繫着他的金鈴,把梳子、皮筋和髮卡交給他,沒有說話,只微笑地看着他,她的頭髮最終沒有及腰,也許,她永遠也不會讓它們長過她的腰部,可是,她希望,她的發,在出嫁這天,能由他親手綰起。
他是懂她意思的,接過梳子和皮筋來,笨拙地給她梳着髻。
只是,他的手,是拿槍的手,是駕駛艦艇的手,是操縱精密儀器的手,卻獨獨的,從沒綰過發……
折騰了許久,才勉勉強強給她綰了個鬆鬆的髻,他自己都覺得無法出去見人,愧疚地道,“小囡,我手笨,不會梳,要不你自己重新梳吧?”
小囡卻只笑了笑,“很好啊!我喜歡!”只要是他梳的,她就喜歡!
“走吧,別讓人久等了!”她挽着他的胳膊仰面而笑。
這是太令人驚豔的一對……
步入食堂的時候,軍樂隊都忘記了演奏,直到司儀提醒,纔想起,指揮仍處於發呆狀態,起音有些稀稀拉拉,不過,轉瞬便調整過來,食堂裡頓時喜氣洋洋。
小囡環視食堂,從門口到臨時搭建的主席臺,撲了長長的紅毯,她和他,就是踩着這紅毯而來的。
周圍裝點了鮮花,氣球,和彩旗,不知這些可愛的兵哥哥們,從哪裡弄來的鮮花……
這,可能是基地食堂第一次如此熱鬧吧……
要知道,部隊吃飯是有紀律的……
從戰友們的眼神裡可以看出,他們對這個婚禮真是太期待了,好像當新郎的就是他們自己一樣……
婚禮司儀就是部隊政委,話說看這樣子,今天是惡補了一下功課的,這司儀居然當得有板有眼,臺詞也十分精確,在部隊領導致祝福詞後,居然不知從哪裡還學來一套套的,要整新人……
首先,就來了個什麼求婚儀式,要陸念之向小囡求婚。
小囡覺得這有點多餘哦,他們都已經領證了……
可臺下的戰友們卻不放過念之,非說這麼漂亮的新娘子,如果念之不求婚,太便宜念之了!
而事實上,求婚這件事,念之是非常願意做的,唯一覺得愧對小囡的是,這戒指居然還是小囡自己買的……
可是,到底還是手呈戒指,單膝跪在小囡面前,對她說,“小囡,嫁給我好嗎?”
小囡剛想說話,可政委司儀大人不把話筒給她,反而一直伸在陸念之面前,表示不滿,“不行!都結婚了,不能再叫名字,得換個暱稱!”
暱稱?這容易啊……
“老婆,嫁給我好嗎?”陸念之馬上又道。
“不行不行!這人人都喊老婆,你不能整點特別的?”
“……媳婦兒,嫁給我……”
“還是不行!真夠土的你!”
於是,陸念之從“寶貝兒,甜心,妹妹,小乖,小糖果,”,一直喊到“小豬豬,小豬肉,小羊羔”,最後,是看到桌上上了什麼菜就叫什麼,連“小萵苣,小豌豆”都出來了……
惹得在座的各位捧腹大笑,後來,還是小囡忍不住了,從政委手裡搶過話筒來就說,“我願意!我早就想嫁給你了!”而後,趕緊把手指伸給陸念之。
一句話,又惹得滿場起鬨聲。
政委也大笑起來,“好!果然是軍人家屬!豪爽!大氣!有我們軍人的風範!”
小囡以爲,這一關總算過了吧,沒想到政委又出難題了,“現在,各位兄弟們可以問新人三個問題!新人必須做出回答,不然就算違規,新郎罰酒三碗!”
噗……
小囡差點噴了,這些豪爽大氣的純爺們喝酒不用杯,都用碗的嗎?那是多大碗?飯碗菜碗還是湯碗?
這可讓戰友們羣情激昂啊,瞬間婚禮達到了一個小高/潮,馬上就有兄弟舉手問,“請問陸營長,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可以談談感受嗎?”
小囡心裡那個後悔啊,早知道昨天真不該那麼激動的……
而這個問題根本不用陸念之回答,馬上有人搶着回答了,“是嫂子打的!嫂子昨晚執行家法了!陸營長,談談你對家法有什麼看法吧!”
她真想替他回答,想爲他辯駁,她沒有執行家法,他們家也沒有家法,可是,政委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權力,話筒怎麼也不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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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還有3000字,不知要多久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