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然扁扁嘴,將碗裡的肉送到口中。
“媽媽,你多吃點兒哦。”身旁的小人兒認真的說。
惜然伸手揉揉小人兒的頭,“小水晶也多吃點兒哦。”
她將碗裡的魚肉送到女兒的口中。
回到醫院,小水晶睡在了惜然的身旁。惜然滿眼疼愛的看着女兒,又在小人兒的額上親了一下。小傢伙立時翻了個身,小胳膊將她抱住了。懶
病牀是雙人的,但是小水晶睡在了上面,葉明川便在沙發上躺下了。惜然道:“你回家去睡吧,我這裡好好的,不用照顧。”
葉明川道:“你自己在醫院,我怎麼放心啊!乖,早點睡吧!”
葉明川顯然是累了,躺下沒多久,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惜然看着他高大的身形蜷在沙發上,心裡升起異樣的感動。
夜,是那樣的靜,清冷的月光撒進來,一室的空寂。
林若謙站在窗子前,頎長的身形沐着冷幽的月色,看起來那麼的孤寂。
他深黑的雙眸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子的外面,指間的香菸煙霧嫋嫋繚繞。
終於恢復了自由之身,可是伊人渺渺,竟是再不屬於他。
這漫漫的長夜,他將永遠孤寂了嗎?得不到她,他想永遠地守着女兒,可是女兒,他又怎麼忍心再獨自擁有?
那日,她從那奔馳的車子上掉下來,落進水中,幾乎生機全無。那一刻,他的心,也隨着她去了。蟲
他想,假若她有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必也將不復人世。他不顧一切地跳下水,在水中發瘋般的尋找着她的影子。手,抓到她的手的那一刻,他的一顆心,稍稍安定,然而,她的身體被他托出水面,她卻是兩隻手揪着他的衣服,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將頭向後仰去。
她在他的懷裡失去知覺。
他瘋了般的叫着她的名字,抱着她迅速地向着岸上游去。他把她放在岸上,嘴脣對着嘴脣,做人工呼吸。那時的她,渾似沒了氣息一般,像一個破敗的布娃娃任着他擺佈,任着他的手掌大力地在她胸腔處按壓。他的心在滴血,然然,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
莫大的恐懼像是魔鬼的手,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心臟,他的眼睛不敢眨一下,他生怕錯過了她的每一次睜眼的機會。
還好,還好,她醒過來了。
他抱着她,他激動到流淚。然後,那個男人,那個,叫做葉明川的男人,他曾經的好友,現在的情敵,他過來推他。他讓她放下她,說他不配抱着她,是他害了他。他憤怒地瞪着葉明川,他推得他站立不穩,險些連着懷裡的她一起摔倒。
他的眸子發出幽冷的光,那樣子像極了一隻狼。那刻,不光是葉明川,即便是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眸光是如何的兇狠,而後,那個男人好像是被他震住了,眼看着他抱着她奔向車子,沒有再阻攔。
林若謙吸了一口煙,淡淡的吐出煙霧,心思仍然翻動。
他本是要將女兒留在身邊的,但是現在,他不想了。他的最最心愛的女人,已經因此而險險失了性命,他怎麼忍心再讓她痛苦?
孩子,就留在她身邊吧!
他長長的嘆息一聲,心裡是說不出的空寂。
“太太,少爺來看您了。”第二天的清早,林若謙的身形出現在伊明珠的病房裡。
伊明珠的面容仍然是十分的憔悴。
“若謙。”她滿含期待的眸光看着兒子,“你過來若謙。”
“您想說什麼?”林若謙頎長的身形在母親的面前站定,一貫冷漠的面容沒有因爲伊明珠的病倒而變得柔和。
“若謙,那個小杰,呃不……那個孩子,留下吧,不要讓他被人抱走好嗎?”
“他不是你孫子。”
“可是媽養了他那麼長時間,像個心肝似的疼着,媽怎麼捨得讓人把他抱走啊!”
“你隨便吧!你儘可以把她當做你的孫子,但我不會把他當兒子。”
他黑眸射出一縷寒光,“我的孩子只有小水晶。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小水晶的。”
“若謙……”
“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我想沒必要再重複一遍。”
他的話冷漠又絕決,伊明珠心底生涼,卻是無言以對。
兒子的身影已經出去了,她仰頭嘆息一聲,眼睛裡掉下兩行淚來。她這一輩子,最慘的就是這個跟頭了。
替人家養了將近一年的孩子,卻並不是自己家的。她被自己最最信任的兒媳婦像個傻子似的玩弄於股掌之間,而親生的孫女卻是流落在外,吃盡苦頭。
唉,真是做了孽呀!
醫院的另一間高等病房前,一道中年的身形久久徘徊。
林豐濃眉糾結,低着頭,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是來看孫女的,可是腳步已經到了病房的門口,卻是沒有勇氣去敲那門。對於那個叫做葉惜然的女人,林家當年所做可謂是狠心絕決,如今,怎麼有臉說,來看孩子呀?
可是不看,心裡又是真的惦記得慌,以前是不知道,整整四年的時間,他不知道他還有個孫女流落在外,所以可以淡定自如。可是現在知道了,卻再也無法守得片刻安寧。那個女孩兒,是他的孫女呀,他是真的惦記。
他在病房門前徘徊良久,終是忍不住擡手輕輕叩門。
嘿嘿,親們,今天更畢,月今天多多休息。
上個月謝謝親們的大力支持,月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