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認識嗎?”
他微鎖了眉,眸光耐人尋味。
惜然頓時失語。而那人卻是在她無語怔愕的時候,徑自從她身旁掠過。熟悉的氣息掠過鼻端,那人腳步又停下,卻是一雙深眸饒有深意地盯着她,沉了很低的聲音道:“我說過,記住你那天所做的事。”
說完,他又深深地睨了一眼那臉色頓時煞白的女人,彎身鑽進前面的汽車。
看着那黑色的車子緩緩開走,有什麼在心裡砰然碎裂。是呀,她賞過他一個巴掌,她怎麼就忘了?他本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以前,她可以在他的懷裡任意胡爲,可以扯着他的頭髮罵他死傢伙,可以在生氣的時候,用拳頭捶他,可以像小狗一樣地咬他。那時,她是他的妻,是他的唯一,他給她縱容。而現在,他們只是陌路,他怎麼還會給她縱容?
她打了他,他當然要討回去。代價就是她和同事們一個月以來辛苦的付出,付之東流。
惜然上車的時候,經理和兩個同事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只是垂着頭,並不言語。
月亮掛上柳梢的時候,黑色的車子從城區的某個會所出來,林若謙坐在後面的位子,眉目深沉,似在沉思。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鈴聲悠揚。純藍的手機屏上亮着‘湘玉’兩個字。他淡淡瞟了一眼,卻並不拾起。那鈴聲便不依不饒在寂靜的車廂裡響着。
過了一會兒嗄然停下。前面,周助理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先生,太太電話。”
林若謙皺眉接過,裡面柳湘玉的聲音傳了出來,透着一種江南女子的清秀,卻又帶了一點點委屈。
“若謙,你很忙嗎?怎麼不接我電話?”
“嗯。在忙。”林若謙面上沒什麼表情,但聲音卻是溫和的。
柳湘玉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幾點回來。”
“半個小時之後。”
“哦。”那邊的女人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終是默默地掛了電話。
林若謙將手機遞還給周助理,自己的身子靠向椅背,耳邊卻恍然響起一個如嬌似嗔的聲音:
林若謙,你每天都那麼忙嗎?告訴你哦,要是被我發現你晚回來是因爲外面有女人,我會醃了你哦!
用撒嬌的口吻說出女人多疑的話來,也只有那個女人能夠做得出。
他的眼前恍然浮現一個女人鼓着小嘴如嬌似嗔的模樣。
待到院子裡響起汽車的引擎聲時,柳湘玉跑到窗子前將絲綢的窗簾扒開一角,她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形正從車上下來。
轉身將蕾絲的睡衣脫下,一方小巧的身體不着寸縷地走進洗浴間。
林若謙推開浴室的門就看到潔白的浴缸裡,一個女人玉/體橫陳。
紫色的玫瑰花瓣飄滿整個浴缸,在一片馨香中,他看到他妻子那具玲瓏曼妙的身子在清澈的水流和花瓣中間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