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間的香菸或明或暗,他的思緒飄飄忽忽,竟是輾轉離不開那人。
她是罌粟嗎?爲什麼三年了,三年來的每一個夜晚,他都會想到她?他是中了她的毒吧!
指間的香菸霍然燃到了指頭,喉間發出噝的一聲,林若謙將菸頭碾熄在窗臺的菸缸裡。
書房的門口處,一道曲線玲瓏的身影裹着一襲粉色的晨縷,柳湘玉,一手扶着門框,眼睛裡掠過一抹幽憤。
……
清晨的公園裡一片恬適的情景。玉蘭花開滿樹,柳枝蔥蔥蘢蘢,耳邊不時有小鳥的叫聲。
“媽嗎,這是什麼鳥?”
шωш¤ ттkan¤ C○ 一株香樟樹下,粉嫩如花蕊的女孩兒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聽着空氣中的鳥叫聲。
惜然順着那聲音看去,她看到一位年俞古稀的老人,手裡拎着一隻鳥籠,裡面兩隻藍色的小鳥正在唧唧喳喳地叫。
“那是畫眉鳥,妞妞。”惜然溫和的聲音如絲絲的細雨溼潤着女兒幼小的心田。
她一向工作繁忙,但每週之內定會抽出時間帶女兒出來,在公園裡,聆聽大自然的聲音。
“媽嗎,這個聲音不一樣,這是什麼鳥?”女孩兒凝着神,漆黑如沉沉夜晚的眼睛彷彿因爲那此起彼伏的鳥叫聲也璀璨起來。
惜然看到不遠處,一棵柳樹下,一位老人正在逗弄籠子裡的鳥。
“那是鸚鵡,寶寶。”
“媽嗎,鸚鵡是會學人說話的鳥嗎?”女孩兒在母親的懷裡嫩聲嫩氣地問。
“是的,是會學人說話的鳥。”惜然有些蒼白的小臉上,綻放着母性慈愛的笑容。
可是那眼神卻是漸漸地深了。
從公園出來,小水晶已經餓了,惜然便帶了她去附近的麥當勞店,要了一份套餐。等到吃完了,抱着女兒從裡面出來,站在路口等公交車。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車子駛過,開車的男子,不經意間向這邊望了一眼,卻見紫色衣袂翩然,一抹纖細的側影站在馬路邊。
那身影那麼的熟悉,林若謙有片刻的怔愕。可是轉而看到那人懷裡抱着的小孩兒,又是訕然。不會的,她,怎麼會有孩子?
林若謙收回視線,開車駛離這片路段。
惜然抱着小水晶,看到前面一輛公交車駛過,車上擠滿了人,便繼續等下一輛。偏在這時,懷裡的小人兒喊了起來,“媽嗎,你聽。”
“什麼?”惜然側耳。
“媽嗎,是蘇蘇阿姨。”小人兒模樣認真的道。
女兒生下不久便失明,但聽力是極好的。惜然忙尋着聲音找去,卻見不遠處一道身影,正在攔着過往的行人發放宣傳單。
“蘇蘇?”
在這裡會遇到蘇婷,惜然很驚訝
她抱着小水晶走過去,在蘇蘇身後站定。蘇蘇正拽着一個青年男子向他的手裡遞傳單,此刻一回身,呆了呆。
“然……然然?”
雖然只是六月的天氣,在外面站了一天的蘇婷光潔的額頭上,已是沁滿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