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離心裡抽痛,她用力推拒着席慕堯。席慕堯心裡有些好笑。他收緊了手臂,陸清離根本沒有心情和他瘋。席慕堯有問道:“害羞了?”
陸清離忽然不再掙扎了,她深吸一口氣,對席慕堯說道:“孩子不是你的。”
席慕堯神情愕然,他鬆開了陸清離,有些詫異:“你說什麼?”
陸清離幽幽看着席慕堯,她靠在牀頭儘量遠離席慕堯。
“孩子不是你的。”
席慕堯猶如遭遇晴天霹靂,他一把箍住陸清離的雙肩,大聲質問道:“這麼說那些報道是真的嗎?難道你真的和那個男人--”
聽到席慕堯這麼懷疑自己,陸清離對他更是充滿了根深蒂固的敵意,她已經心如死灰,對席慕堯的憤怒她再也沒說一句話。
席慕堯生氣,他一把板住陸清離的臉頰用力轉向自己:“你看着我,看着我!!!!!!”
陸清離被迫看着席慕堯,看着他發紅的眼眶,有一瞬間她是心軟的,她很像和他坦白,然而她一想到林葉嫣的所作所爲,她又狠下心來,對着席慕堯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猜的沒錯,孩子就是他的,他叫沐文樹,孩子以後也會跟他姓。你滿意了?”
席慕堯楞楞地看着陸清離,雙手一陣顫抖,他忽然笑了一聲,然後忽然大笑了起來,陸清離看着他用頭抵着自己的肩膀,一陣顫抖。兩人一言不發過了很久。
清歡在姐姐的臥房門口等了很久,聽見裡面沒什麼動靜,又不敢推門進去,一旁的管家推着餐車,跟在清歡身後也急得團團轉。
正在此時,陸清離的臥房門忽然開了。
清歡和管家立馬擡起頭看去,只見席慕堯低着頭走了出去。清歡喊了一聲“姐夫”,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她有些好奇,卻發現席慕堯停下了腳步,過了一會兒他揹着衆人開口道:“原來我一直愛着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你今天不該叫我來。”
清歡一聽席慕堯這話,頓時臉色就變了,而席慕堯已經大踏步走了出去。清歡看了一眼臥房裡一言不發的陸清離,一咬牙她追着席慕堯的腳步出去了。
席慕堯在前面大踏步走着,冷不防被清歡一把拉住。他負氣不肯回頭,冷聲問道:“你出來幹什麼?”
清歡喘口氣,衝席慕堯喊:“席慕堯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說我姐是不知檢點?你有資格這麼說她嗎?!”
席慕堯瞪着前面的路,心裡的煩悶一觸即發一點就着,他冷笑一聲:“清離早就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連孩子都是那個男人的,那我和她的婚姻又算是什麼?口口聲聲說要和我離婚,真的是因爲林葉嫣嗎?我看她早巴不得我和她分了,她才能去找那位如意郎君吧--”
話音未落,清歡甩手打了席慕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他臉上,比清離用的力氣可大多了。
席慕堯回頭怒視清歡,“別以爲你是清離,別以爲我不打女人!”
清歡衝他大吼道:“你好歹也算是有過小三的人,怎麼笨的連氣話和實話都分不清!我拜託你算算日子,我姐最近剛生孩子,懷孕的時間你往前推推,那個時候沐文樹在哪裡,你又在哪裡!你憑什麼質疑我姐的楨潔!我姐要不是因爲愛你她根本就不會要這個孩子!可是你呢,總是在傷她的心!”
席慕堯轉過身:“她的心受傷了,會有這麼多人來安慰她,我呢!她什麼時候考慮到我的感受?結婚沒多久,她總是會提到那個男人,她總是會看着那本筆記本出神,因爲那本筆記的最後一頁是那個男人寫給清離的情書!”
席慕堯大喊,從沒有過這樣的衝動和歇斯底里。他說完這些彷彿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然後他無奈地低下頭,彷彿一個精疲力盡的老人。
“其實從頭到尾只有我一個人在掙扎吧,無論我做什麼事,都無能爲力,她的心裡已經將我排在最後一位了……”
席慕堯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他慢慢挪動自己的腳步,彷彿每走一步都萬分艱辛。
明知道陸清離是空谷幽蘭心高氣傲,自己輕易觸碰則會扎得遍體鱗傷,然而自己卻是對她愛不釋手,以爲得到她的人便可以讓她只屬於自己,誰知道她從頭到尾都是別人的,自己的這段陪伴對於她,也許根本算不了什麼。即便是意外出現的林葉嫣,或者那個孩子,或是自己做出的點點滴滴一舉一動,她都沒有放在心上吧……
清歡看着席慕堯孤獨的背影,簡直快被他的悲觀心態給氣瘋了。她忍不住想衝上去再甩他一個大鍋貼,但是最終她還是忍住。她一把拽住席慕堯,轉到他跟前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算是服了你們兩個了,明明有時間爲了對方天天慪氣,卻不肯主動退一步爲對方想想。席慕堯,我清楚地跟你說一遍,我以我的人格起誓我說的話半點不假。清離的孩子不是沐文樹的,你自己動動腦筋想想,那段時間陪着我姐,和我姐在一起的人除了你自己,還會有誰?我姐雖然和沐文樹以前交往過,但是她既然嫁給你了,凡事肯定是以你爲重,不然她爲什麼和你離婚了以後一直沒有和沐文樹在一起?!你也說了,我姐每天都會想他,難道你因爲這樣就膽怯了嗎?”
席慕堯瞪大了雙眼看着清歡,他從未深思到這樣的想法,在他的觀念裡,他仍是恪守着君子之道,自己喜歡的人,如果對方不喜歡自己,自己也不會勉強,然而清歡說的那些話,猶如醍醐灌頂,讓他茅塞頓開。
“我姐想念那個人又怎麼樣,你能阻止她想別人嗎?如果真喜歡的話就去追啊!用你的真心感動她,而不是每天送個小三小四地去互相試探!我姐絕對的嘴硬心軟,只要你真心待她,她能不回心轉意嗎?你的驕傲就那麼值錢嗎?值錢到連老婆都比不上了?”
席慕堯站在原地,心潮澎湃。原來清離從沒有背叛過自己,原來兩人之間的誤會竟然這麼深麼……可是她那麼決絕地告訴自己,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席慕堯深吸一口氣,也許他應該設身處地地體諒一下清離的感受。自己和林葉嫣的事情竟然讓她這麼痛恨自己,早知這樣的局面,他就不該將計就計,把林葉嫣當成自己的婚外情對象。只有林葉嫣和自己才知道,那無數個煎熬的夜晚並非是你情我願的魚水之歡,而清離的冷漠和絕情無疑是整個事件的導火索,根本原因則是席慕堯和陸清離的相互試探和猜測……
清離無疑是恨着自己和林葉嫣的,這種恨讓她固執地不願承認自己和她千絲萬縷的聯繫。而自己並不該繼續試探和揣測她和沐文樹的關係,誠如清歡所言,就算舊愛難忘又怎樣,自己只要真心相待,總有一天能換的到清離的真心!
席慕堯想通了這層關係,不由得豁然開朗。
清歡本來是氣鼓鼓說完那些話當作吐槽的,結果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席話點醒了席慕堯。她看見席慕堯癡傻一樣呆站在那裡,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她伸出手在席慕堯面前晃了又晃:“喂!喂!姐夫,回魂啦!”
結果話音未落,就被振作精神的席慕堯一把抓住了手腕。
“清歡,我要見市長。”
陸清歡一愣,有些疑惑:“爸爸早上出門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席慕堯點點頭,他微微一笑:“沒關係,我可以等他回來。”
陸清歡還沒有弄清楚席慕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聽見自家別墅前的小路來了三輛車,氣勢十足地在小樓前的車位裡停了下來。
清歡眼前一亮,她是極爲熟悉這幾輛車的主人的。她拋下席慕堯一個人跑過去對第一輛車上下來的中年高官甜甜地喊了一聲“爸爸”。
陸景豪從車裡走出來,一身西服身材偉岸高大。他看到清歡向自己奔過來,不由得欣慰地摸了摸清歡的腦袋,不出意外地在小樓門口看到了氣定神閒的席慕堯。只見他緩緩走到陸景豪跟前,深深鞠了一躬,表情虔誠而嚴肅。
“岳父大人你好。”
陸景豪走到席慕堯身邊,仍舊是架勢端足,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你不必再這麼稱呼我,清離已經和你離婚,你也不是我陸家人了。”
席慕堯擡起身,自信地看着陸景豪,俊美的面容深情而專注:“是的爸爸,我和清離雖然已經分手,但是我已經不能沒有清離了。所以我在這裡向您請求,讓我們復婚。”
“你要和清離復婚?”
陸景豪問道,然後他淡然地看了一眼席慕堯,冷哼一聲,之後便什麼話也沒說,但是表情緩和了不少。陸景豪帶着隨行的警衛員就從席慕堯的身邊徑直走了過去,一旁跟着的傭人連忙勤快地給自家市長拉開了別墅的大門,一行人浩浩蕩蕩走了進去。清歡跟在後面走了進去。沒有人攔着席慕堯,陸景豪暗自也默認了他的存在,讓他跟在後面進來。
然而此刻在陸清離的房內,陸宅的管家正憂心忡忡地看着靠坐在牀上一言不發的陸清離,他幾次開口卻又欲言又止。過了很久,陸清離只是咬着嘴脣半點反應都沒有。
管家不由得嘆了口氣,忍不住開口勸道:“二小姐,您也別和姑爺慪氣了,他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姑爺最近忙的事情很多,或許情緒不太好說的話不好聽,小姐您不要往心裡去,消消氣。”說着,他就把餐車拉進陸清離的臥房,“二小姐這麼久沒吃東西,我給您燉了雪梨燕窩。”雪梨燉燕窩可以補氣潤肺,對食慾不振有顯著的療效。
說着他端起一個精緻的冒着香氣的透明小碗,用小勺在裡面舀了舀,就要趁熱遞給陸清離吃。卻被陸清離輕輕推開了。她勉強對管家說了一句:
“抱歉,我現在沒有食慾,不想吃東西,你把東西都拿走吧,我想休息一下。不要打擾我。”
說着她翻了個身躺到牀上,自顧自地捂緊了被子。
管家見狀無可奈何,只得收拾了一下東西,轉身把窗簾拉好,然後輕手輕腳地把餐車推了出去。
聽到臥房的關門聲,陸清離深情有些倔強地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澈的眼淚順着眼角流下來,慢慢地滑到了枕頭上。
她沒有想到,席慕堯竟然會因爲自己氣惱的賭咒而發了那麼大的火,甚至當着自己的面,流下了眼淚。這個人一向自傲的控制力在自己面前幾乎完全崩潰。當他抓着自己肩膀的時候她甚至有一瞬間是害怕的,席慕堯在那一刻痛苦的表情似乎要把自己撕碎一般。
只因爲自己對他說,那孩子是沐文樹的。
陸清離不由憤憤地腹誹着這個男人,既然他這麼在乎孩子的話,乾脆去找林葉嫣給他生啊……林葉嫣害得自己跌倒,差點失去現在的寶寶,只要林葉嫣在席慕堯身邊一天,她就永遠不會原諒席慕堯,更不用說林葉嫣……雖然自己曾經失手推了她……
陸清離把自己往被子裡藏了藏,前塵往事她可以既往不咎,這一刻起她只想和席慕堯林葉嫣不再來往,毫無瓜葛。至於她和席慕堯的寶寶,就算靠她一個人養活也完全沒有問題……
雖然之前自己和沐文樹說,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可是,當寶寶真正的父親出現的時候,她立刻改變了想法!
這個冷漠無恥自私自利的男人怎麼可以這麼直接了當地--輕薄自己!更何況他們已經離婚了,林葉嫣才他現在合法的妻子……
陸清離自暴自棄地又一次伸出手,用力擦拭着自己的嘴脣,可是無論怎麼努力,席慕堯的氣息似乎總是縈繞在自己身邊,呼吸之間都是他的清爽氣息,陸清離有些窒息。她忍不住抱怨了一下,屋子裡的暖氣打得有些高……
陸清離想着想着,有些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也不知道沐文樹現在怎麼樣了,不過自己已經警告過那名便衣,他應該不會對文樹怎麼樣……
客廳裡,陸景豪慢條斯理喝了第二口茶,雨前龍井在瓷碗的底部打着漩,清潤的茶色映着潔白的茶杯壁。陸景豪不發話,席慕堯也不動聲色,他就恭敬地站在茶案邊,一如之前陪着陸清離回孃家時的平靜鎮定。
清歌今天出去了,大約晚上才能回來。清歡站在陸景豪背後,扮好一個孝順女兒的角色,殷勤地給陸景豪捏肩捶背,然後暗地裡順便聽聽席慕堯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陸景豪清了清嗓子,擡起頭看了一眼席慕堯,終於開口道:“你剛纔說,想和我女兒清離復婚?”
席慕堯點點頭,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是的,我席慕堯能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您的器重和栽培,更離不開清離作爲妻子給我的全心支持和陪伴。而直到清離真的離開了我的身邊,我才明白了她對我的重要性。我真的離不開她。所以我想請求您的同意,我想和清離復婚。”
陸景豪聽完席慕堯的話,有意無意地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擱,然後有些疲憊地開口說道:“慕堯,我不知道你和清離之間到底是因爲什麼樣的原因要鬧到這個地步,清離說你在婚後還養了別的女人,但是現在外面的輿。論對清離很不好。我不知道是誰在背地裡作弄我的女兒,但是我相信清離,她的爲人我這個做父親的最清楚。這一點我想你應該明白。”他雖然對席慕堯非常器重,但是在關鍵時刻還是維護自己女兒爲重的。畢竟女兒和自己的關係比席慕堯和自己的要來的重要並且親密得多。
席慕堯聽他這麼說,早就心領神會了,他露出了淺淺的笑容,順着陸景豪的話說下去:“我也相信清離是清白的,清離的孩子是我和她生的。即便真發生過什麼事,我也不會介意。”
清歡看着自家姐夫這麼高大上的一番保證,終於忍不住在陸景豪背後默默地吐槽,明明在意的要死,還裝的這麼若無其事,剛剛是哪個小心眼的人在哭哦?
周圍的女僕和傭人都站在很遠的地方,只有管家,在一旁忙裡忙外,此刻也遠遠地避開了餐桌。
席慕堯繼續把話題引導到他希望的方向,他直接挑出了問題的中心:“但是輿。論和媒體衆口鑠金,我們就算哪出證明或是發表澄清,估計都於事無補,甚至會把輿。論引導到負面的方向去。清離現在已經在風口浪尖,這件事相信對您也造成了不好的影響吧。”
陸景豪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席慕堯微微一笑,他換了一種方式解釋這個問題道:“現在外界對我和清離關係的猜測撲朔迷離,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大衆被矇蔽了雙眼,必定會被爆料者趁機造勢,進而對你的家庭造成損失,對家庭成員造成傷害,影響您和清離之間的關係。”
陸景豪聽了就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和我,或者和清離有利益衝突的人?”
席慕堯不置可否,他的目的並不是讓陸景豪查出背後的始作俑者,至少目前不是這樣,他繼續轉移着問題的中心:“或許有這樣的動機,但是當務之急是我們要想出一個對策,來平息這場風波。讓大家對我和清離負面評價轉變成正面。”
陸景豪想了想,示意席慕堯坐到對面的椅子上,然後繼續開口問道:“說說你的想法。”
席慕堯進一步循循善誘地對陸景豪說道:“我的想法就是,您同意我和清離復婚。”
席慕堯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衆人,繼續說:“我們可以舉辦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讓媒體大肆報道和宣傳,這樣做的話不僅保住了清離的名聲,也能引導輿。論往對我們有利的方向發展。而且,也能彌補我對清離的虧欠,我不能沒有她,還請爸爸成全。”席慕堯說着,又再次彎下腰輕輕鞠躬,這如果給席歐的公司下屬看到自己的總裁如此低聲下氣態度誠懇,那一定會嚇得倒抽一口冷氣。
陸景豪一聲不響地聽了他的話,很久沒有回答,這個時候就連清歡都對席慕堯暗自捏了一把冷汗。雖然她之前一直很討厭這個席慕堯,對他前一刻表現出來的頹廢和歇斯底里表示很嫌棄,但是她還是希望姐姐能和他重歸於好,畢竟姐姐還是狠不下心離開席慕堯,說明心裡對席慕堯仍是割捨不下的。
就這樣過了半晌,陸景豪終於開口了,他沉吟片刻說道:“復婚這件事,不是兒戲,我雖然可以同意你,但是,你對不起清離在先,能不能和好不能由我來做這個決定,你要去問問清離。”
席慕堯點了點頭,心知陸景豪已是十有八九同意他們複合了。接下來只要說服清離就好……
“那請您允許我現在就去看看清離。”
陸景豪深深看了席慕堯一眼,這個人絕對是自己心中完美的東牀快婿,在城市發展建設和自己地位的鞏固上,能有這樣一個實力雄厚的女婿幫襯,自己絕對是如虎添翼。而作爲市長,掌握一方財力和權力的陸景豪怎麼可能捨得這樣的得力人才悄無聲息地離開自己呢?何況這小子還深愛着自己的二女兒。
席慕堯無論如何必定是向着自己這一邊的,只要他還放不下自己的清離。想到這裡,陸景豪心裡不由得十分滿意。他又低下頭,呷了一口杯子裡清香的綠茶。
陸清離窩在被窩裡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之前和席慕堯吵過架之後,她的身體實在是有些乏力。陸清離閉着雙眼閉目眼神,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時候,她感覺臥房的門突然開了。有人躡手躡腳走了進來,陸清離聽到清歡的聲音,她似乎輕輕喊了自己一聲,陸清離懶得回答,就繼續自顧自地睡覺。過了一會兒,陸清離感覺房門關上了,她就更加放鬆下來,漸漸地睡着了。
此刻臥房內,席慕堯看着陸清離長長的睫毛,挺翹的鼻尖,形狀很好的顏色很淡的嘴脣,讓他想起結婚明誓那一刻,清離的嘴脣給他帶來的甜美的感覺。面前這個嬌小的女人蜷在被窩裡,整張臉蛋都很清瘦,下巴都尖出來了。好像這段時間她在外面,都沒有睡過安穩覺似的。
席慕堯望着陸清離,心裡頓時有些懊悔幾個小時之前自己的魯莽,他輕輕坐在牀邊,看着眼前沉沉睡去的清離,不知道她現在夢到了誰,夢裡是不是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