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金山靈把地圖和鑰匙給枋兒,是一隻吊墜,後來枋兒發現了秘密,就把吊墜給了李成華,李成華率軍隊趕去山中,把財富全部取出來了,現在正在運回來的路上。”
“哦——,七十年積累的財富,一定不少吧?”
李鄴點點頭,“五千萬枚金幣,還有一千多萬兩白銀,但白銀今天已經運到了。”
裴三娘高興得合不攏嘴,“這麼多金銀,大唐發大財了。”
“是啊!相當於大唐十幾年的財政收入,這些金銀確實能改變大唐的國運!”
裴三娘笑了起來,“看來枋兒是個善財童子,給你帶來財運,你要好好待他。”
“娘在說什麼呢?他是我兒子啊!”
裴三娘啞然失笑,這時,她想起一事道:“你下午有時間去一趟興慶宮,你爹爹找你有事!”
這時,清羽快步走出來,小聲對婆婆道:“大姐估計夫君還沒吃飯,讓我來安排夫君用膳!”
裴三娘點點頭,“我們都吃過午飯了,清羽趕緊帶你丈夫去吃飯!”
清羽拉着李鄴的手走了,裴三娘乾笑一聲道:“還是孫子寶貝,我就不管兒子了。”
她轉身回宮去了。
吃過午飯,李鄴隨即來到了興慶宮找父親。
書房內,李岱讓兒子坐下,笑道:“帶你母親去天下轉了一圈,一邊遊山玩水,一邊考察教育,本來寫了一份詳細的考察報告,但行李太多,我一時也找不到,先和你談談吧!找到了再給你。”
李鄴笑着點點頭,“事情不急,父親慢慢找!”
“急也急不來!”
李岱笑了笑道:“之前我記得你給我說過,你想在縣學分流,一半繼續讀文學,一半分流去學技術,沒錯吧!”
李鄴點點頭,“這一直是我的想法,遲早會實施。”
李岱沉吟一下道:“說實話,我剛開始不理解,考察到一半後,我就忽然理解了,以前是讀書人少,讓本來就少的讀書人去學技術,簡直太浪費,現在我不這樣想了,既然普及了教育,人人都讀書了,那就不存在讀書人少這個問題了,讓一半的孩子去學技術完全可以啊!給他們掌握一門吃飯的手藝。
現在我認爲一半人學文學都太多了,我們不需要這麼多人搞儒學,最後一個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朝廷可沒法養活他們,應該讓八成的人去學技術,掌握一技之長。”
李鄴微微笑道:“父親看到了問題的根本,那就是讀書的人多了,事實上,小學堂讀完,大部人都不會再讀了,朝廷要做的事情,就是保證貧家子弟都能讀完五年小學堂,不管男女。
但到了縣學這一級,基本上都是富家子弟了,富貴人家當然希望兒子去當官,這個我們勉強不了,不過我們能引導,要讓所有百姓都明白,學技術一樣能當官,而且當官可能性更大,這樣,至少有一半人家都會讓孩子去學技術,哪怕當不了官,也能當吏當差,甚至還能開工坊掙大錢。”
李岱點點道道:“我建議鼓勵私人辦學,我去金城參觀了蘭州造船學校,這就是十年前獨孤家族辦的造船學堂,他們捐給了州衙,改名蘭州造船學校,十年來培養了幾千名造船匠,這裡面至少一半都被東南沿海或者沿長江的大船場高價挖走了,剩下的一半支撐起了蘭州的造船業,現在蘭州能造五千石的大船,成爲西北地區首屈一指的造船大州,改變了整個黃河的水運。
另外在蘭州造船學校的帶動下,整個天下出現了四十多家造船學校,學生超過萬人,大唐必將成爲歷朝歷代造船業最繁盛的朝代。”
行萬里路,讀萬里書。
李岱曾是文官的領袖,是李鄴教育改革的最大反對者,李鄴便讓父親親自出去看看,李岱去了金城縣,親眼看到了造船學校給整個西北帶來的巨大變化,從前的皮筏子沒有,變成一艘艘大船,整個大唐的造船業都被它帶動起來了。
李岱又在江南看到了不少茶校、絲綢學校等等技術學校,都是私人投資興辦的,它們培養了大量的技術人才,帶動了江南地區發展。
李岱感觸極深,從前他在文官的角度上看問題,十分敵視技術對儒學的侵蝕。
而現在他是作爲太上皇是從統治階層看問題,他終於頓悟了,儒學是爲大唐的興盛建立秩序,而技術人才纔是大唐興盛的根本。
他現在全力支持兒子的教育改革方案。
他拿出一份摺子遞給李鄴,“這是我寫的一份教育思路,你有空看看吧!”
李鄴笑着點點頭,“我回去慢慢看,父親對新孫子李枋感覺如何?”
李岱淡淡笑道:“我覺得還是你母親的話一針見血,她說又來了一個李楠!”
李鄴哈哈一笑,“他們二人的關係應該不錯吧!”
“還行,兩人性格相仿,愛好一樣,我還沒有給他們介紹,兩人就自己認識了,聊得了一個多時辰。”
說到這,李岱肅然對李鄴道:“你要考慮好,現在李枋變成了長子,你要分清庶長子和嫡長子的區別。”
李岱之所以提醒李鄴,是因爲李鄴自身的經歷,他也是私生子迴歸家族,最後取代了李環。
他擔心李鄴在子孫後代上再犯同樣的錯誤。
李鄴點點頭,“我決定封他爲蜀王,培養他好好讀書,將來讓他主管教育和修史。”
“你不打算讓他主管西域?”
李鄴搖搖頭,“我會用鐵牌立下一個規矩,自我之後,所有的皇族不管地域,只管行業,除了海外。”
李岱沉思片刻,漸漸明白了兒子的深遠意圖。
入夜,李鄴趴在牀上,妻子獨孤新月給他揉捏雙肩和後頸。
“聽說李成華給你進獻了一個絕世妃子?”獨孤新月笑問道。
“你若不喜歡,我可以拒絕!”
“想哪裡去了,現在整個朝廷都在指責我不給你納妃,我的壓力你哪裡知道?有新妃子要來我求之不得。”
李鄴笑了笑道:“是不是大家都想到了獨孤伽羅?”
“你怎麼知道?”
李鄴嘿嘿一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也突然想到了。”
獨孤新月狠狠敲了丈夫的頭一下,“我能和獨孤伽羅比?獨孤伽羅只允許隋文帝娶了一個宣華夫人,還是因爲政治需要,你娶了幾個?”
李鄴不吭聲了,半晌道:“娶石國公主也是政治需要,我需要降低吞併拔汗那、控制石國的政治壓力,同時籠絡河中諸國。”
“上次郭子儀勸你納那一對新羅公主呢?你怎麼不說政治需要了?”
李鄴嘆口氣,“確實是政治需要,我答應了,只是兩個新羅公主都才十五歲,等十七歲時纔會進宮。”
獨孤新月語重心長提醒道:“夫君,這樣的話後宮異族比例太高了,不行的,還是從世家中選秀吧!這是大唐慣例。”
李鄴沉默片刻道:“來日方長吧!”
獨孤新月岔開話題笑道:“夫君打算怎麼安置枋兒?要給他建府嗎?”
李鄴搖搖頭,”現在不是建府的時候,我決定讓他住在興慶宮內,在興慶宮內好好讀書,等他二十歲時,給他娶妻成家,然後獨立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