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峰之頂,幻星劍居後面的一個稍大的竹屋內。
竹屋之內樸素的擺設大多和劍有關係,竹屋中間放着兩張竹牀,主牀之間放着一個熊熊燃燒的流金火爐,火爐外壁刻着栩栩如生的道人持劍圖。
兩張竹牀上分別躺着九妹和慕容殘生,九妹身邊放着一柄銀劍,是她那柄斷劍,不過斷劍已被接好,只不過在接口處出現了一道鮮紅的而妖異的血印,慕容殘生也不例外,身邊也放着被接好的石劍,同樣接口處有一道血印妖豔而奪目。
正在昏迷當中的慕容殘生,脖子深處突然傳出一記巨痛,將慕容殘生痛醒了,慕容殘生閉着眼嘴角微微上翹,臉上表情顯得非常痛苦。
慕容殘生迷迷糊糊地聽到了兩個人在爭吵,從聲音分辨這兩人正是將道和其夫人竹雨。
“夫君,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害了九妹的。”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九妹還活的就好,我就剩下這一個女兒了,我決不會失去她。”
“可是他們根本就不相愛,以後九妹會更痛苦的。”
“難道你想讓我對九妹放手不管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阿雨,不要說了,一切事情等他們醒來以後再說吧。”
“夫君............”
“別說了!”
接着是一陣腳步聲的響起,慕容殘生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竹子搭建的竹屋頂,慕容殘生朝右慢慢扭過頭去,只見紅衣秀髮傾城傾國的九妹俏臉蒼白閉目合脣地躺在竹牀上。
看着九妹,慕容殘生的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剛纔聽到的話,心中想道:“難道命運註定我會和她相愛嗎?”
“咳咳”九妹的頭因咳嗽震的而擡起幾下,慕容殘生趕忙將頭扭正,閉上了雙眼,九妹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她原本美麗的眸子也失色了許多。
“是他替我擋了一劍,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九妹醒來心裡想到,九妹是九師姐當中最小也是最善良的一個,就像剛纔九妹剛剛醒來,不想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卻想的是慕容殘生怎麼樣了。
九妹蒼白的雙脣微微動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笑劫後餘生卻只剩自己一人,笑相愛相救卻情不堪言,九妹的眼眶忽然溢出一滴晶瑩的淚水,淚珠劃過蒼白的臉頰,那一滴淚珠中包含了太多的痛苦和思念,九師姐同生同心,如今卻只剩她一個人,那說盡說不清的悲!
安靜的竹屋內,只有兩個人平靜的呼吸聲,溫暖的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悲傷,九妹緩緩將頭轉向左邊,目光射向了慕容殘生。
暗淡無光的眼神中竟多出了一絲異樣,一塵不染的白衣,英俊陽剛的面龐,嘴角那一抹詭異而迷人的微笑,都深深地印在了九妹的心裡。
“咯吱”一聲,住屋的門被人推開了,凌亂的腳步聲傳入了九妹和慕容殘生的耳朵裡,慕容殘生微微睜開眼朝門外看去,只見兩個模糊而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那兩個人正是上官飛劍和南宮傳忌,上官飛劍和南宮傳忌踏入竹屋後又輕輕地關上了門,關住門之後,南宮傳忌和上官飛劍躡手躡腳地來到了慕容殘生的身邊。
慕容殘生看了兩人一眼後就立即閉上了雙眼,神情裝作如昏迷一般。南宮傳忌仔仔細細的觀察了慕容殘生和九妹的情況,再看見兩人的劍時,目光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精光。
“南宮,怎麼回事?”上官飛劍輕聲問道。
南宮傳忌臉上閃過一絲異樣,輕而淡的答道:“掌門竟然使用了逆天九轉情緣訣,看來慕容的一生要被束縛了。”
“逆天九轉情緣訣?”慕容殘生在心裡打起了疑惑。
九妹見上官飛劍和南宮傳忌進屋,也立刻裝作昏迷,上官飛劍左右看兩人都在“昏迷”中臉上不禁露出了焦急之色,雙手慢慢摸上了慕容殘生的身體,輕輕地推了幾下,目光不時地看着慕容殘生的臉龐,希望他可以快些睜開眼。
這時,竹屋外響起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上官飛劍和南宮傳忌對視一眼,輕手輕腳的從後窗戶躍了出去,在躍出的一瞬間上官飛劍和南宮傳忌還不忘回頭看一眼慕容殘生。
“咯吱”一聲,門又被人推開了,隨後進來的是姜道和四大長老慕容標、南宮裂、上官淵、獨孤寂,五人走過兩張竹牀時,慕容標用充滿父愛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慕容殘生一眼,慕容殘生雖不是他之子,但是由於他只有一女,對於慕容殘生他早已把慕容殘生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竹牀前面正中間靠牆的有一張竹椅,兩邊分別放着兩張竹椅,姜道快步走上前去,坐在中間的竹椅上,四大長老也紛紛坐在兩邊的竹椅上。
四大長老之中只有獨孤寂的臉色有些難看,將道坐在竹椅上,目光掃過四大長老,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樣鋒利。
“我想收慕容殘生爲關門弟子,不知各位長老有何異議?”姜道突然不冷不淡地說道。
話音剛落,四位長老的表情千變萬化,有喜有悲有憂有怒,但都不敢太明顯的表現在臉上,四位長老紛紛對視,似乎在交流着什麼。
“掌門,這恐怕有些不妥吧。”上官淵面無表情的說道。
天劍宗宗規明文規定:宗主不可收四洞子弟爲弟子。姜道這麼做明顯是違反了祖上留下的宗規,但宗規也是人定的。自姜道即位以來立戰劍,破魔淵,斬萬靈,揚天劍,無所其不爲,其所想,必爲之!
四位長老面面相窺,其實他們心裡都明白,姜道想要做什麼,他們根本就不管不住。姜道眯起眼睛淡淡說了一句:“待我將慕容殘生收爲關門弟子之後,內容產生將失去當選族長的權利。”
姜道話音剛落,慕容標的表情頗有些異樣,慕容標對於慕容殘生可是相當看重的,在他心裡慕容殘生可是下一任族長的不二人選,如今姜道將他收爲關門弟子之後失去了當選族長的之權,但是被姜道收爲關門弟子之後是極有希望成爲下一任的掌門的,這兩種情況使得慕容標心中不知如何是好。
姜道目光射向慕容標,說了一句:“慕容長老,你有何異議?”
聽了姜道這句話,慕容標深吸一口氣,擡起頭看着姜道說道:“掌門,我覺得這件事應給和我的弟弟慕容嶽商量一下,畢竟殘生是他的兒子,最好還可以聽聽殘生自己的意見”
姜道兩個手指頭在竹椅的扶手上輕輕的敲擊着,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一會姜道眉毛一挑,冷冷說了一句:“再過七天可就是戰劍大會了,各位長老下去吩咐好弟子們要好好準備,至於這件事以後再議,先讓慕容殘生在天峰住些日子吧。”說完起身拂袖而走。
四位長老八目交錯,也紛紛離開了竹屋之中,聽了剛纔姜道和四大長老的對話,慕容殘生心裡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到時候掌門要是真的問自己,那自己該說些什麼?
“你醒了嗎?”這時九妹有氣無力地說道。
“恩”慕容殘生輕應了一聲。
兩人緩緩扭頭,相互對視,慕容殘生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是淡淡一笑,對於九妹來說,慕容殘生最讓她揮之不去的便是嘴角那一抹淺淺而詭異的迷人微笑。
慕容殘生掙扎的坐了起來,目光射向門外,思緒卻是飛到了慕容劍洞之中,慕容殘生低頭看了一眼石劍,一把將其抓起,縱身躍下竹牀,朝門外走去。
“你去哪?”九妹趕緊掙扎地做起來問道。
“回家”慕容殘生頭也沒回淡淡地說道。
劍欲歸洞,誰又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