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算是相安無事,我和鬼某人都很默契,沒有提起過在沙漠上看到過劉海兒和林鳴滾沙灘的事兒,而林鳴也沒對失去一塊小小的玉佩而傷神傷腦。【首發】
至於那乾屍人,當時沒有對林鳴和劉海兒下手,這說明他並沒有想要害我們的意思,我也就沒有再多想關於他的事了。
經過沙漠那次經歷之後,林鳴和劉海兒的關係變得更加微妙了,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大家都看在眼裡,心裡清楚,也就沒多說什麼。
要是這次沙漠之旅,能促成一對,也未嘗不是好事。
只不過,日本鬼子近日來,脾氣突然變得不太好了,特別是見到林鳴的時候,渾身便散發出醋意來。看來這貨也沒安好心,貪戀起劉海兒的美貌來了。
楊雲風這幾天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裡頭,只有吃飯的時候,纔會出來,他還是那個悶油瓶,話特少,能一句話解決的,絕對不會說第二句,能幾個字解決的,絕對不會說一句話。
歐平和顏姐都在忙着進入沙漠前的準備。
王洪心經過之前那次對我的誤會之後,似乎對我有所愧疚,竟然和我套近乎起來。
不過,他本來就不太善於交際,平時話雖然不像楊雲風那樣少,但也不多,所以,他一開口,我便知道他的用意了。
話說回來,現在這王洪心,還真有點像是從未涉及社會的天真學生,有點靦腆,甚至有點慌張,要不是之前他給我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的話,恐怕現在我會對他放下所有的戒備。
不過現在,要我完全信任他,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我突然間發現,王洪心這個人,要比想象中的更加難琢磨透,他就像是一個小黑屋,讓人完全看不透裡面的情況。
鬼某人給劉海兒找了一套裝備,又忙着弄來了三輛越野車。
經過幾天的折騰,一切都準備就緒。
這一天,大家起得很早,收拾好行李,便開着越野車,出發了!
我們打算先沿着公路行駛,直達于田,在於田停車,然後騎駱駝深入沙漠。
塔克拉瑪干沙漠是世界上第一大流動沙漠,越野車雖然很牛叉,上得了山地,下得了河流,可是,面對疏鬆的沙子,卻只能乖乖陷進去,所以,爲了防止出現交通工具癱瘓的情況,我們選擇了最原始,也是最保險的行進方式,那就是騎駱駝。
從西寧一路往西行駛,途徑青海湖、格爾木、若羌縣、且末縣、民豐縣……
景物就如緩緩流淌的河流,從我們身邊流過。
草原,荒漠,胡楊,沙岩……車窗外的景物,在一幀一幀緩慢切換,就像是一部唯美的電影。
我們都被眼前的景物所震撼了,紛紛拿出相機來抓拍,妄圖要定格下這沙漠浩瀚,然而,一切都是白費力氣,我們可以拍到沙漠,可以拍到胡楊林,甚至可以拍到罕見的野駱駝,可是,卻定格不下這沙漠的靈性。
人們都說江南水鄉是一個撐傘的女子,東北雪地是一個蒼茫的硬漢,那麼,這西北荒漠,則是一個蒼老但卻依舊充滿活力的花甲老人,那一個個連綿起伏的沙丘,則是他那微微帶笑的皺紋。
“你知道嗎?我從小就想着來沙漠看看。”我正開着車,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王洪心,看着沙漠外面的風景發呆,突然自言自語說了這麼一句。
“哦,”我應了一句,“那麼現在你的願望實現了。”
王洪心搖了搖頭,說:“這次可不是來玩的,不是來旅遊的,所以,這次不算數。”
“哦,是了,你是來找你女朋友的。”我瞥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竟然有些傷感。
“要是你找到她,就趕緊向她求婚吧。”我淡淡一笑,“我想,像你這麼好,而且那麼帥的男人,世界上都快絕種了,她應該不會拒絕吧。”
“我人好?”王洪心愣了一下,“你真這麼覺得?”
“有時候是那麼覺得,有時候卻不那麼覺得。”
“什麼意思?”
我愣了一下,心知如果再繼續這個話題,肯定不是個明智的選擇,於是開玩笑說:“就是你不應該比我帥的意思,哈哈。”
王洪心也笑了一下,說:“這也怪我咯?”
“話說回來,你女朋友叫啥名字?從武漢一路走來,這麼久了,你都還沒告訴我。”
王洪心說:“小可。”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說:“不和你開玩笑,說真的。”
王洪心說:“安可歆。”
“哦……”我應了一聲,“這名字適合青春偶像劇。”
王洪心黯然傷神,嘆了一聲,說:“其實我心裡清楚,這次去沙漠,基本上是不可能找到她,這茫茫沙漠這麼大,而且,她消失了這麼多天……”
“兄弟,彆氣餒,我相信,奇蹟總會發生的。”說着,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在後座坐着一直沒有說話的鬼某人,這時候突然來了一句:“奇蹟發生的機率可不大,否則也就不叫奇蹟了。”
王洪心苦笑一下,說:“鬼姐說得對。”
鬼某人說:“所以,你其實可以不用去找她,因爲你根本就不用對她負責,再說了,是她甩了你跑沙漠裡頭的,掛了也是她活該。你呀你,趕緊找個新的女朋友吧,你長得還不賴,一般的女生,恐怕對你都沒什麼抵抗力。”
我從倒後鏡鄙視了鬼某人一眼,說:“你咋能這麼無情?滅絕師太呀你!”
鬼某人卻不理會我,坐了起來,一臉邪笑着勾搭上王洪心的肩膀,說:“現在你後面就有個美女,你要不要主動來勾搭一下呀?”
“臥槽!”我驚呼了出來,“想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我還真沒見過,你真讓我開眼界了。”
鬼某人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我的腦袋,說:“小賤同學,閉嘴吧你,姐姐我實話實說,陳述一件事實而已,咋就不要臉了?”
王洪心尷尬地笑了笑,臉已微紅,說:“鬼姐,你就別拿我來開玩笑了……你和聞哥不是一對嗎?……”
“他?”鬼,某人鄙視地瞥了我一眼,“他這猥-瑣模樣,整天只會污染我視線,我纔不要他呢!”
我呵呵幾下,說:“我也不要你,送我也不要,不,是倒貼錢給我我也不要,那個托爾斯泰不是說過嗎,千萬別娶女作家,否則就是作死!”
“呵呵,我讀書少你別騙我,托爾斯泰說過這話?”鬼某人挖苦着說。
我繼續胡扯,“不是托爾斯泰就是馬克吐溫,不是馬克吐溫就是馬爾克斯,不是馬爾克斯就是馬克思,再不就是恩格斯,反正就有人說過,管他誰說的呢,反正這句話就是真理!像我這樣聰明又帥氣的男子漢,怎麼會蠢到去作死呢,你說是吧?”
王洪心這時說:“話說你們這樣一唱一和的,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對呀。”
“胡說!”我和鬼某人同時喊了出來。
這時候,開在前方的車停了突然停了下來,我趕緊踩剎車,搖下車窗,問前面:“怎麼突然停車了?!”
顏姐從前面的駕駛座裡面下了車,一臉慌張,對我說了一句:“大事不好了,我撞人了!”說完,她便慌忙往車頭走去。
我愣了一下,心想這沙漠公路,空曠無比,一眼望去連個人影都見不到,怎麼可能會撞人了呢?
我帶着疑惑,趕緊下了車,往顏姐的車走去。
可還沒等我走過去,這時候,前方突然傳來顏姐的一聲叫喊:“特麼真見鬼了!”
我趕緊跑上去,只見顏姐怔怔地站着,渾身顫抖。
“怎麼回事?”我往地上看,發現啥也沒有,可往車蓋上一看,卻發現一灘鮮紅的血。
顏姐這時怔怔地說了一句:“剛纔我明明撞人了,現在那人卻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