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倆人開始一陣胡侃,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弟,大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最後馬胖子問道:“同志,你這身黃泥巴是怎麼弄上來的。”
泥人回答道:“馬同志,你不知道我的困難啊!打地道可是辛苦的很!”
馬胖子深表理解。
泥人繼續訴苦般說道:“之前打穿了一副棺槨的底,正準備摸明器的時候,沒想到…不說了,一說就來氣。
我一聽心裡就明白了,感情之前的‘鬼爪子’就是他的手。
馬胖子笑着安慰着他,說不要在意什麼的,可是下一刻我就驚呆了,只見馬胖子熟絡的把手摸上泥人的肩膀上,接着一個過肩摔就把泥人按在地上了。
情勢變化的太快了,我實在沒有反應過來。
只見馬胖子把泥人壓在地下,脫口而出就是把剛纔那件青銅器還我。
估摸着泥人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情形,當即說道:“難道之前在上面的就是你們倆,真是冤家路窄啊!”
馬胖子嘿嘿的笑了幾聲,隨後嚴厲的說道:“識相的就把青銅器還我。”
被壓在下面泥人毫無還手之力,因爲他的個子比較矮小,和馬胖子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泥人氣氛罵道:“你們恩將仇報,早知道先前就不救你們了。”
聽到這話後,馬胖子遲疑會,一下子沒主意了,問我道:“老孫,你說放開他嗎?”
壓在下面的泥人希冀的看了我眼,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於是我讓馬胖子放開他。
泥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眨巴着眼睛,對我說道:“還是這位同志深明大義。”
我還沒完全從剛纔急轉態勢恢復過來,於是也沒有接話。
馬胖子還對那件青銅器念念不忘,問泥人道:“青銅器,你一定要還我”
泥人鄙視的看了眼馬胖子:“就這點出息,現在我們是進入了一個寶庫,之前的那件青銅器算什麼?”
馬胖子一聽也是這麼個道理,現先所處的這座墓葬可能真是座寶庫。但是馬胖子還是提醒了一句:“出去之後,你得把那件青銅器還我。”
泥人沒辦法了,只好答應了。
我看他們倆爭論的也差不多了,於是出來打圓場:“先別吵了,我們三個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團結合作,攻克難關。”
我這個提議也得到了他們的認可。
鬧騰一陣後,開始平靜了,還沒有開的七副棺槨在一旁,我突然想到泥人剛纔喊的那句,不能開,於是我問泥人道:“這些棺槨爲什麼不能開?”
泥人這時情緒也穩定下來了,沉靜地說道:“剩下的這七副棺槨不祥,是兇棺。”
我聽他說了一句和馬胖子一樣的話,不禁又看了這幾副棺槨一眼,難道真的不能開麼?
我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馬胖子,馬胖子對泥人說的這句話也沒有反駁,看來是真的不能開了。我悠悠地嘆了口氣。
泥人繼續說道:“所謂的兇棺就是被殺來陪葬的人葬在這些棺槨裡,這些人死後通常怨念不散,全部積聚起來,但是又被法子封死在棺槨裡,所以如果開了,變成屍煞是極有可能的。”
泥人分析的有條有理的,貌似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再冒這份險了。
泥人看我怔怔出神,悠悠地從嘴裡吐出一句:“其實要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我眼神一下就亮了,問道:“真的?”
泥人點了點頭,馬胖子也湊上前來,想聽泥人接下來怎麼說。
泥人二話沒說,直接把身上背的那個袋子取下來,然後把裡面的東西全部給倒了出來,雜七雜八的一大堆。
只見馬胖子賊溜的眼睛閃過一道精光,拿着一個烏黑的東西問泥人道:“你這東西是怎麼搞到的。”
泥人嘿嘿一笑道,“出來闖江湖的,沒幾件防身的寶貝怎麼行。”
“這是什麼?”我問馬胖子道。
馬胖子笑道:“這是黑驢蹄子,殭屍的剋星,有這東西就不怕了。”
泥人倒出來的東西,居然還有符,然後鈴鐺什麼都有,泥人指着我手上拿着的符說道:“這道符是我特意去茅山找一位道行高深的道士求來的,給你防身用了。”
我也沒客氣,直接拿在手裡了。
馬胖子手中拿着那個黑驢蹄子就愛不釋手了,急不可耐的說道:“那還等什麼,動手吧!”說着就起身走到棺槨旁邊。
我和泥人也跟了過去,已經開了三副棺槨,但是都是空的。“你怎麼知道接下來的不是空的呢”?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泥人回答我道:“聽聲,聞味,在你們來之前我就試過了,前面三副全是空棺,到了第四副棺槨裡面肯定有東西,雖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裡面一定是死屍。”
泥人見我和馬胖子都用懷疑的眼光盯着他。
泥人一下子就不樂意了,說道:“這些年我走南闖北,聽聲,聞味已經是我的看家本領了。”
“既然他說的這麼靠譜,那應該沒什麼問題了,”馬胖子道。
“那…動手吧,”我停頓了會說道。
這兩人絕對是黃金組合,我話剛落,他們的工具已經進入了棺材縫了。
馬胖子對我說道:“老孫,你先退開點,你是第一次下地,這種活交給我們倆就成。”
我也沒有推辭,如果我貿然上前,可能會成爲他們的累贅。
在我退走的時候,泥人對馬胖子說了句:“胖子,沒想到你還挺講義氣的。”
馬胖子拍了拍胸脯說道:“那是,我們倆是有革命友誼的。”
說完這句話後,當前兩人也不在囉嗦,互相換了個眼神,同時發力,棺槨被打開了。
一股惡臭味開始瀰漫開來,馬胖子和泥人急忙退走,我走上前和他們站在一旁。
泥人說道:“在等一下。”
我們三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副被打開的棺木,裡面居然飄出白色的煙塵。
馬胖子道:“是石灰粉,看來剛纔泥人說的沒錯,這些死屍真的是被封死了。”
等石灰粉散開後,泥人拖着步子走上前,我和馬胖子緊隨其後,靠近後,那股惡臭味更加濃烈了,我們三個都捂住了鼻子。
我往棺槨裡看去,只見裡面直挺挺躺着一具屍體,身着一件奇怪的服裝,眼睛深凹進去,雙目猶如閉着一般,面部完全沒有血色,實在是可怖,我感覺呼吸不自覺地在加重。
空氣在這一刻仿若也僵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