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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營地中間位置的一輛車上,賀方被人叫到了車下,在火把照耀之下,肖天健看到賀方這段時間的傷勢已經徹底痊癒,不但沒有變得消瘦,反倒因爲吃的不錯,又缺乏運動,居然又胖了一點,於是有些好笑。
而賀方戴着一副全套的鐵鐐,手腳都被限制了自由,所以這段時間倒是也很老實,沒有再找什麼麻煩,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而且張朝還專門安排了兩個人看管伺候他,倒是沒受什麼罪。
但是對於刑天軍多次勸他投入刑天軍跟朝廷對着幹的這件事,賀方卻始終表現的很強硬,堅決不肯投降於刑天軍,他一是顧及到賀人龍的名聲,怕自己投靠了刑天軍,讓人抓住他叔父的小辮子,對他叔父不利,另外一個他根本就瞧不起這些變民軍,認爲他們成就不了大事,朝廷雖然沒有早年的威嚴,但是也不是他們這些泥腿子可以撼動的,再加上刑天軍規模有限,肖天健名聲不彰,即便是大敗了他一仗,他還是不能就此爲了活命便投靠這個肖天健。
當看到肖天健來見他的時候,賀方雙手持着手腕上的鐵鏈拉着腳下的腳鐐,緩緩的從車上走了下來,對着肖天健冷笑了一下,開口問道:“肖當家今兒個怎麼想起我賀方了?難不成跟着高迎祥混不下去,想要另謀出路不成?如果肖當家有心投順朝廷的話,那麼賀某倒是願意給肖當家引薦一下!”
肖天健在賀方面前來回走動了幾步,也冷笑道:“你乃敗軍之將,爲何卻還要如此囂張?難不成你以爲你們叔侄效忠的朝廷還有幾年的折騰嗎?你們叔侄號稱悍將,卻連我初創不久的刑天軍都打不過,還有何顏面勸我投順朝廷呢?”
這句話就如同在賀方臉上猛摑了一掌一般,讓賀方頓時氣朝上涌,怒道:“你們不過只是一幫亂賊罷了,又豈是朝廷的對手,朝廷剿滅你等乃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你卻是自不量力之輩罷了!”
“哦?那我倒是奇怪了,義軍從起事到現在恐怕已有近十年時間了吧!那麼朝廷可剿滅了所有義軍了嗎?反倒不是讓義軍愈演愈烈?朝廷屢屢加賦贈餉,除了更讓老百姓民不聊生之外,可還有什麼作爲了嗎?不管是腹地的義軍,還是關外的東虜韃子,朝廷可曾取得幾場大捷呢?我倒是很想給你打個賭,我賭你叔父如此跟着朝廷,最終也落不下一個好下場!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走着瞧,這朱家的天下也做到頭了,我諒大明朝至多也撐不過十年時間!”肖天健繼續冷笑着對賀方說道。
賀方怒急,大聲喝道:“休要滿口胡言,當今聖上乃是明君,又豈會如此輕易亡國,你等興盛不了多久,咱們走着瞧!我賀方絕不會投降你這樣的反賊的!要殺要刮隨你便是,休要再在賀某面前如此大放厥詞!”
張朝看賀方到現在還如此囂張,於是怒急之下便要拔刀砍了賀方,但是肖天健一擡手道:“不要爲難賀將軍!人各有志,既然賀將軍如此篤信當今皇上能力挽狂瀾,那麼我便給賀將軍一個機會看看他是如何力挽狂瀾的!賀將軍,我肖某也敬你是條漢子,兩軍陣前容不得情面,肖某多有得罪了!這天下大勢該是何走向,不妨賀將軍也走着看!看看我肖某可曾會說錯什麼!今日我不殺你,現在就可以放你走,希望你記住我的話,山不轉水轉,改日我們估計還會有相見的時候!到時候咱們再說今天的事情如何?”
賀方眼睛一下睜得很大,有點不敢相信肖天健的話,楞道:“你說要放了我?難道你就不怕我回去之後,重新率軍來找你決一死戰嗎?”
“不錯!你我並無深仇大恨,我爲什麼非要殺了你呢?至於在戰場上兵鋒相見,那是咱們各行其事,你爲的是當今的朱家天下,而我爲的確實天下的百姓,留着你也沒有什麼用,殺了你對我也沒什麼好處!所以到還不如放了你,至於你要怎麼做,我管不着,但是你認爲你有把握在沙場上戰敗我刑天軍嗎?如果你有這等本事的話,那麼我肖某恭候你來找我尋仇便是!來人!打開賀將軍的鐵鐐,我親自送賀將軍出營!”肖天健淡然一笑對賀方說道。
“將軍!他可是賀瘋子的……”張朝馬上開口想要勸肖天健。
“不必多說了,我意已決,絕不食言!放了賀將軍!”肖天健擡手止住了張朝的話頭。
張朝無奈之下只得一揮手,兩個看押賀方的兵卒過來將賀方手腕和腳腕上的鐵鐐都給卸了下來。
賀方驚疑不定的活動着手腕腳腕,看着肖天健不知道肖天健這是何意,肖天健擡手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賀方滿腹狐疑的走向了轅門。
當他們走到轅門之外以後,肖天健招招手讓人送過來一把腰刀,擡手拋給了賀方,對他說道:“就到這裡吧!恕不遠送了!軍中缺馬就不送還將軍的戰馬了,但是到處都有亂民,賀將軍如果空手上路的話總是不太安全,這把刀就送給賀將軍做防身之用好了!奉勸賀將軍一句,現在高迎祥和李自成正兵圍隴州城,將軍暫且還是前往他處爲好,肖某認爲此次高迎祥和李自成攻不下隴州城,所以賀將軍大可等到他們撤圍之後,再前往隴州和你叔父匯合爲好!賀將軍請吧!”
賀方接住了肖天健丟給他的這把腰刀,臉上神色轉換了幾下,最終一咬牙,對肖天健拱手道:“不管怎麼說,我賀方還是要多謝肖當家不殺之恩,今日之事賀某記下了,但是改日如果在沙場上再遇上將軍的話,賀某對肖當家還是會絕不留情的!如果肖當家有朝一日落在賀某手中的話,那麼賀某也當還將軍這次的不殺之恩,也會放過將軍一次!告辭了!”
肖天健也拱了拱手道:“這倒不必!肖某自信還不會落敗於賀將軍手上,不過如果下一次咱們再見面的話,賀將軍再被肖某所俘,那麼還請賀將軍能投於肖某帳下如何!告辭!”
賀方忽然露出了一副傲然之色,又重重的一抱拳道:“絕不會有下次了,如果賀某再被肖當家所俘的話,那麼賀某便甘願在肖當家帳前充當一個小卒爲肖當家牽馬縋鐙!”
“好!一言爲定!不送了!”肖天健點點頭道。
賀方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便大踏步的走入到了營外的黑暗之處,離開了刑天軍的營地。
目送走了賀方之後,肖天健帶着鐵頭走到了營外,也沒有帶其他護衛,就他們兩個人緩步在營地四周巡視了一遍,站在一個土丘上面,肖天健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扭過頭看着始終站在他背後的鐵頭,對鐵頭問道:“到了這裡,就離慶陽府不遠了吧!你們趙家莊在慶陽府什麼方向?”
鐵頭這會兒忽然有些激動,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大哥難不成這一次要率軍到我們趙家莊不成?”
肖天健轉過頭朝着北方的夜空望去:“爲何不可?我還記得我答應你的事情,你視我爲兄長,那麼我便視你爲親兄弟!既然我答應過你,那麼我便會記在心上!此次我們要離開陝西境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而現在各路義軍更是在陝西四處活動,如果晚一步的話,豈不就不能爲你報仇了嗎?所以既然要走,那麼這一次就把你的仇給報了吧!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鐵頭聽罷之後,撲通一聲便跪在了肖天健的身後,對着肖天健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聲音顫抖的說道:“多謝大哥!鐵頭這輩子沒什麼可報答大哥您的了,這條命也是大哥給鐵頭的,那麼只要這個仇報了之後,鐵頭即便是死了也沒什麼後悔的了!”
肖天健不喜道:“給我站起來!這麼長時間以來,最讓我放心的就是你,我同樣也拿你當作親兄弟看待,你的仇自然也就是我的仇,如果連家仇都不報的話,那麼做大事又從何談起呢?
給我說說吧!你們趙家莊在慶陽府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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