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肖天健預料的一點不錯,牛金星在盧氏拜別了肖天健之後,帶着兒子牛銓在十幾個刑天軍近衛的護送下,一路上安然回到了舞陽縣的家中。
可是等牛金星剛剛到家,才發現家現在已經不是家了,在舞陽縣早就開始風傳牛金星在盧氏縣從賊的消息,那個王姓的仇家更是趁機到縣衙告了牛金星一狀,知縣當即便下令將牛金星家抄了個底掉,等牛金星迴家的時候,才知道家人早已被趕出了牛家的大院,就連他們牛家的田產,時下也已經被官府抄沒歸公,現如今的家早已不是他牛家了。
這還不算,牛金星剛剛回家的消息很快便被人得知,報到了官府之中,就在牛金星迴家的當晚,縣衙便派了捕快直奔牛金星暫時的寄住之處,想要將牛金星捕入縣衙問罪。
幸好是這次護送牛金星迴家的刑天軍的近衛們提前得到了當地細作的報知他們的消息,才連夜帶着牛金星父子離開了寄居的地方,並且連夜在二十里外的一個親戚家找到了牛金星寄居在哪兒的家人,躲過了縣衙捕快的搜捕,纔沒有讓牛金星又被官府抓去。
到了這個時候,牛金星可以說完全已經沒有了退路,本來他這次回來,還想在家用肖天健送他的銀子活動一番,免去了身上的罪責,再在家觀望一段時間的形勢再說,可是他卻沒有料到情況變化的會這麼快,官府居然想要將他連根拔起,搞他個永不翻身。
聽罷了家人的哭訴之後,牛金星哀嘆了一聲,其實他也清楚,他從賊的消息很可能就是肖天健派人在魯山縣一帶散佈的,以此來迫使他沒有退路,只能投效到他肖天健的手下爲他做事,可是這件事即便是他懷疑,也無從查證,更讓他失望的是官府對待他的態度,到了這個地步之後,天下之大已經可以說是沒有他牛金星容身之地了。
於是他只得將家人召集在一起,商議下一步該如何辦,家人聽罷之後也都面面相覷,他的大兒子牛銓於是立即勸牛金星乾脆就投奔肖天健拉倒,而他的三子牛紓表示不同意,起身反對,說他們家時代書香門第,如何可以從賊造反,可是牛銓問他如果不投靠刑天軍,以後又該如何的時候,牛紓也沒有了主意。
而牛金星聽罷之後,坐在那裡閉口不言,也不說去投肖天健,也不說該怎麼辦,顯然是還在猶豫。
“都是那姓王的害得!今日咱們牛家能有這一天,全是拜他所賜,即使咱們這麼去投刑天軍也不能放過這姓王的!”牛銓捏緊了拳頭對牛金星說道。
說起來牛金星和這王姓結仇也算是個可笑的事情,那個王姓之人,本來和牛金星是兒女親家,算是個親戚了,應該是關係不錯,可是這個姓王的財主卻不知修身,倒黴的是兒子英年早逝,留下了個漂亮的老婆,於是他便和他的兒媳婦搞起了忘年戀,暗中搞到了一處,也就是民間俗稱的扒灰,後來不知怎麼,這件事就在民間傳開了,搞得是沸沸揚揚。
你說牛金星也多事,人家扒灰不扒灰,幹你什麼事偏要你來管,而牛金星卻不這麼認爲,覺得他和這老王是兒女親家,會影響到他的聲譽,於是便找上門把這姓王的給訓斥了一頓,讀書人會的多,罵人不帶髒字,可能是說的太重了點,結果把親家給罵急了眼,心道你姓牛的算是那顆蔥,憑什麼把嘴伸到老子的炕頭上了。
於是兩家也就這麼結了仇,那個姓王的老王八蛋也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主,受了氣之後便想辦法報復,後來纔有了牛金星被誣陷落罪的事情發生,現如今看牛金星落難,這姓王的傢伙還是不肯作罷,要把牛金星趕盡殺絕,所以牛銓這才狠狠的罵了出來。
此時在牛家商議事情的屋子外面,卻有一個年輕後生聽到了牛銓的話,於是對幾個手下使了個眼色,留下了兩個人看着牛金星,帶着其餘的幾個手下離開了牛金星暫時藏身的地方。
天不亮的時候,這個年輕後生便帶着手下趕回了牛金星暫時藏身的地方,將一堆血淋淋的人頭擺在了牛金星的面前。
牛金星和家人一看,當場差點暈倒,這些血淋淋的人頭之中,居中的正是牛金星的那個王姓親家的腦袋,正在呲牙咧嘴的瞪着失神的眼睛茫然的望着牛金星。
“你……你們……你們怎麼能做這種事情?”牛金星驚得是手腳亂顫,指着這個年輕後生叫道。
這個年輕後生抱拳微微一笑說道:“我等受命前來保護先生,既然先生受這樣的氣,豈能坐視不管?這姓王的實在不是個好東西,昨晚我等潛入他家宅院的時候,這老扒灰正摟着他兒媳婦在牀上睡覺呢!看來傳言果真不假,這樣的人渣豈能活在世上,索性我等也就替先生出了這口惡氣罷了!現在他們家已經被我等一把火給燒了,這一下先生和公子也該消氣了吧!能爲先生做這件事,是小的們的福分,先生就不必謝咱們了!”
牛金星這個氣呀!雖然他也惱恨這姓王的,可是不代表他就想殺這姓王的全家,現在倒好,肖天健的這些親衛們真是膽大包天,聽了他們家人的敘話之後,居然一聲不吭的便趕去二十里外的王家,將他們一家殺了個乾淨,還放火燒了他家的宅子,這一下可就算是熱鬧了。
誰都知道他牛金星迴來了,而且是這個姓王的害得他家到了這等地步,現如今王家全家被殺,還被一把火給燒了個精光,任誰都會想到是他牛金星乾的,這一下可算是把牛金星徹底給逼到絕路上了。
牛金星氣的直哆嗦,心知這些肖天健的手下肯定是想要逼他就範迫使他歸於肖天健,抖了幾抖之後,最終也沒能發出火來,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除了投奔肖天健之外,他還能有什麼選擇呢?於是他只得憤憤的一甩袖子,怒道:“罷了!罷了!既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牛某還能怎麼辦?就如你們所願吧!走!收拾一下,我等今天就離開這裡,回盧氏去!”
於是十幾個近衛當天便套上了騾車,將牛金星一家人分散開,又在當地刑天軍的細作配合下,將牛金星一家人送往了盧氏縣。
可是當牛金星一行人行至汝陽的時候,此時汝陽早已被刑天軍攻克,提前得知消息的肖天健帶領麾下諸將,出城接出了老遠,迎住了牛金星,將牛金星給接入到了汝陽縣城中,並且專門設宴款待了一番牛金星全家。
看着肖天健如此熱情,牛金星的氣也就消了,畢竟這次的這件事也怪不得肖天健什麼,即便是肖天健這一次不在後面推波助瀾,此次他返鄉回家恐怕也很難重新立足,對於眼下的官府來說,既然抓住了機會,豈能不將他徹底整垮,俗話說的好,破家縣令滅門府尹,當官的不想辦法破幾家大戶,又豈能有機會發大財呢?所以他即便回家也很難再在魯山縣立足了。
不管怎麼說,肖天健都是救了他命的恩主,另一個方面也說明了肖天健求才若渴,現在投至他的麾下,雖說肖天健現在還沒有彰顯出可以問鼎天下的實力,但是卻已經表現他的與衆不同,晚一天來還不如早一天來,一旦肖天健有朝一日成就大業,那麼他牛金星也算是最早從龍之人了。
想通這一點之後,牛金星心中最後的一點牴觸情緒也就隨之煙消雲散了,見到肖天健之後撣了撣衣服之後,納頭便拜口稱主公。
肖天健自然是熱情上前,將牛金星攙扶了起來,並且當衆宣佈,任命牛金星爲他的隨行參議官,替他參贊軍機政務,這個官職在刑天軍之中可算是相當不低了,地位相當超然,無論是軍務還是民務,都可以插得上嘴,隱然已經算是刑天軍之中數得着的人物了。
對於這個任命,牛金星還是相當滿意的,除了肖天健之外,他可以不受制於任何人,只聽從肖天健的吩咐既可,剛入刑天軍便獲得這樣的身份地位,讓牛金星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於是趕緊再次對肖天健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