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的時候,中路軍在刁正的率領下,已經攻至保定府,傅宗龍率領麾下僅有的一萬多官軍,試圖在保定府擋住中路軍繼續北犯,但是此時官軍兵將早無了鬥志,根本就不想再給大明朝廷賣命了,所以大戰一起,官軍便紛紛倒戈投降,使得傅宗龍麾下官軍幾天之內,便陷入到了徹底崩潰之中。
傅宗龍雖然極力想要挽回,甚至於傾盡家財用來籠絡人心,讓兵將們爲大明盡忠,可是這盡忠是要死人的,他傅宗龍想要慷慨赴死,可是不代表着所有人都願意跟着他一起給大明朝廷殉葬,所以他的努力收效甚微,四月十四,刁正和李信督師攻城,保定府在傅宗龍的堅持之下,也只堅守了兩天時間,便在叛軍的叛變之下,宣告城破。
傅宗龍領着極少數的忠勇兵將,在城中與攻入城中的大中軍兵將進行決死巷戰,於十五日當晚,在城內一條小巷之中,被大中軍堵住,用燧發槍亂槍打死在了小巷之中。
傅宗龍也算是全了他的忠臣的名聲,死後被肖天健賜予了他的家人可以將他的屍體移回他的故鄉雲南昆明安葬,並且賜他諡號忠直,以表對他的尊敬。
隨着保定府的陷落,京師南面便再無可守的要塞了,再加上週遇吉棄守了居庸關,京師也已差不多成爲了一座孤城了。
但是與此同時,右路軍因爲是在淮安府順大運河逆流而上,距離京師最遠,肖天健領兵尚未攻至京師,此時剛剛拿下聊城,正在朝着臨清逼近,還需一段時間才能兵抵京師。
可是這個時候,出現了一件讓大明朝廷意想不到的事情,大中軍左路軍在踏入居庸關之後,卻並未直接兵發京師城下,而是從密雲方向,連連收降了一批鎮守密雲、懷柔、平谷等地的駐軍之後,繞過京師,直抵到了薊州城下,並且遙遙指向了山海關和喜峰口一帶。
這種情況讓朱由檢就有點疑惑了,以他當初得知周遇吉獻居庸關給刑天賊之後的判斷,本來他以爲刑天賊肯定會先行掃蕩京師外圍的密雲等地,然後便會兵抵京師城下,可是沒成想賊軍掃蕩倒是掃蕩了京師北面的外圍之地(整體來說應該是勸降),可是卻並未如同他預料的那樣,兵至京師城下,倒是繞城而過,朝着山海關而去。
這個時候朱由檢才收到兵部轉來的一份周遇吉的奏疏,周遇吉顯然是請人代筆,將他爲何棄守居庸關的原因,給朱由檢陳述了一遍,並且告知朱由檢,他並非是投降了刑天賊,而是在這個時候,在叛臣盧象升的保證之下,他領兵“監視”刑天賊左路軍兵發山海關一帶,先行在那裡佈防,準備抵禦山海關外面的建奴大軍入關,對於他這個決定,周遇吉向朱由檢陳述有罪,但是請朝廷相信,他也是爲了大明朝廷,最終他會選擇和建奴軍決死沙場,即便是得以生還,他也會回到京師,幫朝廷御守京師,直至替朱由檢盡忠戰死!
朱由檢聽罷之後,苦笑着將這份周遇吉的奏疏丟下了龍案,仰天長笑了一陣,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吐了一口血,便再次暈倒在了龍椅上。
中路軍在成功奪取保定府之後,這個時候能阻擋大中軍繼續攻向京城的僅剩下了涿州這一個最後的防線了,大明朝廷在這個時候,還是將京營一部派往的涿州,做最後的佈防,如果涿州再被拿下,那麼整個京師便如同被剝光的女人一般,暴露在了大中軍的兵鋒之下。
可是這樣的部署,所有人其實也都心中明白,不過是聊勝於無罷了,大明的官軍在這個時候,可以說已經徹底失去了對大中軍抵禦的能力,軍心在這個時候已經徹底渙散,僅剩下的這些官兵,也不過是在混吃等死,甚至於是在等待大中軍到來之後便投降大中軍,這些大明軍隊,之前維繫他們運作的僅僅是糧餉的供應,現如今大明朝廷已經拿不出什麼糧餉來維繫他們軍隊了,那麼僅憑着口頭上所說的忠心,是根本無法維繫住這些軍隊的忠誠的。
故此別看京師周邊這些被大明視作爲禁衛軍的京營貌似很強,實質上經過大明這麼多年下來之後,軍務早已廢弛,戰鬥力在大明諸軍之中,早已排不到前列了,別說關寧軍他們比不上,就算是許多地方軍,他們也比不上了,很多時候他們僅僅是數字上的存在,實質上根本不堪使用,只有很少一部分京營的官軍,還有一定的戰鬥力,但是自從崇禎年以來,朝廷爲了剿滅地方變民軍,屢屢從京營之中抽調可用的兵馬,派往各地隨同那些督臣們剿匪,剩下的京營也就成了空架子,更加沒有戰鬥力了。
像周遇吉這樣的京營異類,在這個時候,絕對在京營之中屬於鳳毛麟角之輩,是不能以點概面,說京營很強的。
但是就在京師的京營忙於調動在涿州佈防的時候,中路軍在打下了保定府之後,卻也暫停了向京師方向繼續推進,而是掉頭向東,突然間攻向了保定府東部的趙州、深州、冀州等州,可以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將保定府境內的官府勢力給一舉蕩平。
而這些州城之中,雖然也有一些官軍駐防,但是這些官軍都是地方軍,數量有限不說,裝備質量極差,像趙州這樣的一個直隸州,城中也不過僅有五百人左右的守軍,地方官府想要憑藉這麼點官軍,便和大中軍中路軍大軍相對抗,根本就是以卵擊石,所以大中軍中路軍向東的攻進行動,整體上可以說是一次武裝大遊行,根本就沒有遭遇任何像樣的抵抗,僅僅幾天時間,刁正和李信便率部橫掃了保定府轄地之內的諸州縣,兵鋒直指向了河間府。
河間府知府方文耀,守將李建泰本來是在河間府周邊集結起來了兩萬官軍和兩萬多助戰民壯,是想要一河間府和滄州兩地,來阻住大中軍右路軍對京師的進攻的,可是沒成想卻突然遭到了大中軍中路軍的側擊,於是二人便慌忙集兵應戰,在河間府和中路軍展開了一場大戰。
明面上這次河間府之戰,官軍方面的兵力佔據了很大的優勢,這也是此次北伐以來,朝廷方面在京輔一帶集結起來的最大的一支官軍之一,可是這種所謂的優勢,也僅僅是紙面上的優勢,河間府崇禎十一年和十二年之間,曾經遭受過建奴大軍的一次洗劫,這些河間府的官軍基本上都是在是十三年之後才招募起來的,裝備質量之差,已經快趕上早年流民軍了,不管是裝備還是訓練上,都非常差,河間府總兵李建泰雖然控制着這麼多的人馬,但是卻根本無法和武裝到牙齒的大中軍相對抗。
四月十九日雙方在河間府西面的小白河一帶發生了接觸,刁正率兵僅僅是一個衝擊,在小白河一帶佈防的一萬多官軍,便立即崩潰,隨即在大中軍的掩殺之下,便做星散,二十日刁正便率兵攻至河間府城下。
李建泰只得依城據守,試圖做最後的頑抗,可惜的是他們的這種頑抗僅僅也只持續了兩天時間,肖天健直接統御的大中軍右路軍一路人馬,便在羅立的率領下,也趕至了河間府城下,和刁正以及李信所帥的中路軍合兵在了一處,隨即便發動了對河間府最後的一擊。
李建泰統兵死守河間府南門,於二十一日上午,中炮而死,隨即河間府守軍便自行崩潰,大批守軍羣龍無首之下,紛紛開城出逃抑或是投降了大中軍。
河間知府方文耀隨即被叛軍抓住,送交給了大中軍,方文耀趁人不備,掙脫了控制,試圖奪刀襲殺審訊他的李信,結果當場被李信身邊的憲兵亂刀斬殺,自此河間府也徹底被大中軍所控制。
而肖天健在攻打臨清的時候,便已經得知了中路軍和左路軍的動態,心知他所率的右路軍必須要加快進程才行,否則的話,三路大軍很可能失去相互的配合,另外關外這個時候也傳來了消息,寧遠城在建奴大軍的圍攻之下,最終還是被建奴大軍攻克,駐守寧遠的近兩萬官軍全軍覆沒,總兵官曹變蛟力戰身亡,薊遼總督洪承疇在城破之前,被遼東都督祖大壽護送着從寧遠城東門衝出,逃至海邊,祖大壽在海邊力戰追至海邊的建奴軍,掩護洪承疇乘一小船逃至海上,但是祖大壽卻最終力盡被俘,大明至此在整個關外的防禦體系,也就此宣告全部崩壞,肖天健原計劃之中,想要一左路軍先行馳援寧遠,保住寧遠防線的想法也落於了空出。
至於寧遠被破,薊遼總督洪承疇逃至海上之後,便就此徹底失去了音信,沒有人知道洪承疇的下落,有可能他逃到了登州進入到了山東隱姓埋名從此不再問世事了,也可能是他的船在海上遇上了風暴,葬身了海底,總之十多年之後,有關洪承疇的下落,世上有很多版本的傳說,除了前兩種說法之外,還有人說洪承疇乘船逃到了朝鮮,被一個朝鮮的官吏暗中隱藏了起來,自此之後便落在了朝鮮,更有人傳言,說洪承疇乾脆漂洋過海,到了倭國,總之什麼說法都有,但是卻都無從考證,倒是後世有一個相對比較可信的說法,說洪承疇其實還是逃回了國內的河間府登岸,可是登岸之後,便得知了河間府以及滄州已經陷落,被大中軍控制,於是洪承疇便自此隱姓埋名,混入難民之中,逐步的逃到了南方,從此定居在了福建一個小山村之中,百年之後還有人在福建拿出了他的家譜,自稱是洪承疇的後人,洪承疇死前告訴他的子孫,只能經商但是卻要記住永不爲官,這一點還是比較可信的,但是除了這份家譜之外,卻再無其他佐證,可以證明洪承疇確實活了下來。
(爲了下一代,這幾天開始戒菸了!原來真的戒菸的時候,居然會這麼難受,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緊張甚至於飄渺之中,怎麼都靜不下心,長時間吸菸,已經讓我對煙不管是心理還是身體,都產生出了極強的依賴感,想想自己戒菸酒這麼難受,那些吸毒的要是想戒毒的話,估計要比我這戒菸難受百倍!所以奉勸諸位,千萬不要沾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