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妖窟的正殿,雪芙一人獨自站在一副畫像的面前,畫像上面的男女似乎勾起了雪芙的回憶,雪芙此刻顯得格外的失落。
“爹,娘,孩兒不孝,沒有打理好爹孃留下來的基業。”聲音極底,不知她是說給畫像聽,還是說於自己聽。
此時,一陣匆匆的腳步傳來,一名劍眉男子單膝跪在雪芙面前,恭敬的說道:“稟宗主,老祖宗傳來消息,木長老要反了。”
“終於還是來了嗎?”雪芙喃喃道,回過身,看了一眼眼前的劍眉男子,平靜的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殺,滅他一族。”話音雖底,但卻讓人不寒而顫。
劍眉男子心裡打了個冷戰,道:“是。”說完,退了出去。
“你不仁,別怪我不義!”雪芙冷吭了一聲,輕聲說道。眉頭卻是緊蹙,畢竟是同類,下如此重的手是不得已,心中還有陣陣的憂慮。
“宗主,該來的還是來的,躲是躲不掉了,趁我這把老骨頭還有點用,放手做吧。”道袍老嫗走了進來,目光慈愛的看着雪芙,輕嘆了口氣說道。
“師祖,我是不是做錯了?”雪芙苦笑道,看着老嫗的眼光中有些自責。
老嫗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鬧,幾名長老帶着一羣精英弟子闖進來大殿,霎那間,大殿裡全是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吵什麼吵,這成何體統。”道袍老嫗輕哼了一聲道,衆弟子耳中如同一道驚雷正在轟鳴,揉揉耳朵不敢出聲。那幾名長老還好,不過也停止了出聲。
“土長老,你來說,這是怎麼回事。”道袍老嫗見衆人無人出聲,指着站在前面的佝僂的身子的老者說道。
土長老思量了片刻,走向前對着雪芙和老嫗見禮後,鼓起勇氣道:“請宗主收回成命!”
雪芙靜靜的看着他,並沒有回答。
土長老繼續說道:“木長老就算有天大的罪也不至於誅滅一族,請宗主收回成命。”說着就跪了下來,其他長老和精英弟子見狀也都跪了下來,高聲喊道:“請宗主收回成命。”
雪芙冷笑了一聲,道:“你們這是來逼宮了。”
土長老立刻回道:“屬下不敢!”
“哼,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前些日子都和逍遙派的雲長老說了些什麼了。”雪芙似笑非笑的說道。
“屬下對宗主忠心耿耿,日月可鑑,不知道宗主在那裡聽到那些胡言胡語,請宗主千萬不要相信。”土長老聞言,心裡疙瘩一聲,連忙對着雪芙叩首道,就差沒指天發誓了。
“好了,起來吧!”道袍老嫗開口道,土長老這才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露出一副惶恐狀神情站在一旁。
“木長老勾結三大門派,證據確鑿。如此叛逆之事,當滅九族,滅他木長老的一族算是對得起他了。”雪芙高聲道,冰冷的眼色掃過衆人,衆人都情不自禁地低下了頭。
不一會兒,離大殿不遠處傳來了慘叫聲,有的直接高呼“冤枉”,更有甚者高呼:“雪芙賤人,做鬼也不放過你。”等等諸如此類的話語。
而殿上卻是一片安靜,誰也不敢出聲,可以說氣都不敢喘一下。
門外突然有人來報:“啓稟宗主,木長老一族已全部誅殺,只是,只是......”說道這裡,有些吞吞吐吐。
“只是木長老逃了吧!”雪芙冷笑道。
“宗主明鑑!”
“下去吧!”
而此時大殿裡的長老都不由得感慨,宗主真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木長老逃了,將來就多了一個勁敵,宗主還是太年輕了。
“我知道你們在打什麼主意。”雪芙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衆人,道:“不殺他是因爲他這麼多年來確實有功勞,但是他如果敢與整個雪妖窟爲敵,下次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我定會親自去清理門戶。”
“宗主英明,屬下下去了。”土長老聞言,心中雖然有所不屑,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對着雪芙躬身道,走之前還偷偷看了眼站在他旁邊的老嫗,被發現後迅速收回目光,退了下去。
衆人見土長老走了,也都紛紛告退。
土長老退下的神情雪芙都看在眼中,雪芙對着道袍老嫗嘆道:“看來他們不是在乎我這個宗主,而是怕師祖你啊。”
“宗主,別太着急,會好起來的。”道袍老嫗也嘆了口氣,畢竟活了這麼多年,大風大浪也都經歷過,什麼樣的人她一眼就能看出個大概,所以也只好如此安慰道。
“還有可能嗎?”雪芙心中嘆道,對於雪妖窟這樣的處境她比誰都清楚,雖然平衡是她一手打破的,但是她從來都沒有後悔,也沒有後悔愛上了應無情。
“只是應無情現在在那裡呢,是不是已經拿到玉佩碎片了呢,或許他早就回去了,和那個寒兒快樂的生活在無量山了吧。”雪芙心中不由得想到了應無情,然後不由自主的想着他。
道袍老嫗見雪芙正呆站在那裡,臉上一會高興一會兒難過,搖了搖頭輕聲道:“問世間情爲何物,直叫生死相許!”
應無情此時已經飛到了雪妖窟的地界了,只不過他一直都在糾結是不是應該上山去看看她,而在這時,一道遁光從雪妖窟飛出,應無情仔細一瞧,正是當初那個和嶽山派邱掌教接觸的木長老,而此時的木長老卻顯得十分狼狽,但是卻並沒有影響他的速度。
應無情於是化作遁光追了上去攔住了木長老。
“道友爲何攔我。”木長老雖然狼狽,但是仍然不失風度的作揖道。
“哦,我和你們宗主是舊識,不知道她現在可好。”應無情笑道。
“好,當然好,青年才俊可是寵幸了不少,你說她好不好?”木長老哈哈大笑道,“既然你殺我一族,那也休怪我敗壞你的名聲,再說,你還有名聲麼?”想到這裡臉上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只不過卻沒有讓如遭雷擊的應無情給注意道。
“此話,可真。”應無情艱難的說道,他其實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會如此說。
“真,當然真,你上雪妖窟看看不就知道了。”木長老一臉笑意的看着他。
雖然心中很不願意相信,但是當木長老真的這樣說了的時候,應無情整個人開始呆住了。木長老一瞧,輕笑了一聲:“道友還是去看看吧,恕不奉陪。”說完化作一道遁光繼續向着南面飛去。
“哎,既然如此,那我還是回去吧。”應無情很相信雪芙不是那種人,雖然很想去,但是卻不敢去了,因爲他怕木長老說的是真的,他怕看到雪芙求歡的模樣。
應無情很難過,他想發泄,於是化作金光向着西南方向九飛了過去,不知疲倦的飛着,不知道飛了多久,終於看了熟悉的那座山——無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