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飯菜比起昨天來說,豐盛了許多,隊里弄了一條皇帶魚給我們開葷。
我們這兒可不算是沿海的地方,皇帶魚可是海鮮了。
今天在食堂吃飯的明顯比昨天多,而且都吃的很多。
在我吃飯時又看到了局長,他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很多,看到我時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昨天因爲我,他確定了自己身體的情況,這種明知道出現了問題,卻沒辦法解決的處境,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好受。
我現在已經不是昨天的自己了,我突然想着,我是不是該幫幫他,只是剛升起這個念頭,我就急忙壓了下去。
我的情況只有我自己清楚,局長可是半點都不知道,昨天我才拒絕了他,如果現在跑上去說能解決,人家會相信纔怪。
我繼續低頭吃飯,正當時,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發現是大隊長。
自從我們小隊全軍覆沒後,這是隊長第一次找我。
“隊長,你終於找我了。”
看到是隊長後,我有些冷淡的說道。
我分不清我現在的感覺,不知道是因爲增強了力量更加傲氣,還是因爲生氣大隊長的漠不關心。
“小古,吃完飯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大隊長聽到我這樣的話,沒有過於生氣,而是顯得有些沉悶的說道。
我聽到他的話後,心頭出現了一絲觸動,最後點了點頭。
我的小隊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按理說在昨天我回來時,大隊長就應該過問,但是卻完全沒有過問,這非常怪異。
現在他來找我也表現的很奇怪,他是大隊長,局長是他的頂頭上司,現在局長就坐在不遠處,可是他卻跟沒看到似得。
我想他現在恐怕心裡非常亂,不然不會這樣的表現。
恰巧現在局長也是心事重重,這導致出現了非常怪異的一幕,一個大隊長,一個局長,兩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樣,誰也不搭理對方。
我心裡胡思亂想了一會,最後向大隊長點了點頭。
該說的終歸要說,該問的也終歸要問。
當初我們小隊的任務是堅守待援,是狼隊一定要求去的,也正是因爲這樣全軍覆沒,我加入第六處,就是爲了給他們報仇!
現在我是駐留期,駐留期一過,我就會離開,我必須在離開前將一切情況說明。
我是我們小隊最後一人,我們在大隊是有編號的,我想給我們小隊留下根,狼隊他們不能白死!
在我點頭後,大隊長就轉身離開,我看着他停在了食堂門口,在門口不遠處還停着一輛警用皮卡車。
我現在的飯也吃的差不多了,就索性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上車吧。”
大隊長仍然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表情,他見到我出來後,幽幽說了一句,就起身走進了皮卡車。
我也沒有去多想什麼,跟上他走上了皮卡車。
上了皮卡車後,大隊長要求司機開車,自此之後不發一言。
我也沒有說話,轉身看着車窗外邊的景物後退,我默默的等待着。
車子開了很久,很久,最後停在一處高欄處,這個地方是個小山崖,高欄就聳立在山崖邊。
車子停下後,大隊長走下來,走進了高欄,我也在之後跟了進去。
跟進去後,大隊長示意我到山崖邊緣看。
我有些疑惑的走過去,第一眼看去,除了石頭就是石頭,沒有任何異常。
但是下一瞬間,我的眼睛一閃,我看到了堆積成山的骸骨,還有無數的怨魂,它們聚集在山坳中徘徊,等待,就像是被圈養的動物一樣,可憐,可悲的看着上方。
“你看到了嗎?”在我失神的看着這一切時,旁邊的大隊長沉聲說道
聽到大隊長的話,我臉色一變,隨即轉頭說道:“隊長,你也能看到?”
我驚訝的問着,我有天眼,能夠看到實屬正常,但是隊長只是普通人,難道他也能看到。
“不,我看不到,這是大白天,我看到的除了石頭就是石頭,但是晚上我碰到過,那是一次特殊的情況,當時我母親死了,我晚上看到了她的影子,跟着她來的這兒,我母親在這兒停了很久,我聽見她在呼喚我父親的名字。”
隊長聽到我的詢問,沉默了許久,最後幽幽開口說道。
我在聽到隊長的話後,更加的震驚了,這其中蘊含的意思有很多層,代表着濃重的悲哀。
我不知道隊長的父母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隊長對這個地方有着濃濃的恨意!
接下來我和隊長相繼沉默下來,我不知道隊長在想什麼,我只是在等待,等待着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大隊長不會無緣無故把我帶到這兒來,更不會無緣無故跟我說這些東西。
“小古,我不知道這兒具體有些什麼,我只知道我父親有可能就被困在這兒,我希望如果有天你加入第六處,你能幫一下他……”
大隊長沉默之後幽幽開口,他說這番話時,臉色變幻,顯得有些痛苦。
對於他的話,我默默的聽着,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
我開了天眼,也得到了那股特殊力量,就算是大半夜進這山坳走一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說到大隊長的父親,那情況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像這種幽魂除了至親之人,其他人是無法分辨出來的,因爲它們根本沒有具體容貌。
對於做不到的事情,試問我又怎麼可能去輕易答應?
“小古,你能做到嗎?你就要離開大隊了,這算是我的請求,第六處司職鬼怪……”
見到我沉默,大隊長又開口說了起來。
直到大隊長說出這番話,我纔算是真正明白過來,我並不是他求助的對象,他真正求助的對象是第六處。
想到這兒,我心裡有些不舒服起來,沒有立即答應他,而是轉變話題:“大隊長,這一次你叫我出來,完全就是爲了這件事嗎?你就沒有什麼說給狼隊聽,說給刑老聽?”
大隊長聽到我這句話,臉色明顯陰沉了一些。
我就像是碰到了他的痛腳一樣。
大隊長沉着臉,一字一句的說道:“當初隊裡的命令是讓你們堅守待援,現在連屍體都找不到……”
我打斷了大隊長的話,隨即冷聲說道:“你不用說了,你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的生死放在心上,你想的只有你自己,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爲我要進入第六處,你會來找我嗎?你根本就不會管,既然你這麼冷漠,我憑什麼要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