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沒啥感覺,到了後來感覺有些不開心了。
偌大的第六處,平時都是人聲鼎沸,現在卻就剩我們三個,食堂裡面除了那幾個廚師外,就只有我們三個。
廚師都在沉默着,我知道他們現在在想什麼,幾十號人出去,就我們三個回來,他們在第六處當了這麼久的廚師,許多事情經歷的比我們還多。
人都死了,死光了。
在沉默中,我看到有個司機在哭,我想他應該是有某一個親人跟我們一起去了,現在沒有回來。
我吃完飯後,走到他們身邊,給他們發了煙。
“唉……”
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嘆息了一聲。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來了第六處能擁有高額的工資和死亡撫卹金,但同時也隨時等候着死亡。
就連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我唯一確信的就是,在我死前我會保護胖子和道士,還有笑面虎。
不管怎麼說,是他帶領我走上的這條路,也是他給我開出了高達九萬一個月的工資。
胖子和道士的情緒也很不穩定,面對這幾個廚師,說實話我們是有些愧疚的。
因爲那些人雖然被怨魂,厲鬼附身了,但他們當時並沒有死,如果說救是肯定能救回來的。
但我們爲了自己的存活,將他們斬盡殺絕,本來心底就不是滋味,現在更是如此。
吃完飯後,胖子和道士先行離開,他們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在這之後我也離開了。
現在笑面虎離開了,我們都是自由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至少在人數得不到保證的情況下,笑面虎不會開啓下一次的任務。
我從我的宿舍中拿出了一些錢,然後跑去找了一輛黑色的轎車,開着車離開了基地。
第六處有很多車,都是讓成員隨意開的,這是福利之一。
我曾經是個屌絲,我也有開着豪車泡妞的幻想,而現在似乎能夠實現了。
可是在開車來到縣城後,我忽然感覺提不起那個興趣,因爲我想起了她,那個我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
思緒萬千中,我開車來到了那個網咖,此時的網咖已經關門歇業,我猜那個老闆是害怕報復選擇了關門大吉。
不管政府多清明,有多勤政,這個社會上仍然會有黑暗的地方,這是永遠無法避免的,區別只在於多少。
我將車停在了網咖門口的一處停車位,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停在這兒,我只知道我現在不想動。
搖下駕駛室的窗戶,我將座位調低,然後躺着抽菸。
周圍不時有行人經過,還有一些富家子弟開着摩托車在馬路上狂飆。
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都有着自己的喜怒哀樂。
我隱約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旁觀者,漠然的看着周圍的一切,暗自思考着自己的將來。
一根菸,兩根菸,三根菸,等到我抽完第五根菸時,一個吊兒郎當的青年走到了我的窗前。
他現在正盯着我,甚至好像還有些顫抖,我不懂他想幹什麼,疑惑的看着他。
他沉默了大概四五秒的時間,隨後猛然拉開我的車門,拿着一把匕首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這一幕來的有些突然,我沒有想過,一個這樣的小屁孩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時間我都忘記了反抗!
“拿錢給我,拿錢給我,我只要錢,我要足夠的錢。”
青年以爲控制了我,隨後就大聲的咆哮着說道。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要錢,有足夠的錢,我之前看他的身體在顫抖,那個意思很明顯,他毒癮犯了,現在急需要錢,否則也不會鋌而走險。
這還只是一個孩子,吸毒只會害死他自己,錢我有,但我不會給他,一來我不可能容忍被人打劫,二來我不想再繼續害他。
“我沒有錢,而且吸毒不好,最好戒掉。”
我看着他低聲說道。
現在他的刀抵在我的脖子上,但他不是窮兇極惡的人,沒有殺我的心思,所以我沒有第一時間反抗,我在給他機會。
只是有些人已經入魔了,他根本就不會懂得陌生人的善意。
“老子問你拿錢,你被他媽跟我講道理,立刻,馬上,把錢拿給我,否則我現在要你的命!”
青年聽到我的話,變的更加歇斯里地,他不斷的咆哮着,恐嚇我!
毒癮犯了的人很可怕,隨着對毒品的需求越來越嚴重,他的神經都會被控制。
我見到根本沒辦法勸他,只能選擇反抗。
雙手微微一擡,我拗住他的肩膀,一個挺身將其按在了座位上,我的人則是跳出了車門。
“我只是想勸你,現在是白天,這是個法制社會,沒辦法讓你胡作非爲,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去牢裡反省反省,也許你會明白,這個世界上有更多美好的事情。”
我跳出車門後,一邊說着話,一邊把他給拉了出來!
朝着他說完這些話,我拿出手機報了警。
幾名警察很快就開車趕了過來,問了我幾句後,就把他給帶走了。
對於這幾個警察的行爲,我感覺有些詫異,因爲按照正常的邏輯,我應該被帶回警局錄口供的,而且這幾個警察來的太快了。
當然疑惑歸疑惑,我可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意思。
等到人被帶走後,我隨即返回了車上。
只是當我關門想要開車時,我突然發現副駕駛上正坐着一個人,而且他現在正用槍對着我的腦門。
“不要說話,我知道你格鬥能力很強,但你再快也快不過子彈,現在馬上帶我走!”
在我發現他後,他開口說道。
正如他所說,我的速度還沒有達到快過子彈的程度,我只能按照他的意思辦。
我啓動車子,然後就載着他朝着前方駛去,我不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是哪兒,我只知道我必須藉助現在的時間,想辦法讓自己脫離他的掌控。
這是槍不是刀,隨時都有可能要了我的命,我好不容易從鬼門關中出來,我可不想死在縣城。
開車穿過紅路燈,最後在一個岔路口,趁着他指路時分神,我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