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安竭力否定了這件事,江槿西自然不可能真的帶着他到趙明華面前去對質,知道沒有這件事她心裡就安定下來了。
下樓的時候,南老爺子和南老太太逗着幾個孩子玩得正開心。
南老太太擡起頭道:“西西、阿湛,一會兒中午就在這吃飯,家裡阿姨做了很多好吃的。”
正說着,南珩拖着步子從樓上慢慢悠悠地走了下來。
同平時一副西裝革履的樣子不一樣,今天他穿着一身米白的休閒裝,再加上額前一縷垂下來的細碎劉海,整個人看起來頗有些陰鬱王子的感覺。
南老爺子瞬間皺眉:“你怎麼睡到現在纔起來?都幾點了?來來來,過來看看湯圓他們!”
看看孩子有多可愛,回頭也早點給他找個孫媳婦生幾個重孫子重孫女,省得他成天就眼饞老顧家的。
南珩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對小孩子談不上多喜歡,就覺得他們很麻煩。
之前大伯母孃家的小孩子過來玩的時候就鬧得不行,不過對於湯圓他們這種連話都不會說一句的倒沒有那麼反感,畢竟不會鬧人。
南珩走過來,剛想從許昕手裡接過寶寶抱一下,顧湛立馬就站起身來:“哎哎哎,你看看就行了,不會抱孩子別抱,回頭把我女兒給弄哭了!”
衆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顧少這女兒奴的名聲還真是名不虛傳。
南珩剛剛伸出去的手就這樣尷尬地頓在了半空中,看着顧湛一臉嫌棄的樣子,他呵呵一聲:“二哥,這小丫頭也是我外甥女。”
言外之意,你寶貝難道我就不寶貝了?
不會抱可以學啊,他就不相信顧湛天生就會抱孩子。
“行了行了!”南老太太擡手,“兩個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鬥嘴!對了,一會兒你們姑姑家的幾個孩子也要過來吃飯,正好趕上一起了。”
南苑的丈夫帶着三個孩子上個星期來的茗江市,剛好昨天顧湛打電話說今天要帶着江槿西和孩子過來,老爺子便讓她帶着人一起回來,也好認認親。
南苑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兩個兒子一個十四歲,一個纔剛剛六歲,倒是女兒汪雨琳和江槿西差不多的年紀,只大一歲。
汪雨琳以前和南思彤玩得很好,對於這個後來居上的表妹並沒有多少好感,全程一直冷臉。
江槿西不知道是沒察覺還是根本不在乎,汪雨琳對她板着臉她就當沒看到,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開飯之際,老爺子讓江槿西坐他邊上而且率先夾了一個大閘蟹到她碟子裡,汪雨琳便嘟着嘴不高興道:“外公偏心,有了親孫女就不疼愛雨琳了!”
桌上衆人臉上皆是變了一變,南珩更是忍不住輕嗤出聲。
這算是什麼偏心?
汪雨琳難道不是自取其辱?
一個是親孫女,一個是外孫女而且還只是養女的女兒,誰親誰疏還不是高下立現?
“雨琳,吃飯別說話!”南苑低聲訓了一句。
汪雨琳扁了扁嘴,不高興地低着頭拿筷子在碗裡的飯上面戳了幾下。
爲了化解尷尬,許昕就夾了一個放到了她的碟子裡,汪雨琳其實很想直接夾出來扔了的,但是扭頭看到南苑警告的眼神,最後只好不情不願道:“謝謝!”
“好了好了!都吃飯,一家人別客氣,自己想吃什麼自己夾!”南老太太看了汪雨琳一眼,開口道。
吃個飯還要玩心計,看來孩子還是不能寵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縱然江晉東有很多不是,但教出了這樣的江槿西,老太太覺得他還是有一點可取之處的。
汪雨琳擡起頭眼神哀怨地看了眼坐在斜對面的江槿西,以前南思彤在的時候都沒這待遇,憑什麼這親孫女認回來之後就不把她這外孫女當孫女看了?
而且顧湛的事情,南思彤就沒少和她說過,這裡面誰對誰錯還說不準呢!
總而言之一句話,她不喜歡江槿西。
飯桌上汪雨琳雖然沒了動作,但吃完飯後她還是找了個機會在後面的小花園裡單獨攔住了顧湛。
“彤彤的事情,你就沒有一點點要說的?”汪雨琳揚着下巴質問他。
顧湛冷笑一聲,別說他和南思彤半點關係沒有,就是真的有什麼,和眼前這不知好歹的女人有什麼關係?
“你是哪顆蔥?”顧湛冷眼看着她。
“我……”汪雨琳一噎,想了想,梗着脖子道,“我和彤彤是朋友,看不過去的就要管行不行?”
不知所謂!
顧湛懶得搭理她,直接舉步想越過她離開。
汪雨琳餘光瞥見江槿西往這邊來了,頓時哎喲一聲,往顧湛那邊摔了過去。
她覺得顧湛不管是出於紳士風度還是看在大家都是親戚的份上,總該出手扶她一把的。沒想到顧湛非但沒有扶,反而跟避瘟疫似的眼疾手快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汪雨琳身子不穩,頓時摔在旁邊的籬笆地上跌了個狗啃泥。
江槿西剛剛過來,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見汪雨琳仰起頭一臉泥的樣子,顧湛忍着笑,摟過江槿西的肩膀道:“走,咱們帶孩子回去,不然一會兒又該要哭了。”
江槿西努努嘴,示意他汪雨琳怎麼辦。
“別理她!”顧湛在她耳邊說了句。
見顧湛和江槿西頭也不回地就走了,汪雨琳氣得趴在地上直捶地,偏偏這個時候南苑的小兒子汪鑫還跑過來拍着手笑話她。
汪雨琳狠狠瞪了他一眼:“看我回頭怎麼教訓你!”
汪鑫小嘴一撇:“我去跟媽還有外公外婆說,說姐姐要打我!”
顧湛和江槿西帶着孩子回去的時候,南老爺子和南老太太親自出來送人離開。
“沒事多帶西西和孩子過來玩玩!”南老爺子叮囑道。
江槿西點頭,坐在車上一邊抱着已經睡過去的元宵,一邊朝衆人揮了揮手。
顧湛手上抱着兩個,寶寶跟元宵一樣,已經睡着了,湯圓還睜着大眼睛四下轉着在看他。
江槿西瞅了眼乖得不行的大兒子,又想起了剛剛一見面就明顯對她有敵意的汪雨琳:“姑姑和姑父是準備回國來嗎?”
顧湛點了點頭:“汪晟本來就是茗江市本地的人,這些年出國也是爲了生意。聽說現在是把市場漸漸移到了國內來,而且他們想讓爺爺奶奶幫他們給汪雨琳看看,選個合適的人家。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別放在心上。”
江槿西哦了一聲,話鋒一轉,又道:“爺爺生日馬上就要到了?今年要不要大辦?”
“之前爸已經問過了,雖然不是整壽,但今年咱們家添了新成員,爺爺想討個彩頭,準備在鼎豐酒樓擺幾桌,就請幾家走得近的就行了,不大辦。”
“那回頭咱們得好好準備禮物了。”
顧湛湊過來在她臉上親了口:“你生了三個寶貝,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見湯圓滴溜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們,江槿西趕緊把顧湛推開:“兒子在看着呢!”
顧湛咕噥道:“他不懂。”
江槿西無語,這是在欺負小孩子!
老爺子的生日在八月下旬,這之前,發生了幾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比如說,阮琴正式調到了茗江市,來上任後不久,還特地來了一次顧家。
再比如說,在孫軍一而再再而三地堅持之下,最後他和趙明華終於是離了婚。
江槿西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是因爲趙明華主動約了她見面。
雖然知道兩人沒什麼好說的,但想起那天她在醫院裡叫囂的那些話,江槿西還是決定去見她一面。
兩人約在了咖啡館裡,下午兩點左右。
說句實話,坐下來後看着對面的趙明華,江槿西總會有種錯覺——
她和婆婆真的是一點都不像親姐妹。
一個高貴大氣、知書達禮。一個尖酸刻薄、刁蠻跋扈。
如果要說像,勉強就是在相貌上有幾分相似。
只不過隨着歲月的沉澱,趙芝華的五官越發柔和,趙明華卻越來越刻薄。
兩人人生的走向,自此南轅北撤。
“你找我出來有什麼事?”江槿西淡淡道。
趙明華眯着一雙眼睛定在她身上打量——
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江槿西,固然是因爲知道她就是許昕的女兒,更因爲她把自己女兒的人生攪得一塌糊塗。
別看現在倩倩和秦巖兩個人表面上相安無事能過且過,但她是過來人,她知道秦巖出軌或者是離婚,絕對是早晚的事。
就算他能守得住,秦家那一對老不死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倩倩不能生孩子了,他們能受得了?
倩倩那個死丫頭當初不站在她這邊,反而相信孫軍那個混蛋,遲早有一天自己也要嚐到丈夫出軌的苦,到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這個當初千辛萬苦把她生下來的媽有多辛苦了!
孫倩倩弄成今天這樣,她和顧家和姐姐疏遠漸漸在孫家沒有地位——
這一切的一切,究其根本,都是因爲江槿西而起!
趙明華壓下心中的恨意,定定看着她道:“沒什麼事,就是想找你,把上次的事情說完!”
因爲之前已經明確問過了南城安,江槿西心裡有了底,她又覺得趙明華大約也不至於平地生波,故意胡言亂語。
這其中,說不定還有什麼彎彎繞繞——
江槿西不動聲地點了點頭:“你說,我聽着。”
趙明華從包裡拿出了一大疊厚厚的信件。
信封已經泛黃,上頭的日期也是二十多年前的時候。
“這是什麼?”江槿西擡眼看向她。
趙明華挑了挑眉:“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看了就知道我沒說謊了!”
江槿西半信半疑地拿過桌上的那些信件一一看了起來——
都是南城安和趙明華來往的信件,內容基本上都是各種情詩愛語,看得出來,通信的兩個人那個時候應當是處在蜜戀期。
可是仔細看了下日期,江槿西不由得皺眉——
那時候父親和母親已經結了婚。
想到之前她說起這事時父親的反應,還有公公婆婆對他的評價——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江槿西選擇相信他。
比起趙明華這個瘋女人,她更願意相信南城安,相信他不會做這種婚內出軌的事情。
“怎麼樣?現在願意相信我說的了?”趙明華一臉得意。
江槿西將那些信完好無損地放回了桌上,語氣平靜道:“我相信又怎樣?不相信又怎樣?這是你和我爸媽的事,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了?
趙明華眯了眯眼:“我要讓你答應我幾件事。你要是不照做的話,我就把我手裡頭所有的信件都曝光給媒體,讓他們看看百年醫學世家南家到底出了個什麼樣敢做不敢當又**風流的男人,讓他們都知道你南家的女兒、顧家的兒媳也不過就是個小三上位的產物!”
話音剛落,江槿西直接起身,端起手邊的咖啡直接對着趙明華的頭澆了上去。
趙明華猝不及防地被澆了個滿頭滿臉,她捧着臉啊的尖叫了一聲,連擦一下都顧不上,直接拍着桌子站起身擡手一指江槿西:“你——!”
她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許昕的女兒果然不是好東西!
江槿西看着她,語氣緊繃:“我尊重你是顧湛的小姨,是我婆婆的妹妹,但不代表可以任你肆意侮辱。剛剛你說的話我姑且不論真假,這些信我也暫時不計較到底是不是我爸爸寫的。但請你記住,我爸和我媽是合法婚姻,而且他們認識在先,退一萬步說,就算你今天說的話都是真的,小三也是你!”
兩人在包廂裡,不怕有人看到,江槿西也就直言不諱,趙明華都無所謂,她就更沒有什麼可顧忌的了。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趙明華氣得指着她的手直抖。
這些年,她唯一堅持住的一個信念就是自己當年和南城安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她回味了這麼多年,現在居然有人和她說她纔是小三?
趙明華慢慢放下手臂,擡手在臉上隨意抹了下,然後動作粗魯地往地上呸了一聲,面異常激動:“你懂什麼,你懂什麼?我承認當年我認識你爸的時候他已經結婚了,可那又怎樣?許昕不過一個無父無母、從孤兒院裡出來的孤女,怎麼配得上他?不錯,當年是我先寫信向城安表明心跡的,可他要是真的喜歡許昕,又怎麼會回信給我而且還保持書信往來呢?”
趙明華頓了下,眉梢往上一揚,眉飛舞道:“而且他還和我發生過關係,就在茗城醫科大學後面的小樹林裡面,我們幽會了不止一次。要不是因爲他們當時已經有了個兒子,他肯定會娶我的!”
“所以,當初你就是爲了這個舉報他的?”
趙明華的眼神心虛地閃了下:“我只是想逼着他做出決定而已。”
後面事情發展超出了她的預料,也不是她想那樣的……
她看着江槿西,又理直氣壯道:“愛情裡不被愛的那個纔是小三!江槿西,你仔細看了信沒有?城安自己都說了和許昕在一起完全是因爲有了你和你哥,她不是小三是什麼?他都說了,遇到了我,才知道愛情是什麼感覺!”
江槿西無法理解這種人的腦回路:“所以,你覺得你自己的丈夫和江蔓青也都是沒錯的了?你們的婚姻裡你纔是小三?”
被江槿西頂了回來,趙明華頓時語塞,漸漸地一張臉漲成了豬肝。
她雙手緊緊握着拳,咬牙切齒道:“江蔓青那個狐狸精,別以爲我不知道,她喜歡的是孫家的錢!孫軍一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要什麼沒什麼,誰會喜歡?你憑什麼把她那種低賤的人和我神聖的愛情相提並論?”
神聖的愛情?
先不提趙明華究竟是不是一廂情願,敢情在她看來愛情可以凌駕於一切,甚至是道德**?
這種三觀,真是夠了!
“趙明華,我覺得你今天不該找我,你應該去醫院裡掛個號,然後去精神科看看,你真的病得不輕!”
江槿西說着,就拿包要離開。
趙明華上前幾步拉住她:“你別走,不準走,我還有話要和你說,我話沒說完,你憑什麼走?”
趙明華尖銳的指甲直接嵌進了她的肉裡,江槿西疼得蹙了下眉,用力將她的手往下扯:“你放開,我和你這種瘋子沒什麼好說的!”
“我是瘋子?你們纔是瘋子!”
趙明華死死地拉着她不放,江槿西在掙扎之餘,心下一惱,直接用了力將胳膊甩了她一下,這才勉強抽了出來。
低頭看着被她拉扯得泛紅破皮的胳膊,江槿西面露厭惡,這女人和南思彤簡直就不相上下!看了下坐在地上的趙明華沒什麼事,她就直接推開包廂門出去了。
出了咖啡館,江槿西用力呼吸了口外頭的新鮮空氣——
那些信看着不像是趙明華自己僞造的,而且從墨跡和紙張的年代來看,確實時間也不短了……
一邊是對南城安的信任,一邊是錚錚鐵證,江槿西站在街口想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趙明華那種人說的能信嗎?
她在心裡緩慢而又綿長地吐了口氣,準備打車去一趟書店,買些育兒書籍回來。
剛坐上出租車,包裡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裴麗打過來的。
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和易景辰在瑞士玩嗎?怎麼突然給她打電話了?
江槿西接通電話,裴麗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喜悅:“西西,你家兒媳婦來報道啦!”
兒媳婦?
江槿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隱隱聽到易景辰在她邊上讓她別胡說八道的聲音,她才突然頓悟——
“你有孩子了?”
“是啊!我和景辰已經準備從瑞士這邊轉機回來了。”
其實她的症狀不明顯,現在也還沒有噁心什麼的,只是大姨媽沒按照正常情況來,所以就去當地醫院裡檢查了一下。按照時間來算,應該是他們第一次做的時候就有了,爲此易景辰沒少得意,說自己能力強。
“那太好了!讓易景辰多照顧着你一點啊,現在可以坐飛機嗎?”
裴麗道:“你放心!我身體好着呢,本來我還想着把蜜月度完再回去的,但是家裡人都在催。”
都怪易景辰打電話回家的時候說漏了嘴,然後她婆婆就一天十幾個電話的各種叮囑催他們趕快回來。
江槿西忍不住笑了起來:“那行嘍,回來就回來唄,反正你們在外頭都玩了一個多月了,以後有機會再補上啊!”
“只能這樣啦!對了,我還特地給你帶了禮物呢!”
聽着裴麗神神秘秘的樣子,江槿西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什麼禮物啊?”
“不告訴你,回來給你一個驚喜,保證你和顧湛都滿意!”
裴麗剛說完,那邊易景辰就在催了:“老婆,電話不能打長了,有輻射的,對孩子不好。”
江槿西不由好笑,她第一次見到易景辰的時候就感覺他像個任性的大男孩,現在卻把裴麗照顧得週週到到,對她百依百順的。
看來遇到好的愛情,不止女人會幸福,男人也會迅速成長,因爲他們要張開雙臂遮風擋雨。
江槿西道:“手機快沒電了,回來再說,你們回來,剛好還能趕上爺爺的壽宴呢!”
“那好,回來再說啊!”裴麗在那邊麼了她一下,然後把電話掛了。
手機是真的沒電了,江槿西剛剛掛斷電話,就黑了屏直接關機了。
她去書店裡逛了一個多小時,買了好幾本書,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五點了。
“師父,去綠景山。”江槿西擡手招了輛出租車。
回來的時候,楊伯一看到她,就扭過頭衝裡頭道:“回來了回來了!”
又對江槿西道:“西西,你手機是不是沒電了?剛剛阿湛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打通。”
江槿西點點頭:“怎麼了?是孩子又鬧上了?”
臨出門之前她就打過招呼說下午要去趟書店可能傍晚纔回來的,而且湯圓他們比一開始剛生下來的時候好多了,不會一看不到她就哭。
楊伯面沉了點,邊走邊道:“不是,是有人來了。”
江槿西剛到門口,顧湛直接出來接過了她手上的書,目光落在她胳膊上的幾條紅痕上,眼一沉:“怎麼弄的?”
江槿西順着他的視線看了眼,抿了抿脣:“我下午見了趙明華。”
顧湛瞳孔緊了下,壓抑着心裡的怒氣嗯了一聲:“先進來再說。”
江槿西跟着顧湛一起進了客廳才知道爲什麼剛剛楊伯說話的時候語氣會那麼凝重,原來是家裡來了不速之客。
目光在坐在沙發上的趙明華、孫倩倩、秦巖三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趙明華額角處的一塊紗布上。
“姐,你的好兒媳回來了!你問問她,她今天下午有沒有推我?你倒好,自己妹妹不相信,倒是相信起一個外人來了!”趙明華抹着淚控訴道。
別人她不敢下手,專挑對她還有姐妹之情的趙芝華咄咄逼人。
趙芝華道:“西西,你小姨說下午她約你出來喝咖啡,然後你們之間發生了一些口角,你推了她一把,把她的額頭撞傷了。你說!媽相信你不會說謊,你把當時的情況說一下。”
平心而論,趙芝華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好了。
她沒有相信任何一方的一面之詞,但又覺得趙明華總不至於故意把自己的額頭弄傷。
她這個妹妹她清楚,總有讓人火冒三丈的本事,就連她有時候都忍不住要對她動手。
“你不敢說嗎?”見江槿西遲遲不開口,孫倩倩一臉氣憤地站起身質問道。
她都要跟江槿西一刀兩斷,井水不犯河水了,可偏偏她就是不放過她。
秦巖到現在有時候在外面應酬醉了回來還會喊她的名字,她到底是哪裡欠了江槿西的了!
今天她媽媽被打傷這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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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婚,意味着信任與堅守。
在楚心喬的眼裡,當軍嫂代表着寂寞空虛冷。換言之,就是守活寡。
所以,她不打算找軍人當自己男人。
初見他時,她把他當成搶劫犯。
再見,他是她要相親的對象。
“我這人脾氣不好,暴燥易怒,可能一氣之下就會做出什麼不可控的事情來。所以,你最好想清楚。”
她把玩着手裡的手術刀,皮笑肉不笑的說着。
他只呵呵兩聲:“正好,我喜歡制服一切暴力分子,尤其是女暴力分子。”
她嘴角猛然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