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江槿西迷迷糊糊中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摸了摸牀邊顧湛的位子上已經空了。
她皺了皺眉,一邊揉着眼睛一邊伸手將手機拿了過來。
看了眼號碼,居然是汪雨琳打來的。
江槿西皺着眉坐起身靠在牀上,將diàn huà接通了:“你有什麼事嗎?”
汪雨琳當然還是舊事重提,而且她知道國慶黃金週江槿西學校裡也不用上課,就算想找藉口推脫也沒得找:“上次說好了你要帶我找裴麗的?這樣吧,下午我有時間,咱們一起去吧!”
“等一下”江槿西擡手將長髮往後捋了下,自己一句話還沒說呢,誰答應了?
她道:“汪雨琳,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就告訴我,你要找裴麗是不是爲了賀北城?”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是又怎麼樣?”
江槿西一邊掀被子下牀坐到了梳妝鏡前一邊道:“是就行了,這忙我真的幫不了你,你可別從我這打主意了。”
diàn huà那頭汪雨琳就不服氣了:“不是,江槿西,我說爲什麼呀?我不就是酸過你兩句,你至於這麼記仇嗎?我又不讓你做什麼!不就是因爲你們家跟賀首長比較熟想讓你幫我說兩句好話,還有就是讓裴麗幫幫我帶我進錦商工作嗎?舉手之勞你都不幫的?咱們好歹也是表姐妹吧?有你這麼做人的嗎?真不知道顧湛喜歡你什麼,這麼件小事你憑什麼不幫我啊?”
“感情這事你喜歡誰都好,自己去追就是了,我愛莫能助。”
汪雨琳急了,她要是能追得上至於來找她嗎?上次去找人搭訕連話都沒說上一句就被賀北城身邊的助理鬧得沒臉,她可丟不起這個人了!最好的法子就是從內部下手,只要賀首長滿意她這個兒媳婦,勝算就多了許多。
“你真的不幫我?”她咬着牙問道。
江槿西語氣冷淡地重複了一遍:“幫不了,說句實話,也不想幫。”
她們之間關係怎麼樣汪雨琳自己心裡沒點數嗎?哪來那麼大的臉還理所當然地讓她幫忙呢?
“你!”汪雨琳被氣得不輕,片刻,她又有些得意道,“江槿西,你不幫我你會後悔的,我手上有你的把柄。”
正拿起梳子準備梳頭的江槿西愣了下:“有我的把柄?你有什麼?”
真是好笑,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把柄落到別人手上了?更何況,她也沒做過什麼違心的事兒啊!
汪雨琳哼了一聲:“你做了些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反正我話就放這了,你自己決定吧!我給你幾天時間考慮下,回頭你再來告訴我要不要幫我這個小忙。畢竟我媽說了,一家人以和爲貴,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你不過分我就敬着你,表妹你說對不對?”
江槿西呵了一聲,她問心無愧,也懶得陪她唱大戲。
“你不用給我時間考慮,我現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賀北城這件事我沒法幫你。”
說着,直接就按下了掛機鍵。
彼時,汪雨琳猝不及防地“喂”了好幾聲,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氣得手一揚,直接將手機扔在了沙發上。
該死的江槿西,居然敢掛她diàn huà?
砸了手機也不甘心,汪雨琳暴躁地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好幾遍,身上火氣一個勁地往外直冒
那天她明明看得清清楚楚,江槿西和那個賀首長關係不一般,即便兩人的年齡都可以做父女了,可到底不是父女不是麼?
那麼親近,有說有笑的,說是沒有問題她都不信!
汪雨琳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將手機重新拿了起來,快速翻動了下自己的通訊錄,這才發現自己沒有顧湛的手機號碼。
又打開微信,尋思着要不要找誰問一下,結果就看到了自己平時玩在一起的姐妹羣裡一直有消息在閃動。
她回茗江市的時間不算長,不過因爲是南家的外孫女,再加上極善包裝自己,很快就打入了茗江市的名媛圈子。這微信羣裡的幾個姐妹,都是家世相當而且平時玩得比較好的。
這會兒她們聊起來是因爲其中一個叫丁瑩的姑娘放到羣裡的鮮肉男朋友zhào piàn,這會兒大家正聊得興起,xiǎo jiě妹們都在“審問”丁瑩。
“這人真被你拿下了?丁瑩,你該不會是騙我們吧?誰不知道這小鮮肉還沒大火起來的時候你就是他的頭號粉絲了,在他身上花錢就跟流水似的,是不是隨便拍了張合照就來哄我們啊?”
其她人紛紛附和。
正主丁瑩忍不住現身出來力證自己沒說謊:“他就是我男朋友!對了,現在他正在藍水灣那邊的影視城和易景辰媳婦兒、今年百花獎影后的熱門人選裴麗在拍戲呢,前天我還去探班了!”
說着,就放上了幾張特別私密的探班合照:“你們不許往外傳啊!他現在不能對外公佈戀情。”
幾人一看這zhào piàn不像是合成的,而且還有親吻照,這才相信了,沒想到這丁瑩還是挺有本事的,居然把大衆qíng rén給拿下來了!
汪雨琳爬樓上去將聊天記錄整個瀏覽了一遍,看到“裴麗”兩個字的時候,眼中一亮,忽然就有了辦法了。
她趕忙發了私信給丁瑩
顧家這邊,江槿西下樓後蘭姨就把特意給她準備的早餐端上桌來:“阿湛陪老爺子還有先生出去爬山了,一大早就走了,還沒回來,說是等你睡到自然醒再起來,不讓我們打擾你。”
江槿西記得昨晚睡覺前迷迷糊糊地好像是說過這事,他還問自己去不去,不過難得放假,她想睡懶覺,所以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笑了笑,隨即拿勺子喝起粥來。
喝了差不多一半的時候,趙芝華進了餐廳:“西西,昨晚我跟你爸討論了,你奶奶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吧?今年不是大生日,是不是不準備大辦了?都沒聽到什麼消息啊!”
江槿西抽紙巾擦了擦嘴,回過頭道:“前兩天爸打diàn huà跟我說了,說是準備家裡人在一塊吃吃飯就行了,不準備大請客。”
南老太太一向不喜歡鋪張,過生日講究的就是家裡晚輩都在場就行了,好吃頓團圓飯。
趙芝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那行,到時候我們這邊挑好禮物你和阿湛吃飯的時候順便再一起帶過去就行了,順便幫我們和老人家說一聲。”
江槿西笑道:“媽,你放心好了,奶奶都知道的,心意到了就行了。真要是大辦,熱鬧是熱鬧,估計他們也覺得累。”
“說的也是。”趙芝華附和道,“就跟咱們家老爺子一樣的,除了逗逗自己的曾孫子,平時有時間寧願一個人打理下自己的小菜園子,安靜!”
兩人聊得正興之際,阮琴失魂落魄地出了法院。
她沒能攔住賀秉章,剛剛在法庭上,他那邊的律師將兩人長期分居以及關係不睦的證據全都提交了上去表示婚姻早已名存實亡,而且表明在財產方面可以淨身出戶,什麼都不要,唯一的要求就是解除婚姻關係。
在聽到律師說那些話的時候,阮琴感覺就像是被人當衆扇了無數個耳光,多丟人啊!
什麼都能不要,甚至無所謂自己站到有過錯的那一方,就爲了和她離婚!
阮琴捏緊了手裡的拳頭,憤恨地看向了從另一邊出來的賀秉章。
她的眼裡漸漸涌上了猩紅,視線也有點模糊,卻忍着不讓淚水掉下來。
茗城法院外頭的花壇邊,阮琴終於忍不住撲過去一把抓住了賀秉章的衣襟質問起來:“你是爲了張璐對不對?你知不知道,那個狐狸精不懷好意,她是江槿西派來故意破壞我們關係的人啊!”